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肥猴猛然一震：“居然忘了这事，独脚，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操，还能怎么办！逃吧！”

  独脚说完，咬牙向我刺来，我连忙用肥猴挡刀，不料肥猴一声怒吼，咔嚓一声，他的手臂垂了下来。

  我心里一沉，不至于吧，这么拼命！

  手臂都不要了吗？

  肥猴痛得咬牙切齿，另一只手将我推开。这时，独脚挥刀，我匆忙闪避，但黑暗中躲避全无把握，胸前被刀刃划过，刀挂在衣服上，我感到胸前火辣辣的疼痛，抬脚踢向独脚的手臂，不料踢中了刀，腿上又挨了一刀。

  我强忍疼痛，未出声，独脚怪叫一声欲逃。

  我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狠狠地扔过去，只听独脚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我趁机一滚，几秒内找到了落在地上的短刀，捡起来向独脚冲去。

  那个跛子立刻转身狂奔，下山的速度急促，脚下不慎一滑，他尖叫一声直挺挺地滚向山底，手中的电筒也在黑暗中胡乱晃动。

  "跛子！"胖猴子怒吼一声，疼痛地追赶上去，妈的，如果让你们就这么跑了，老子今晚挨的那刀岂不是白挨了？

  我身子向后仰，靠着力量防止摔倒，一边利用树木减少滑动，一边追赶二人。几十米后，跛子撞上一块大石，再次惨叫一声，一动不动。电筒脱手，在石头上磕了一下，闪烁了两下，却没有熄灭。

  胖猴子向前一跃，跳到跛子身边，扶起他。同时，我已经赶到他们面前，一脚将胖猴子绊倒，另一只手抓住跛子的脚踝，用力一拉，一脚踢在他的腿上。

  原本只是绰号的跛子，此刻在我这一脚之下，真的变成了跛子，没有十天半个月，他恐怕无法恢复正常行走。

  制服了跛子后，胖猴子从地上爬起，恳求道："兄弟，手下留情，求你了！"

  他砰砰砰磕了三个头，说："放过我兄弟，求你了。"

  跛子已半身不遂，我抓住他也无济于事，于是松手将他丢在一旁，拿起自己的电筒，瞥了一眼胖猴子。

  事情本可以和平解决，但这两人偏偏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落得如此下场，又能怪谁呢？

  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们吗？

  "最好别乱动，我马上就回来。看不到你们俩，你知道后果，可就不只是断臂断腿那么简单了。"留下这句话，我朝上方走去。

  来到空地上，我蹲下查看胸口和腿上的伤，还好只是破了点皮流了点血。幸亏老子反应快，那两周和徐猛过招，虽然学艺不精，但临场应对还真起了作用，回去后一定要感谢徐猛。

  不过这点血流失，我又得好好补一补了。

  将两只死鸟挂在腰间，带上枪后，我检查了布袋，水瓶还好，但里面的小鸟蛋已经破碎不堪，这个损失必须找人赔偿。

  下去后，两人果然没走，跛子痛得不停地叫唤，看来我那一脚踢得不轻，再加上背部的石头撞击和滚落的晕眩，即使他想跑，也跑不动了。

  这胖猴子倒是重情义，竟为同伴向我下跪，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们。

  "自找麻烦！"我跨坐在石头上休息片刻，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你真的不知道吗？"胖猴子咽了口唾沫，显得有些惊讶。

  "我说了，我不是来抓你们的，你们不信，受苦只能怪自己。"

  "兄弟，这...草！"胖猴子愤怒地骂了一句，看得出他肯定憋了一肚子气。没办法，你们无缘无故就袭击我，能怪谁呢？

  我把布袋里的水扔给他："喝点吧。"

  猴子拿到水时，眼神中满是怀疑，仿佛我是个潜在的毒贩。他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扯开酒壶塞子，一口气喝掉了半壶。待发现并未中毒，他便搀起瘸腿的同伴，将剩余的水悉数倾倒在瘸子口中。

  “兄弟，实在抱歉，深夜之中我们也难以辨别是非。你的举动，我心服口服。等我们恢复元气，定会向你郑重道歉。你有何吩咐，我们必全力以赴。”

  面对这样的硬汉，我内心软弱，真想就此放过他们。然而，想起今晚的遭遇，我无法轻易释怀。

  “少给我来这套，我没兴趣。我攀树取的鸟巢破裂，你自己看着办。我朋友还在等我回去呢。”

  “这简单，兄弟。若非其他，我们可能无力补偿。但如果是食物，没问题！”胖猴起身，朝山坡走去。

  “去哪儿？”我询问。

  “稍等，马上回来！”他拖着残臂，飞快爬上山，不久后返回，手中扛着一根长棍，两端各挂一物。一盏灯光下，一端是个竹篓，内容不明；另一端，两只活蹦乱跳的兔子，还有一只似獾的动物，虽虚弱，但尚有气息。

  放下长棍，胖猴打开竹篓，里面竟是半篓银币，部分已生锈，乌黑一片，但分量可观。

  “这些银子，加上食物，分你一半！”胖猴拍着胸膛保证：“我做主了！”

  “没兴趣。”我冷冷回应，假装愤怒：“我不缺钱，你的我不要。”

  “什么？”他疑惑。

  “我说不要，听不懂吗？”

  “不是，兄弟，这是赔偿你的。我们翻过三座山，就剩这些了。”

  “听说你们是被姓孟的追杀，到底发生了什么？”

  胖猴闻言，叹了口气，坐在石头上，将脱臼的手压在石面，咬住一根木棍，闭眼用力一按，痛苦地闷哼，瞬间复位了手臂。

  他吐出木棍，喘了口气，讲述道：“那晚，我们二十多人挤在同一艘救生艇，本以为能逃脱……”

  “那个姓孟的呢？”

  “他是船上最有权势的头目，大家商量后决定由他领导。他说共同分配水源和食物，我们团结协作，积蓄了不少粮食，造了两个木筏，打算出海碰运气。谁知前一夜，他突然对我们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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