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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遭遇难产


吴家的宅子就在济善医馆附近,丫鬟带着苏晴刚走进家门,就听到产房里传来产妇的惨叫声。

  产房门口还立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不住地祷告,“菩萨在上,可一定要保佑我儿媳妇母子平安。”

  “老太太,大夫请来了。”

  吴老太太看见提着药箱的苏晴,犹如看到救星,“大夫,求你快救救我家儿媳妇。她肚子里怀的可是我们吴家的孙子。”

  这时候,一个稳婆从产房里跑了出来,惊慌道:“不好了,少奶奶昏过去了。”

  “什么?”吴老太太听到儿媳妇昏过去了,自己也险些没昏过去。

  苏晴及时伸手扶住了她,让丫鬟看着吴老太太,自己进了产房。

  产房里兵荒马乱,两个稳婆面对昏迷的吴家少奶奶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如何是好。

  吴家少奶奶的贴身丫鬟惠香只知道哭,而床上的产妇则已经昏迷不醒。

  “别哭了。”苏晴看一眼产妇,便淡定地吩咐惠香,“你家少奶奶只是力竭昏过去了,你去问老太太要点人参,如果没有人参,就煮一碗红糖水过来。”

  苏晴吩咐完惠香,便看向两个稳婆,问道:“这难产是怎么回事,是因为胎位不正还是头大难产呢?”

  难产也分很多种,而苏晴问的,正是最常见的两种。

  刚才的路上,苏晴就曾问过这个问题,但去请她的丫鬟年纪不大,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今两个稳婆道:“少奶奶这一胎,本来胎位就不正,刚生的时候,还是脚先露出来。我们试着把脚塞了回去,可是这胎位怎么也摆不正。”

  苏晴听到胎位不正,就知道事情有些麻烦了。

  吴家请来的这两个稳婆,都很有经验。连她们都摆不正胎位,说明这一胎的情况确实不妙。

  她想了想道:“两位妈妈,还请你们帮一下忙,出去抬一架屏风进来,另外再让吴家的人准备些蜡烛。”

  两个稳婆莫名所以:“姑娘要屏风做什么?”

  苏晴也不解释:“你们只管照我的吩咐做就是了。我有把握能让这一胎平安生产。”

  两个稳婆相互对视一眼,她们都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稳婆,虽然苏晴是大夫,但是年纪太轻了,两个稳婆根本不信她比她们还有办法。

  但苏晴怎么也是吴家请来的大夫,两个稳婆还想得到吴家的赏金,于是便照着她说的去找吴家人要屏风。

  外面很快传来吴老太太的声音,“蜡烛,我们家倒是有。但是那屏风,我们家里没有啊!”

  苏晴在房内听得清楚,有些感慨,没想到吴家这么清贫,连件像样的屏风都没有。

  最后,还是吴老太太亲自去邻居家借了一件纱屏。

  屏风抬进产房,苏晴便让两个稳婆把屏风放到产床的对面,同时让人把窗户遮挡起来,然后在床后点起蜡烛。

  做好这一切后,苏晴又掀开了产妇身上的被子,这样烛光照上去,屏风上便出现了产妇隆着肚子的影子。

  两个稳婆不知道苏晴要干什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而苏晴只是在屏风上拨动了几下,便让两个稳婆去查看产妇的肚子,胎位是不是被纠正好了。

  两个稳婆看不懂苏晴的操作,但碍于她是大夫,只能带着纳闷去摸产妇的肚子。

  这一摸,两个稳婆吓了一跳,她们怎么也纠正不好的胎位,在苏晴又点蜡烛又遮窗户的折腾下,这胎位竟然被纠正了。

  “怎么样,胎位纠正了吗?”苏晴等不到两个稳婆的回答,便问了一句。

  虽然她也能摸个八九不离十,但术业有专攻,这种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把一下关比较好。

  两个稳婆忙回答道:“正了,正了,胎位已经正了。”

  相较之前头朝上脚朝下的胎位,现在的胎位完全是正常的头朝下,而且正的不行,只要产妇再使些力气就能生出来。

  经此一事,两个稳婆彻底信服了苏晴的本事。她们你看我,我看你,虽然不知道苏晴到底做了什么,但胎位纠正是事实。

  而苏晴确定胎位纠正后,就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在产妇身上扎了几针。

  片刻后,产妇便悠悠醒转。

  苏晴收起银针的同时,不忘轻声安抚产妇,“胎位已经被我纠正了,少奶奶安心生产便是。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吴家少奶奶先前生了几个时辰,也没把孩子生下来。后面听到稳婆的对话,知道自己迟迟生不下来是因为胎位不正,所以后面昏迷,一半是真的力竭,一半却是被吓的。

  现在听到苏晴的柔声细语,又知道自己的胎位已经被纠正,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便松了一半。

  这时候,惠香把红糖水端了进来。

  苏晴接过红糖水,“少奶奶先喝点东西吧!这样待会儿才有力气。”

  她的声音有一种安抚的力量,吴家少奶奶便忍着疼痛,将一碗红糖水喝完,然后便在稳婆的指挥下开始用力。

  一刻钟后,稳婆便惊喜地叫道:“孩子的头快出来了,少奶奶再用些力。”

  吴家少奶奶此时已经累得不行,但听到孩子快生出来了,还是使出了最后的力气。

  接着便听到一声啼哭,稳婆满是笑容道:“恭喜少奶奶,这一胎生了个大胖小子。”

  门外的吴老太太听说儿媳妇生了个儿子,当即喜不自禁。

  稳婆把孩子抱出来,吴老太太瞧了一眼,就乐得合不拢嘴,让丫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

  稳婆推辞了一下就收下了,同时也不忘提及苏晴,“少奶奶这一胎能平安生下来,多亏了你们请来的大夫。”

  吴老太太高兴之下,又让人给苏晴封了个红包。

  产房里的吴家少奶奶也一再感谢苏晴,“要不是你帮我纠正了胎位,我这一胎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生下来。”

  毫不夸张地说,苏晴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吴家少奶奶看向苏晴的眼里全是感激。

  苏晴淡淡一笑:“少奶奶不必如此客气。救死扶伤,是我们医者的本分。何况你家夫君还是我夫君的同僚,我更不能见死不救了。”

  吴家少奶奶睁大了眼睛:“你夫君是?”

  苏晴没有瞒她:“我夫君也是翰林院的编修,姓沈名湛。”

  “你是沈编修的娘子。”吴家少奶奶不敢置信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日是你回门的日子吧!”

  苏晴笑道:“少奶奶没记错,我是从娘家溜出来的。本来是想去医馆看看,但没想到刚好碰到了你家的丫鬟。这也是缘分。”

  吴家少奶奶听到缘分这两个字,连连点头,可不是嘛,苏晴早不早晚不晚刚好在今日回了医馆,家里的丫鬟去得也不早不晚,刚好遇到了她。

  若是苏晴在回门这日没有去医馆,丫鬟扑了个空,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吴家少奶奶想到这里,拉着苏晴的手道:“你也别叫我什么少奶奶了,我姓俞,闺名叫映红,你以后唤我俞姐姐和映红姐姐都好。”

  苏晴从善如流,唤了她一声俞姐姐。

  有了这声俞姐姐,俞映红看她的目光更亲切了。

  “我夫君没少跟我提起沈编修,说他学问好,人品好,更是下得一手好棋。”

  俞映红说到这里,还抿嘴笑道:“不像我家夫君,是个臭棋篓子,偏偏还喜欢下棋。”

  苏晴来吴家的目的,本来就是打探吴编修的喜好,听到对方喜欢下棋,眼睛就是一亮。

  爱下棋好啊,下棋可以省去许多麻烦事。

  她找到应对吴编修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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