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辉看着秦老师，心里不禁美滋滋的。

  说实话，他觉得吧，这个秦老师太瘦太苗条了，她的身材不好生孩子。而且她根本就配不上自己。

  他马辉可是村里最有钱的，长得也不赖，就是比秦老师更矮而已，不过这有什么呢？身高又不能当饭吃……只要秦老师喜欢他就可以了，就算秦老师不喜欢他也没什么，他喜欢秦老师也行。

  娶不到孙盼娣，那娶了那个秦老师也不是不可以，和她凑合凑合还算是便宜了那个秦老师呢……

  这两个人都没一个配得上自己的。一个只是考到了大学而已，另一个的身材还不好生孩子……有人肯娶那都是谢天谢地的了！就她们还敢看不上他马辉？

  ——

  酒席结束时，陈娟这一桌的菜还有许多，见此情景，陈娟从口袋里拿起塑料袋就打算装菜。

  同桌的江水连的老婆提醒道：“娟儿，你啥便宜都要占是吧？”

  陈娟也是厚脸皮。

  “哟，瞧你说的，咋能叫做占便宜呢？这里是我女儿的席，我咋不能带菜回去呢？再说了，这么多菜不吃也是浪费啊，我打包回去也是不想浪费。”

  陈娟继续厚着脸皮拿勺子舀菜。

  “儿子，你拿那个大勺子，我们再去其他桌舀点，这桌的都吃得差不多了没啥好装的，其他桌肯定有许多没吃完的菜。哦，还有桶里的饭咱也带点儿回去……”

  众人纷纷对她指指点点。像是没吃过饭的一样……

  “你们干啥？就许你们打包菜，不许我打包？咋还区别对待呢？别的不说，我还是盼娣的妈……”陈娟说着指了指另外几桌的情况，也有一些人拿着袋子打包没吃完的菜。

  咋就不许她打包呢？都是吃席的人。咋就她不能打包？

  ？？

  众人疑惑了，那能一样吗？还真敢厚着脸皮打包啊？

  此时，老李头站出来说道：“咋，那能一样？你看看你们家，吃席之前死活不出钱，像是和你们没关系一样，还要村长三催四请才来，多大脸面啊？好嘛，现在吃完了，有好处了。你们就可劲占便宜。办席之前你们是不承认盼娣是你们女儿，现在有便宜可占了你们就又活过来了？还说什么怕浪费，你不就是想把这些菜都带回去吗？你钱是一分没出，饭菜你硬是想全部带走……合着好处全要你一个人占呗？！”

  其他人听了这话也是很赞同。

  不是不让他们打包，而是陈娟孙德贵根本就没出钱，自诩清高。吃席之前百般推脱，说不来不来，还是村长去请他们才来的。装什么呢？他们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大家不知道吗？

  现在却又说是她女儿的席，还说怕浪费……都是借口。脸皮厚的要死不说还想占尽便宜……

  “看什么看呢？咋的，你们自己不打包还想我们都不要打包？你们浪费我们可不干那事儿。”陈娟义正言辞道。

  老李头看了看她，叹了一口气。他们都知道陈娟是这样的人。也没人想多说几句了。

  “真不要脸啊，是谁死活都不来的，现在占便宜倒是很厉害了？我看她呀，也就这点出息了。”另一桌的女子说道。

  “可不是？他们家也就盼娣有出息了，我看她那个宝贝儿子也没什么希望考大学。还总是吹她那个宝贝儿子……”另一个女子说道。

  两人摇摇头，都看不惯陈娟这个做派。但她们知道陈娟就是这样的人。

  需要女儿的时候就“我女儿我女儿”的叫，不需要的时候提都不提盼娣，都叫人家赔钱货……脸可真够大的。

  陈娟还在不亦乐乎地收菜。

  “儿子，那个大虾，你不是很爱吃吗？你多拿点。拿回去吃，妈给你烘成干给你当零食吃。”陈娟对自己儿子说道。

  大家看着她那张笑脸不约而同地感叹：就没见过她对自己女儿这副模样……

  尽管大家都觉得她很不要脸，但是都不去点破她，毕竟大家都不想和陈娟有过多的交流……

  陈娟表面上虽然在收菜，但是她心里却一直在埋怨张梅和齐圆圆。

  一个寡妇而已，就她也配说？还什么男女都一样，就是想看他们家的笑话罢了！就因为他们家考到大学的是女孩，张寡妇就阴阳怪气说什么男女都一样。

  就是看不得别人家男孩子考上大学，想看别人家笑话的。心机真够深的啊这个张寡妇……

  此时此刻的张梅根本无心管那些说她的话。而是做了一个她认为很重大的决定。

  她吃席的时候想了很久，觉得是该办一个女校，不是因为那个人的话，也不是逞强。只是不想看到这种局面，不想看到女孩子没书读。

  如果村里的女孩子都和这些人一样在村子里生孩子，那么将来女性栋梁少之又少。

  往小了说她也不希望看到女孩子只在村里做保姆。做那些家务活还要看男人脸色。

  村里的其他女孩子应该和齐圆圆孙盼娣一样考出大山去找更好的前途。

  但眼下阻止她的有很多，比如她没钱，也不知道村长那边会不会给她点钱让她办女校。

  她也想过自己家有个孩子，但她觉得，如果一直只做同一件事她会于心不安。她的孩子会长大也不需要怎么看着。

  她很幸运，家里人会送她去读书，她当年也考上了大学，不过她那个村子不承认，也没人给她摆酒席，甚至读大学还是她自己一边攒钱一边读的，到最后没读完……

  她觉得也是很遗憾的，所以她不希望看到村里的女孩子没书读……不希望她当时的遗憾成为常态。

  张梅进了村长家院子。

  赵福打量了她一番。“你找我爸？”他疑惑道。

  张梅点了点头。

  赵福带她进了屋子。

  村长见有人进来了，便停下笔。“你找我有什么事？”村长开口问道。

  “村长，我……”张梅欲言又止。

  村长以为她有什么家事，于是又问了一遍：“怎么了？是不是你儿子出了什么事？”

  张梅是村里少数的寡妇，还带个孩子，他作为村长，给予关照是应该的。

  张梅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门外。

  两个女人路过，其中一个女人神神秘秘地说道：“你看那张寡妇，她是不是按耐不住寂寞了去找汉子了？”

  另一个接着道：“我看着像，不过，赵福……他不是有媳妇吗？他媳妇怎么可能看不住自己的男人？张梅这么大胆？”她说着还时不时往村长家看。

  “害，谁说一定要找赵福？村长不也是男人？再说了，村长的媳妇不是不在了吗？这都是常见的事儿。我们哪就看破不说破好了。那个张寡妇没男人会空虚也只是很正常的嘛。”

  “找村长？不可能吧？村长看着也不像是那种人啊。”

  那人继续说道：“你不懂，就算村长不是那种人，张寡妇……你敢说她就没有那种心思吗？村长是不会做那事，但是张寡妇会啊，你想想，她还年轻，又死了男人，难免会想那事儿嘛。”

  话刚说完，张梅就从里面出来了。

  她瞪了她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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