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卫钧和卫坚说了一声该告辞了，卫坚问道：“可说服九皇叔了？”

  卫钧不置可否，唇角带笑：“差不多了，走，咱们去跟你九皇叔辞行。”

  叔侄二人到了睿王的书房，卫钧说明来意，睿王有些不舍，更是松了一口气。他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十四弟，垚儿，你们还有大事要忙，我也不多留你们了，以后……以后有机会多来济宁玩玩。”

  卫钧微笑着：“九哥放心，日后咱们兄弟有的是机会再见。我们明日就走，九哥送送我们吧。”

  睿王朗声道：“这是自然，你们路上需要些什么，我让王妃给你们准备好。”

  卫钧摆摆手：“九哥不必麻烦了，我们轻车简行，九哥送我们出城即可。”

  卫坚心头有些疑惑，总觉得事情不可能这样简单，卫钧心思深沉，只怕背地里做了什么事情。不过睿王总归是卫钧的亲兄弟，想来卫钧也不会做的太过分了。

  卫卉听说南康王和泰安郡王明日就要走了，心中最不舍的却是柳春珺，她让人备了一大包礼物，里面有特制的弓箭、新制的衣裳、各色药品……

  柳春珺感动的红了眼眶：“郡主对我太好了。”

  卫卉拉着柳春珺的手道：“你值得我喜欢啊，别忘了练箭哦，下次再见我要和你比试呢。”

  柳春珺含笑说道：“知道了，我必定勤加练习，将来被我打败了，你可别哭鼻子……”

  卫卉佯做生气道：“哎呀呀真是亏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当天晚上，睿王备了丰盛的酒宴，给卫钧和卫坚送行。

  睿王举起酒杯，杯中是殷红的鹿血酒：“十四弟，垚儿，此酒养人，来来来，满饮此杯。”

  期间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宾主尽欢。待到月上中天，酒席才结束，卫钧和卫坚离开酒席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虚浮。

  睿王看了一眼长史洪越：“去给南康王安排个女子侍寝，至于泰安郡王那里就罢了。”睿王瞧出卫坚对那位柳姑娘用情颇深，自不会去讨人嫌。

  洪越会意，呵呵一笑，下去安排睿王所说的事。

  卫钧久不近女色，今夜又喝了鹿血酒，见洪越安排了个清秀佳人过来，也没有推辞，让那女子进了内室伺候。

  卫坚酒量原本就一般，九皇叔举杯他也不好不喝，只喝了几杯而已，头已经有些发昏，走路有些摇晃。

  小吉见状要扶着卫坚，卫坚摆摆手拒绝了，低声问道：“柳姑娘歇下了吗？”

  小吉回道：“奴才刚才看到柳姑娘屋里的灯还亮着，应该还没歇下，殿下要去跟柳姑娘说说话？”

  卫坚犹豫了一下，此时有些晚了。只是他今日事情有些多，还没跟柳姑娘见过面，心里着实有些惦记。

  “你先回去问问她，可方便与我说几句话。”卫坚说着跟小吉要了一颗香口丸放在嘴里，祛一祛酒气。

  柳春珺刚刚收拾完行李，正坐在桌前给弟弟写信，听到小吉过来询问，忙道：“有空的，快请殿下进来。”

  柳春珺说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扮，上身穿着茜色的缠枝纹小袄，下身是秋香色百褶裙，应该不难看。

  柳春珺所住的这间正屋，原本是卫坚所住，他对里面的格局早就一清二楚。可他进了门后，眼睛只在柳春珺身上停留了一瞬，很快便在屋内摆设上游移起来。他不敢多看，刚刚那一眼已经觉得心中火热。

  “殿下，我给我弟弟写了一封信，能麻烦您帮我送过去吗？”

  卫坚低低嗯了一声，脸色潮红，眼睛落在柳春珺身后的床榻上，白色纱帐内，隐约可见床上的被褥，他原先枕的那只素面暗纹的丝枕还在，她每夜都是躺枕着他的丝枕睡去，她与他，也算同床共枕。

  卫坚脸色越发红了，血气上涌，浑身说不出的燥热，他声音喑哑着说道：“怀青是我的字，你叫我怀青即可，不用总是叫殿下……”

  柳春珺有些羞涩的嗯了一声，低低叫了一声：“怀青……”

  卫坚听了她软糯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字，心头有些痒痒的，呼吸急促了几分。他想着转移一下注意力，走到桌边，看了看柳春珺写好的信封：“你想不想你弟弟？要不我让唐延将他送过来？”

  柳春珺闻言先是一喜，她的确是很想念弟弟的，两人相认后没多久便分开了，也不知他在军营能否适应。不过柳春珺还是想先问问弟弟的意见，于是她走到卫坚面前，将信封展开，又添了几句话。

  卫坚站在柳春珺身后，她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气，萦绕在卫坚鼻底，他一颗心飘飘忽忽，似春水摇曳。

  柳春珺察觉到身后的人，呼吸比往日粗重了几分，不由转身昂头看了看他：“殿……怀青，你的脸怎么这样红，今晚喝了很多酒吗？”

  卫坚轻轻摇头：“不多，三杯酒而已，我量浅，一贯如此，是不是熏到你了？”

  柳春珺忙起身：“你喝了酒快些坐下吧，没事，我没闻到什么酒味。”

  她站到卫坚身旁，将他推到椅子上坐好，岂料卫坚坐下去的时候，伸手拉住她，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双臂一揽，圈在怀里。

  “唔……”柳春珺想说的话还没说出来，樱唇已经被封上，她的胳膊抵在胸前，闭着眼睛，感受着他的热情。卫坚伸手将她胳膊抽出来，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喘息的空隙哄她道：“抱着我。”

  柳春珺听话圈住他的脖子，他今日很烫，连后颈的皮肤都是灼人的。她坐在他腿上，感受到某些不容忽视的东西，脸蛋也不由跟着发烫。

  卫坚胸口像是烧着一团火，热的恨不得脱了身上的那些碍事的衣裳，心跳的好快，口干舌燥，只有从她口中掠夺，才能缓解片刻干涩。

  许久，他不舍地松开柳春珺，声音沙哑：“对不起……我喝了酒，今夜不该来的，我只是太想见你……”

  柳春珺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擂鼓般的心跳，她也像是喝了酒，整个人都有些晕晕的。

  卫坚突然起身将柳春珺抱起来，往内室里面走，看方向正是去床榻，柳春珺吓得惊叫了一声：“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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