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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老金头


四人分成两组,蒋十七和阮紫汐前往附近寻找赫连叔衡使用的信纸;而李道瑾则与袁芷一同前去找寻盒子以及涂料。

  根据李道瑾的分析,赫连叔衡的那封信,信纸选用的是亚麻纸,这种纸张质地坚硬且耐久性良好,非常适合用于远距离邮寄。

  “有人吗?”

  蒋十七轻揽着阮紫汐的肩膀,走进了一家书院。书院的后院里,一群学生正嬉笑打闹着,时不时还有纸团朝蒋十七的头上飞来。

  “金二狗!把我的鞋还给我!”

  “我说了,别叫我金二狗,我叫金献!这双鞋,就算我吃掉也不会给你!”

  “都别吵了!赶紧回房间去,小徐夫子今天不在,难道你们就无法无天了不成!”

  说话的人是院长,他年纪颇大,留着花白的胡须,满头银丝梳理得整整齐齐。

  “请问两位是?”书院院长脸上重新浮现出和蔼可亲的笑容,他上下打量着蒋十七和阮紫汐两人,心中暗自嘀咕道:“看这两个人年纪轻轻,似乎并不像前来送孩子求学的,难道是来这里读书的?”

  蒋十七微微颔首,面不改色地开始胡诌:“多有叨扰,我的夫人刚刚嫁入我家不久,她娘家位于东夷,我们俩想写一封家书寄回东夷,但四处打听之后发现,似乎周围都没有亚麻纸出售。所以,我斗胆请教老先生……”

  “原来如此!”书院院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接着自豪地说道:“我们这家书院可是这一带规模最大的书院啦!圣上非常重视培养贤才,通常供给学子们使用的书籍,都是用亚麻纸制作而成的哦。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方圆十里八村之内,只有我们这里才有这种亚麻纸呢,您是怕邮差弄坏信纸是吧,我们这里的亚麻纸最好了。”

  听到这话,蒋十七喜出望外,立刻掏出银子准备购买。然而,老者却连忙摆手制止道:“不必不必,不过是区区一张纸罢了,何足挂齿!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取两张给你们。”

  “多谢老伯!”蒋十七感激涕零地说道。

  老伯走后,蒋十七开始仔细打量起这里的陈设布置。只见书院的前厅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家具,但都已略显破旧。然而,尽管如此,每一件物品都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可以看得出这位院长非常爱惜这个书院。

  没一会,老伯的声音传来:“来啦!知道你们要写信,特意给你们拿了个信封过来。两位是打算在这里写呢,还是另寻他处?”

  蒋十七连忙双手接过信纸和信封,感激地说道:“多谢老伯的美意。不过,我们就不在此多做打扰了。主要是我妻子比较害羞,在外面写信会觉得不好意思。”

  话音刚落,一旁的阮紫汐也十分配合地往蒋十七怀中轻轻倚靠过去,脸上泛起一丝羞涩之情。

  老者见状,会心一笑,表示理解道:“哈哈,明白明白。”

  “对了老伯,在此之前,是否还有其他人来这里借过信纸呢?”蒋十七好奇地问道。

  “那可真是太多了。咱们这书院里的学生们,时常会来借用。当然,也有像你这样在外漂泊、思念家人的人,会借此机会写下一封家书,寄回家乡。而且圣上有令,笔墨纸砚这些东西都无需支付银两,所以前来借用的人自然也就多了起来。”老伯笑着回答道。

  “有没有特别要求的,比如说想专门买哪种纸的。”

  “这么多人,我也记不住啊。”

  “没事,打扰了老伯。”

  /

  “这个盒子啊,看着面熟。”袁芷眼前一亮,觉得事情可能会有转机,连忙追问:“那您知道这是哪里卖的吗?”

  老伯点点头,袁芷和李道瑾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问道:“哪里?”

  老伯挠了挠耳朵,慢慢说道:“这盒子上的浮雕,只有城西的老金头会刻。不过他前年去世了,儿子没学到爹的手艺,铺子也关了。”

  “那他家现在住哪?”袁芷紧接着问。

  “就城西仙女街。”老伯回答道。

  ……

  “谢了老板。”得到想要的答案后,袁芷和李道瑾便离开了店铺,马不停蹄地赶往老板所说的老金头的家。

  走了一段路,终于到了地方。“仙女街第二十八户,就是这里了。”李道瑾上前轻轻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门里才传来回应声。

  “哩们是谁?”说话之人是位中年男子,年纪四十有余,相貌堂堂,操着一口地道的方言。

  “叨扰了,敢问此处可是老金头的居所?”袁芷当先发问。

  “干啥子?我爹不在咯。”男子答道。

  袁芷取出那只雕花小木盒,问道:“请问此盒可是出自令尊之手?”

  男子见此木盒,眼神中飞速掠过一抹难以觉察的呆滞,须臾间便恢复如初,斩钉截铁地应道:“不是!”紧接着“啪”的一声,房门紧闭。

  “确凿无疑,此盒确系老金头的杰作,然今老金头已逝,其子却又守口如瓶。”袁芷断言。

  李道瑾递给袁芷一双筷子,缓声道:“院中晾晒的衣物,看其款式,应该是个孩子所有,估摸约摸十三四岁,或许可从他儿子着手。”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能知晓何事?老金头儿子尚且不愿多言,你还指望在他孙子这?”袁芷质疑道。

  “会有办法的,先吃饭。”

  忽然旁边的板凳被拉开,蒋十七大摇大摆地坐下,大声嚷嚷:“老板,来两碗面!”

  “吃独食不叫我们?”有人打趣道。

  “谁知道你们这么慢。”蒋十七翻了个白眼。

  “呵呵,我可是找到了很重要的线索。”袁芷和李道瑾闻言,纷纷把目光投向蒋十七。

  “啧,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和紫汐今天去了书院,这十里八村唯一有亚麻纸的地方,就是那个书院,今年刚好是开设的第一百年,赫连叔衡的信纸绝对就是那里的。”蒋十七得意洋洋地说。

  书院?袁芷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个院子里晾的衣服,倒像是书院的院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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