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攀上山巅
那时,朝廷的军队已开始在湖广地域集结,主要集中在大江沿岸的魔力边界。吴高命令各部精英士兵分批移师常德府,整编成一支魔法军团,待大军启程时已耗费了近一月光阴。这实属无奈之举,复杂的政令军务如迷宫般错综,能如此迅速完成,离不开吴高对官军战术的熟稔。
吴高引领这支魔力大军,穿越湖广道向西挺进,一个月后的洪熙元年正月下旬,抵达了毛云坝这片位于清水江南岸的神秘山区。
然而,此刻通往前方的官道已被叛军的黑暗势力占据……
不久,年轻而英勇的成国公朱勇,以及左右副将军陈懋、柳升,也攀上了这座山岭。
陈懋,陈亨之子,遗传了父亲的勇猛,面容中透露出一股凶悍。他径直发问,未做任何寒暄:“对面山脉中潜藏着多少叛军?”
吴高转向他,回答道:“陈将军请看西边,官道两侧的崇山峻岭之间,叛军的营寨隐藏在山谷入口。老夫已派出多批侦查兵,初步估计有两万至三万步兵和骑兵混杂其中。”
陈懋追问:“那我们在此构筑工事,为何还不发起攻击?”
吴高指向远方:“南北两侧的山林中,可能潜伏了多少叛军呢?”
陈懋皱眉:“什么都看不见,连叛军的旗帜也无影无踪。”
“这正是最危险的所在!”吴高揭示,“若叛军在山中显露旗帜,企图诱我军疑神疑鬼,倒不如现在这般让我忧虑。但从现状来看,叛军似乎欲引诱我军深入山谷,再以两侧山林的埋伏夹击!”
吴高继续道:“南北两边的山峦之中,必定潜伏着叛军。我们的山地斥候,有两个小队至今未归!”
“报!”一个声音传来。
片刻后,一位武将登顶山丘,行礼道:“探子从西边密道回报,叛军的大部队正在增援!”
吴高连忙询问:“有多少兵力?”
武将答道:“一位探子说约五万,另一位却说多达十万!他们形容,叛军的旗帜遮蔽道路,如同巨龙般看不到首尾!”
“荒谬!”吴高斥责,“汉王南下的军队,依我看,顶多十几万。哪里来的十万援军?再派遣人手去探查!”
“遵命!”武将恭敬回应。
右副将军柳升较陈懋更为沉稳,之前一言不发,此刻才开口:“吴公,汉王的主力部队是在贵州城,还是藏匿在这毛云坝之中?”
“柳将军问得好,这个问题关乎此战的关键!”吴高回应,“无论如何,汉王绝不可能平分兵力,不明智地分散力量,这不是用兵之道。”
吴高尚在沉思,以辽东的魔语缓缓道:“此刻宜强化防御,全军警惕,探索附近秘径,以防暗袭。我们需先查明汉王叛军的真正实力!”
柳升恭敬回应:“吴将军所言甚是。”
吴高的目光遥视着遥远的森林山脉,指向远方:“继续派遣侦察兵深入山中探寻。”
深知巨山之中隐藏敌军,斥候难以探清实况,他接着说:“还有一策,只要查清贵州城下的叛军数量,便可推测真相。”
陈懋建议:“贵州城尚有两百里之遥,西方官道已被叛军封锁。派出使者往返,何时才能等到消息?”
吴高冷静应道:“贵州城历来由顾氏家族镇守,如今我军前来救援,他们岂会不主动传递军情?”
陈懋闻言,觉得有理,默默点头赞同。
周围的将领一时沉默,与吴高一同长时间凝视远方的山脉。那山峦的形态仿佛幻化成各种奇幻生物,巨龙、神秘贵族、妖魅尽在其中,许多山名或许由此而来。
吴高身经百战,深知情报之复杂。夸大其词、敌方的迷魂阵、欺诈战术,不胜枚举。此时,统帅必须明辨真假!自《兵法》提及“兵者,诡道也”,用兵之人便堂而皇之地施展各种手段。
他深思良久,想起在京都时,魏国公徐辉祖的教诲:若是支援贵州,江阴侯必会全力以赴,务必拿出勇气,与之决一死战!
然而眼前的战场现实让吴高左右为难……他心底倾向认为,汉王会先设法消灭他的援军!
吴高猛然举手,将领们纷纷瞩目。
吴高宣布:“我军明日将布阵试探敌军虚实!首要之事,确保十万大军的阵型稳固,阵前挖掘壕沟,设立障碍,防止敌人反扑。随后,前军出阵,全力攻敌!”
陈懋立即挺身而出,满怀期待地看着吴高。
吴高却转向柳升,下令:“柳将军为前锋指挥,牢记服从命令,不可轻进!”
柳升行礼道:“末将遵命!”
……正月二十二,天空晴朗,但拂晓时分,毛云坝及四周山峦便被浓厚的雾气笼罩,山巅隐于雾海,宛如云朵堆积。
吴高主力军离开营地,推进至山谷隘口两里之外列阵,并立即着手在阵前和两侧构筑防御工事,布置战车阵列。
历经九州数千年的征战,挑战书早已过时,不再讲究是否接受,都是直接开战。然而叛军竟配合官军,未躲藏于营寨,他们在山谷口同样布下了步骑混合的大阵!
这让吴高感受到了一股神秘的预兆。假若这片地域的叛军只是佯攻部队,目的在牵制吴高军支援幽玄之地,那么他们的兵力必定薄弱;其统帅想必不敢轻易展开全面对抗!
当晨曦之日攀上山巅,吴高便下达指令,前锋部队启动攻势。
崇山峻岭间,战鼓震天,魔法炮轰鸣回荡。吴高耳边充斥着铁蹄奔腾、战马嘶鸣,然而缭绕的迷雾遮蔽了视野,他驾驭亲兵卫队疾驰至前线之后,顶着魔法炮的轰击,亲自探查战况。
天空中,漆黑的箭羽如影摇曳,人们的嘶吼声震耳欲聋。前排的骑兵穿梭袭扰,朝廷军的步阵稳步推进,鼓点与脚步声在大地回响,形成一片喧闹的交响。
白茫茫的前方,大小不一的火光闪烁,无数步兵犹如被光芒吸引的奇异生物,向着前方猛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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