柳青隐走到一棵大树下，发现上面砍着一把刀。

  “难不成山里面还有人？这是谁的刀？砍在这里不要了？”郑闺美念叨着，把刀拔下来，拿在手里了。

  前面有一些石块，散落在地上，很难走。

  “快点走，小心滑倒。”柳青隐说着，还看到了石缝下的蜈蚣。

  郑闺美看到这东西，心里发毛，强忍着恐惧，走过了这片乱石地。

  堵在他们面前的是五六米高的石崖，想爬上去，只能攀上藤条，但他们不想攀上藤条。

  他们走到别处，想走平缓的坡度，进入山上的树林。

  “看，往这边。”

  柳青隐指着右前方。

  右前方有一条小路，也许是附近的樵夫猎户踩出来的。

  “你做过的标记，这里没有，你进去，不会迷路？”

  郑闺美表示怀疑，停下了脚步。

  “可以进去，咱手里有刀，你手里也有刀，我走过的地方，都记着呢。”柳青隐拿刀砍着挡在前面的杂树杂草。

  她只好继续跟着他走。

  上了山，见到了很多的竹子，很粗壮的那种。

  地上落满了细细的叶子，都成了枯灰色。

  路边长有很多野枣树，她站住摘了几棵，“你也摘些吃，走到前面不一定还能碰到。”

  “你的肚子就那么饿么？不能先去找马么？”柳青隐蹙眉走回来。

  她把手里的几颗枣子塞到他的手里，“吃罢，一点也不酸。”

  柳青隐帮她摘了一些枣子，就说：“快走，没多久天要黑了。”

  她抬头看看树枝外的天，正蓝着呢。

  “你胡说，还早着呢。”她看他不耐烦了，也就跟上去了。

  不久，两人走到一处峡谷，上面有瀑布垂直落下，稀里哗啦。

  瀑布下是一条小河。

  河里面有很多鱼。

  柳青隐脱了长衫，撸起裤子，下了河。

  “你不是说要抓马么？怎么下河捉鱼了？”郑闺美吃着枣子，吐了枣核。

  “我记得马群就在河边上，现在没了，也许是吃草了。等等吧。”柳青隐的脚下踩到了一条鲫鱼，刚要去抓，它跑了。

  “去石头下找鱼。”郑闺美在河边走。

  “你别光说啊，你有本事，你也下来捉鱼。”柳青隐采取激将手法。

  “我不下河，也能捉到鱼，你信么？”

  “鬼才信你的话呢。”柳青隐不屑一顾，弯腰捉到了一条麦穗鱼，扔到了岸上。

  “这点鱼，不够塞牙缝的。”

  郑闺美在岸边找了一根细长的竹子，把根部削尖了，拿在手里，在河边来回走。

  “泼喇”。

  一条大草鱼在河里翻了身。

  因为水是很清澈的，她能看到游鱼的动态，于是把竹子刺向水里的大草鱼。

  没出意外，她插中了这条鱼。

  但是她很难提起来，草鱼太重了。

  柳青隐见状，淌水过去，把大草鱼的两腮用手扣住了，提上岸来。

  大草鱼虽受了伤，却还不服气，挣扎跳动。

  郑闺美可不会惯着它，用刀背把它敲昏了。

  “你想怎么吃？”

  柳青隐大笑，“除了烤，还能怎么吃？”

  他去生火了。

  郑闺美蹲在河边把大草鱼剖成了两半，并把肚子里的黑膜等物清洗干净，再砍了两根小竹子，一根穿上半条鱼。

  ……

  鱼烤熟后，两人各吃了半边。

  “土腥味太重，这鱼不好吃。”郑闺美摇摇头。

  “在荒山上，就不要太讲究了。”柳青隐瞪了她一眼。

  “咴儿咴儿”。

  隔在前面的是一片灌木丛，隐隐约约出现了马群的身影。

  “那马真来了。”她有些激动。

  他朝她认真地点点头。

  他弯腰到了灌木丛边，数了数，一共有十匹马，全是枣红色的。

  “这些马是哪里来的？”

  “我怎么知道？反正能捉住一匹都行了。”他压低嗓门说。

  “一匹怎么行？至少要捉两匹，一人一匹嘛。”郑闺美浅浅一笑。

  几匹马站在河边喝水，另外几匹马径直走下水，在水里泡着。

  “你说怎么捉？”

  “主要是你不会游泳，我想下水，潜到马的身边，再浮出水面，骑在它的背上。”柳青隐弓腰走到了河边。

  郑闺美拉住他，“我也想捉马。”

  “你怎么捉？”

  “我想找一根藤条，系在竹子上，去套马的脖子，也许能捉到一匹呢。”郑闺美的双手比划着。

  “也行，但你别被马拖翻了。”柳青隐说完，轻轻潜下了水。

  这里虽然有一根插鱼的竹子，但没有藤条，她想走到别处去找藤条，再绑到竹子上。

  她拿着刀，往来时的那条路走去。

  走了大约几百米，她看到了一丛竹子。

  这些竹子都很大，有碗口粗，但是她觉得不好拿在手里，又没找到藤条，很纠结。

  忽然，从瀑布那边传来了急促的“萧萧”声、吆喝声。

  肯定是出大事了，快过去看看。

  郑闺美跑到河边，只见柳青隐骑着一匹高大的枣红马上岸了。

  “我还以为你被马撞了，没想到你真的抓到了马。”

  “你不是说你要抓一匹马的么？你找到藤条了么？”柳青隐笑嘻嘻的。

  “找了，但竹子太粗，没办法拿。”

  “走，往前边去，我要去找藤条，而且还是最坚固的那种。”柳青隐的左手抓着马鬃。

  “你找藤条，难不成还想捉马？”

  “其它的马都跑了？还抓甚么？我是要用藤条做马绳子！”柳青隐挥手示意她骑上马。

  但马太高，她上不去。

  他伸出手，拉了她一把，她也就坐上去了。

  “咱们另外走一条路罢，原先的路上全是些石块，马踏在上面会打滑。”

  “你不怕迷路了？”柳青隐狡黠地回头看她。

  “有马在，还怕甚么？”她在后面轻轻捶打了他的后背。

  不久，两人走到了河水的一个岔流。

  岔流河道很窄，马一下子就跨过去了。

  走了几百米远，他们来到了山底，这里长了很多藤条，攀附在千年老树上。

  还有那些寄生植物，数不胜数。

  郑闺美下了马，赶走了几只蝴蝶，用刀砍断了几根藤条，递给他。

  他就坐在马上，给把几根藤条搓成了结实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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