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轧钢厂男厕所里，贾张氏正在卖力地清洗着撒在小便池外面的脏物，边洗边骂道，“这些个畜生玩意儿，撒尿也不说对准点，这么大个池子都能尿外面，我看就是故意和老娘做对，或者就是不行，一定是生不出孩子的绝户。”

  洗完小便池后，贾张氏又拿着铲子清理起来了大便池（就是那种脚踏黄河两岸，前面机枪扫射后面狂轰滥炸的厕所），看着一堆堆高耸的黄楼，贾张氏又骂道，“水也不知道开大点，这么大个厂缺这点水吗？”

  骂着，贾张氏一铲子就摧毁了一幢黄楼  ，“哎吆，妈的这是？吃的韭菜吗？这么恶心，呕。”贾张氏恶心的吐了一口，结果她就发现自己吐出了一口黑血。

  看到黑血，贾张氏吓得三魂丢了六魄，她都有点儿不敢相信那血是她吐的，虽然她最近老是感觉自己胸口痛，有时候尿尿的时候她也发现好像有点儿红。

  不甘心的贾张氏又使劲咳嗽了一下，结果又是吐出了一口黑血，这回她是相信了，自己真的生病了，都吐血了，肯定是很严重的病。

  想到自己还没活够呢，贾张氏吓得一个白眼就翻倒在了厕所里晕了过去。

  厕所外面，一帮子撒尿的正捂着裆等待着呢！因为这是离他们车间最近的一个厕所，要是不来这里，就要跑去很远的地方。

  “五子，你去里面叫一声，叫那个屎张氏快点，玛德，我都快憋不住了。”

  “我说王进财，你怎么不去？我要是这会儿进去，那个屎张氏肯定会说我要耍流氓，我可是见识过了，我不去，要去你去。”

  “玛德，我的尿泡快炸了，我去吧，你跟在我后面，也好给我做个证，要是她敢冤枉我，我踏马弄死她。”

  说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结果进去他就看到一双脚露在坑位外面。

  “这屎张氏不会在掏屎吧？怎么趴在地上？”王进财疑惑道。

  “屁，拿手掏吗？你看脚面朝上呢！像是在睡觉。”五子说道。

  听到屋子的话，王进财叫道，“喂，屎张氏，你在干嘛呢？睡觉吗？快点出去，爷们要撒尿。”

  可是他并没有得到回应。

  于是他又叫道，“喂，屎张氏！听到老子说话没？”可是还是没有动静。

  “不会死了吧？”五子疑惑道，“这么大声都叫不起来，我们过去看看，一起过去。”

  “好！”

  于是两人一起走了过去，到了坑位上，五子探头到围起来的坑位里面看去，就见贾张氏嘴角全是血，一只手还伸在黄河里，一副死了的样子。

  吓得他立马叫道，“哎吆，妈呀，死了，屎张氏死了。”

  一声大叫，吓得边上的王进财一个激灵，一泡尿就尿在了裤裆里他也顾不上湿漉漉的裤裆，直接撒腿就往外跑，边跑边喊道，“屎张氏死啦！屎张氏死啦！”

  后面，五子也急忙跑了出来，边喘气边叫道，“死了，死了，屎张氏死了，吓死老子了。”

  门外，等着上厕所的人看到狼狈不堪的两人，尤其是王进财，这时候裤裆里正在流尿呢！

  “怎么回事？谁死了？”

  “屎，屎，张氏死了，躺在坑里，嘴角还流着血呢！”五子说道。

  “啊？看清楚了吗？”有人问道。

  “你问进财，死了，玛德吓死我了，不信你进去看。”五子说道。

  “我没看到，你说死了我就跑出来了。”王进财说道。

  “那还等什么啊？人命关天的，快去通知他们张队长啊？”有人说道。

  “对，通知领导，五子你去找王队长，我去找许副厂长。”有人提议道，说完，那人就向许大茂办公室跑去。

  许大茂办公室，这时候他正在拿着一份报纸学习最近的精神呢，悠哉悠哉的，边喝着茶边看着报纸，一副领导的做派。

  正舒服着呢，“砰”的一声，他的办公室门就被推开了，然后就看到一个人影跑了进来，“许副厂长，许副……”

  “停，停，停！”许大茂叫道。

  看到那人停下来，许大茂立马骂道，“你是那个部门的？懂不懂礼貌？有你这么乱闯门的吗？我要处分你。”

  “啊？”工人愣神道，“许副厂长，我有急事，对不起，是急事，不然我怎么会来找你。”

  “什么急事？你说说看，要不是急事我一定处分你。”许大茂面色不善地说道。

  “屎张氏死了！”工人叫道。

  “什么？”许大茂开心的站了起来问道，“你说谁死了？”

  看到许大茂这么兴奋，工人纳闷了，“扫厕所的屎张氏啊，死在厕所了，许副厂长你怎么看着有点儿开心啊？”

  “没有，哪有的事，我是吓得激动的，那个说说具体情况，还有叫什么屎张氏，人家有名字，叫张大花。”许大茂说道。

  “奥，我这不急的嘛！……”

  于是工人便把听到的情况说给了许大茂，听完描述，许大茂说道，“嗯，这确实是急事，我不处分你了，现在我们去看看。”

  来到厕所门口，许大茂就看到黑压压的围着一群人，正在外面议论着什么。

  “让开让开，许副厂长来了，你们快让开。”有人狗腿地叫道。

  “什么情况？确定死了吗？”许大茂对着一个清洁队的人问道。

  “不知道呢，我们张队在里面。”

  “那我进去看看。”说着许大茂压下心头的兴奋来到了厕所，然后他就看到了张队长。

  “张队长，什么情况？真的死了吗？”

  “没死，鼻子里还有气，估计是晕了，不过嘴角有血迹。”张队长汇报道。

  “没死？那赶紧弄醒来，看看怎么回事。”许大茂说道。

  “啊！这个，这个……”张队长支吾道。

  “怎么？有问题？”

  “许厂，她一只手都伸进去了，好，好脏，没人去弄！”张队长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这个……也是，你确定她还活着？”许大茂问道。

  “确定！”

  “这好办，拿水滋一下她的脸，要是晕了肯定能醒来，如果醒不来你们清洁队的就得把她拉出来送医院去。”许大茂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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