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吕曦杏目圆睁，这一眼差点把曹焕淳瞪得肝胆俱裂，慌忙跪倒在地：“陛下您听我解释。”

  吕曦沉吟几息，从嘴里挤出一个森冷的字来：“说！”

  “陛下，老奴跟凌公子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发现他的才智和行事作风，都是当下东厂急切需要的人才……”

  说到这里，他偷瞥了吕曦一眼，发现吕曦的脸色依旧阴沉，赶紧补充道：“当然，凌公子是个全才，老奴的意思是让凌公子暂时屈居于东厂，将来进可入朝堂，退可为商贾，也算提前做个准备。”

  吕曦的脸色明显好了些：“起来说话吧。”

  “谢陛下。”曹焕淳松了口气，起身说道：“另一个原因就是，如今云福记已经卷入左相与徐阁老之间的争端，万一有人对他不利，有这么一层身份，也算是有个保障；而且随着小姐与凌川之间的关系，许多事情已无法自圆其说，用这么个理由，也好让凌公子释疑。”

  吕曦动心了，除了让凌川入东厂这事之外，曹焕淳其他两个说法都让她很满意。

  凌川要是有了东厂的身份，将来可以补羽林卫，甚至是金吾卫，身份地位也算有了，若是再立下一两件功劳，出入朝堂也属正常。

  正当吕曦盘算着，凌川若是有功于朝廷，可以补一个什么级别的武勋时，曹焕淳又开口了。

  “陛下，若是凌公子能入东厂，老奴愿意辅佐凌公子，让凌公子掌管东厂。”

  “不行。”吕曦脱口而出，东厂是宫内机构，负责人的名义是钦差总督缉事司主管太监，凌川要是当了太监……

  吕曦的脸上掠过一抹红霞，随即说道：“就让他在缉事司历练历练吧，这事就交给你了。”

  “老奴遵旨。”

  而此时，在前面铺子里，凌川正与那四位掌柜吵得面红耳赤，其中声音最大的就是陈明高。

  “我们挂你云福记的招牌，卖你云福记的点心，凭什么还要交押金？”

  凌川两手一摊：“这不是合情合理的嘛，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你们也看到了，万一在你们手里发生了什么损害云福记声誉的事情，这押金就是一个对我们的赔偿。”

  “说起来，我只收你们五百两押金，一旦云福记的声誉因你们受到影响，你觉得这五百两够赔偿的吗？而且交了押金你们还可以先拿货后结钱，一点风险都不用担，天底下上哪找这么好的买卖去？”

  又有人问了：“那你这运营管理费又是个什么钱？”

  “还是那句话，你们什么风险都不用担了，点心往那一放，你们也不卖，那我图个啥，运营管理就是我会经常做一些类似于开业酬宾的活动，好增加你们的销量，让大家多赚钱。”

  “还有这服装物料费又是干什么的？”

  “这叫统一着装，提升品牌形象，我就问你们，我云福记满大街背着箱子跑的伙计够不够显眼，是不是一看就能想到云福记，当所有人都习惯了这个形象，客人就会觉得咱们云福记才是最好最专业的。”

  最后轮到何东了：“那云福记这些伙计整天在街面上跑，咱们就算加盟了，又能有多少买卖，人家想吃点心，招招手就能买到，谁还愿意多走几步来铺子里买啊。”

  “这个你们放心，我可以保证，这些人不会出现在你们铺子方圆十里之内。”

  几个掌柜又眼神交流起来，凌川干脆扔下一句话：“你们不妨再商量商量，我去去就来。”

  凌川这会儿已经急不可耐了，吕曦估计都在房间里等急了吧，正当他火急火燎地走向后院时，碰上迎面而来的曹焕淳。

  “小姐让我跟你说一声，她有事先走了，说是改天再来看你，另外还交待了一些事，让我转告。”

  凌川顿时一愣，心说这不是煮熟的鸭子飞了嘛，哪还有心思听曹焕淳后面的话，直接摆了摆手：“有事明天再说吧。”

  紧接着他又想起了前面铺子里那几个人，要不是这几个家伙坏我好事，说不定今晚就能得偿所愿了，真特么烦人。

  于是他又回到铺子里：“你们几个考虑好了没有？”

  几人还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呢，一看凌川这么快就回来了，都露出尴尬神色。

  最后还是何东开口：“凌公子这做买卖的法子确实标新立异，我等一时间也难以决断。”

  凌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难做决断就回去慢慢考虑，等我跟徐记的官司打完，云福记就会面向整个京城招募加盟商，到时候加盟费就是一千两了。”

  陈明高四人不由得露出惊愕神色，一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别看这是京城，除了那些达官贵人之外，能拿得出一千两的人可不多。

  凌川又说了一句：“其实诸位不妨想一想，加盟店这个模式，只要掏钱就行了，其他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们云福记负责，躺在家里都能赚钱，我想这买卖应该有不少人愿意做的。”

  说完这番话，凌川就把茶碗端了起来，一旁的小桃红马上就心领神会地喊了一声：“送客！”

  四人顿时就慌了，不得不说，凌川这个所谓的加盟的确是考虑周到，如今还只是时常有背着箱子的伙计来回溜达，就已经让他们的买卖难以维持了，真要是有人在他们旁边开一家云福记，那他们的铺子就只能倒闭关张了。

  “凌公子，我们倒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就是……”

  凌川一摆手：“无妨，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内条款还按照方才所说的来，三天之后这条款就要变了，送客。”

  这强势的态度令四人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不过好在凌川给了他们三天时间，四人也只好告辞。

  其实凌川纯粹就是在忽悠他们，真想要招揽加盟商，至少也要有几个样板店铺才行，他们四个就是凌川选定的样板店。

  否则的话，凌川还真没那么多银子去开几间样板店。

  送走几人，凌川走向后院，脑子里还在懊恼错过了春宵，曹焕淳追了上来：“小姐说有些事，让我转告你。”

  看曹焕淳一本正经的样子，凌川停下了脚步：“什么事？”

  曹焕淳说道：“关于小姐家族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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