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起床之后也还是满脑子疑惑。

  那娘们儿既然想要求子，那就该干啥干啥呗，害什么羞啊。

  照凌川所得的零星信息来看，这吕曦家族势力恐怕不小，自己就算是入赘也无所谓啊。

  可是看她样子，好像是把自己藏在此处一样，她都执掌家族大权了，难不成连嫁娶都不能做主吗？

  凌川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朝着前门走去。

  三条巷周边居住的人家非富即贵，而三条巷则是这一片区域之中最宽阔繁华的商业街。

  用凌川的话来说，这地方就是京城里的核心cbd，前门出去一排的商铺，繁华热闹。

  而凌川这处院子的前门也是一个商铺，做的是糕点买卖，叫做云福记，负责经营的是一个年近七旬的老者，姓曹。

  “曹老板，今日买卖如何啊？”

  曹焕淳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老板这个称呼只在闽越之地盛行，这位凌公子又不是闽越人士，偏偏要这般称呼自己，他也很是无奈。

  “一般一般，凌公子可曾用过早饭？”

  凌川瞥了一眼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再看铺子里冷冷清清的样子，就知道这老曹不愿意聊这事，便点了点头：“昨日宿醉，这会儿还头疼呢。”

  曹焕淳客客气气的领着凌川在一旁坐下：“凌公子不妨先喝杯茶，吃些点心。”

  一杯茶下肚，凌川觉得舒服了一些：“曹老板，问你个事儿啊。”

  “凌公子请说。”

  凌川凑过去轻声说道：“你家小姐平日里是不是很凶？”

  曹焕淳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心说这家伙竟敢妄议陛下，不过他还是很快展颜：“小姐执掌家族大权，肩负振兴家族重担，也是有些身不由己吧。”

  凌川点了点头，心说合理，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不过如此重担，也不该压到她一个人身上啊，族中就没人与他分担吗？”

  曹焕淳叹了口气：“不是家族没人分担，而是想要分担的太多了，一个个都恨不得吞了小姐这一房的产业。”

  凌川结合自己所知的信息，经过一番分析后明白过来：“这么说，小姐这一房是绝户，有人想图谋他的家产？”

  曹焕淳又瞥了凌川一眼，然后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凌川心说果然是富婆求子的剧本，这要是入赘进去，那可是妥妥的财色兼收啊，于是他一拍大腿：“嗨，做买卖我擅长啊，让你家小姐找我啊，保证帮她把家族买卖经营得红红火火。”

  曹焕淳一下就明白了凌川话里的意思，心说这小子野心不小啊，不由得哼了一声：“凌公子还是不要打这个主意为好，族中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若是小姐领一个外姓人回去，不出三天必定暴毙而亡。”

  凌川吓了一跳，心说这大户人家都这么狠的吗？

  不过他可没有断了心思，转而拿着自己刚啃了一口的点心说道：“曹老板，说起来，铺子里这点心这么难吃，能卖得出去吗？”

  这可不是凌川有意找茬，而是这点心在凌川看来，着实有些寡淡无味。

  曹焕淳当即愣住，心说你当我们真是在这做买卖呢？

  不过这话自然不能对凌川说，他只能开口解释道：“凌公子，这点心的配方可是从宫里传出来的，宫里的贵人都夸赞过的，凌公子这口味未免太叼了吧。”

  “宫里传出来的？”凌川不可置信的又尝了一口：“就这？香味是足够了，可是没味道啊，一点儿也不甜。”

  这话把曹焕淳也说得愣住了，寻思是不是今日制作点心的人粗心大意出了差错，便拿起点心尝了一口。

  “没错啊，就是这个味道，凌公子何以会觉得不甜？”

  凌川仔细回味着，最后眉头一挑说道：“你这点心是不是没放糖啊？”

  “糕点怎么会不放糖？这点心用的可是上等的饴糖。”

  “饴糖？”凌川愣了一下：“为什么不用白糖？”

  “凌公子竟然知道白糖？”

  曹焕淳傻了眼，白糖这东西可是番邦进贡而来，三年前战乱之后，番邦就断了朝贡，便是宫里如今也没剩多少，这凌川是怎么知道的？

  “凌公子，那白糖可是番邦的贡品，平常人家听都没听过，怎么可能用到糕点制作中？”

  “呃……”凌川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如果说，我会炼制白糖，你信不信？”

  曹焕淳再次傻眼，平常人听都没听过的东西，他竟然会炼制？

  “凌公子莫不是在说笑？”

  凌川还想解释两句，小桃红幽幽然走到了身边：“凌公子，小姐来了，请你过去。”

  昨天被凌川揩了不少油，小桃红看到凌川脸上都不禁泛起红霞。

  凌川倒是没注意到，他脑子里想的是那娘们儿昨天才来过，怎么今天又来了？

  以往她可都是隔三岔五才来一趟的，难不成是昨晚尝着好儿了？

  凌川带着猥琐的心思走向后院。

  吕曦坐在凉亭里喝着茶，脸上依然是带着似有若无的笑，仿佛昨天的事真就没发生过一般，凌川还寻思该怎样撩拨一番，结果吕曦一开口就提到了做空粮价。

  “哈？我昨天还说过这事？”凌川有些发懵，不过这个词肯定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吕曦点了点头：“昨夜喝酒之时，你我聊起江州府水灾，而后凌公子说起可以通过做空粮价来平抑江州府粮价。

  “哦……我想起来了。”凌川这才想起来：“这事……也与吕家在江州府的买卖有关？”

  吕曦愣了一下，随即编了个借口说到：“不瞒凌公子，族内有人在江州府当差，此次水灾若不能处置妥当，恐遭大难。”

  凌川心说怪不得呢，其实他也不炒股，对于做空这个概念了解的还是比较浅显的，不过用来忽悠吕曦应该是足够了。

  “既然如此，那就要孤注一掷了。”

  吕曦点头：“是这个意思。”

  凌川陷入沉思，整理了一下思路后说道：“说来也简单，只需让你的族人在当地高价收粮便可。”

  吕曦一听就皱起了眉头：“高价收粮？江州府粮价本就令当地百姓难以承受，这不是变相抬高粮价嘛。”

  “没错，要的就是抬高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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