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我真的错了……你回来……”

  任凭周瑶怎么叫骂，司瑶皆置之不理，意念一动出了空间，房内寂静无声，有那么一瞬，她突感空虚。

  得做点什么，才不枉她占了这具身体。

  敛眸遮住了眼底的深意，她才不要被人掣肘。

  手腕一翻，出自空间系统的农作物介绍书出现在眼前，司瑶盘腿坐在床上仔细翻看着。

  外面的几人都放低了声音以免打扰到司瑶，唯有司清面色凝重的盯着手里的荷包。

  难道是他多心了？

  他怎么感觉，这次回来瑶瑶有些异常？

  “大哥，怎么了？”

  司裕轻声开口，姐姐不会出什么事吧。

  “无碍，将你的课业拿过来。”

  “哦。”

  俩人一前一后去了书房，院里小丫听到外面有叫卖的货郎，噔噔噔跑到柳娘跟前撒娇：

  “婶婶，外面有卖糖的，婶婶～”

  “好，让你红缨姐姐带你去。”

  柳娘在给司瑶熬姜糖水，空出手递给她五文钱：

  “钱钱拿好。”

  “谢谢婶婶，小丫走了哇。”

  王大虎走的时候给了柳娘五两银子，为的就是给小丫花销，其他人都可以自己做主，唯有这丫头天天念叨着吃糖。

  红缨拉着小丫出来时就见那货郎已经往村头走，这会儿村民赶集回来，三五个站在一起拉家常。

  “真热闹啊，我还捡了一个铜板呢。”

  “那你赶紧花了，不然要花大钱的。”

  “对对对，正好有货郎在，走，一起过去看看。”

  几个婶子们走过来围住货郎：

  “这头花好看，鲜艳艳的。”

  “您好眼光，这是上京最近时兴的，要不，您买一朵？”

  “有没有一文钱的糖？”

  “您说笑了，一文钱，本都回不来……”

  “哎呀，我们人多，你便宜点，一文钱给我买上一块。”

  “红缨姐姐，我能买一、二、三、五块糖吗？”

  红缨被小丫头磨得没脾气了，没好气道：

  “四去哪了？不可以，吃多了牙疼。”

  小丫嘴叭叭道：

  “瑶姐姐一个、红缨姐姐一个，还有婶婶，还有哥哥们……”

  “哟，这是谁家的娃娃？”

  黄婶也在旁边看热闹，见小丫今日穿的喜气故意开口。

  “是婶婶家的哇。”

  “来来来，给我们小丫头挑一个。”

  都知道这是司瑶家的亲戚，再加上红缨教村里的姑娘们刺绣，皆笑着打趣，小丫也很有礼貌，逢人开口喊婶婶。

  不远处，司耀阴沉的盯着这一幕，被黄婶抱在怀里的小丫像是有感应一般扭头看过来，直直对上司耀那双冷漠阴翳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

  “小丫，这个怎么样？”

  红缨拿着一朵小绒花正想给她看，见小丫头脸色不好，顺势扭头看过去，就见司耀垂着头晒太阳。

  此处热闹极了，司耀冷眼旁观，他身后的院里是此起彼伏的哭闹声，司婆子正跟王氏吵架，婆媳俩唾沫横飞。

  “不要脸的骚蹄子就知道躲懒，地里荒草一人高，你不知道去锄一铲子？”

  “小野种哭得跟死了爹一样，老太婆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呸，我老婆子倒了八辈子血霉遇到你这样的儿媳妇！”

  双胞胎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其中一个连拉带尿全给送到床上，王氏骂着骂着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当即怒骂道：

  “短命的小东西，恶心谁呢？”

  骂骂咧咧将双胞胎提到院里放地上，自己进去收拾床褥，司婆子见状没有吭声，只提着铲子往外走，门口的司耀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

  “耀哥儿，你在家里歇着，阿奶去地里锄草，种点菜给你包扁食吃。”

  司耀敷衍的看了她一眼：

  “去吧。”

  司婆子走的沉重又缓慢，好半天还在司耀视线内，步履蹒跚，地上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不多时热闹散去，远处的村民各自回家，司耀盯着小丫小小的背影眯起眼睛，那狭长的眼缝中仿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如同猎豹盯着猎物一般，透露出一种不寒而栗的算计。

  货郎往这边走过来，司耀轻声开口：

  “要货吗？”

  货郎闻言一愣，随后眼神开始四处游移，故作茫然道：

  “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司耀像是看穿他的伪装，冷笑一声：

  “有货，想出手。”

  货郎见他面色认真，不像是开玩笑，当即放下肩上的挑子，左右看了一眼，四下无人，眼里闪烁着窃喜。

  他凑近了些，用几乎耳语般的音量说道：

  “兄弟，我走‘货’，都要‘新鲜’的，你看有没有兴趣？”

  司耀同样压低声音：

  “封的严吗？”

  “这您放心，我们的货不会放在当地，夜里运出去分批走。”

  “那就好，我有两件货。”

  此话一出，货郎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狡笑。

  司耀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点头，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紧张起来。

  半晌后，挑子的重量压得货郎的肩膀微微弯曲，司耀目送着对方离去，掌心里赫然攥着五十两银子。

  耳根子终于清静了，司耀伸了个懒腰提着凳子进屋，路过窗前瞥见王氏正在洗刷床褥，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初夏，微风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轻轻拂过脸颊，仿佛连空气都被烤得扭曲起来，树上传来阵阵蝉鸣，与这燥热的微风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沉闷而压抑的氛围。

  司耀躺在床上假寐，果然，王氏出了屋见院里空无一人，当即喊起来：

  “人呢？”

  “小野种？两个兔崽子爬的挺快，等老娘找到你们，看不打烂你们的腿！”

  “去哪了啊？”

  王氏喊着喊着脸色一变，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院里前前后后都找了一遍，怎么不见人啊？

  小野种连路都不会走，不可能出门去，抱着一丝侥幸在大门口看了看，没有痕迹啊？

  “耀哥儿？耀哥儿？”

  王氏伸手掀开司耀房间的门帘，见他睡眼惺忪的，语气慌乱道：

  “儿啊，不好了，那、那小野种不见了，怎么办啊！”

  司耀揉了揉眼睛从床上起来，慢条斯理道：

  “你都找过了？”

  “看了啊，这你爹回来我不好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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