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驴子’下班回来，见大门敞开着，骑着自行车直接进了院子，到窗台下才把脚刹在地上停了下来。

小寡妇正在喂猪，见到他一脸的麻木，拎着泔水桶走过来讥讽道:“这是又被人给喂饱了呗！回来躲清闲了？”

‘大驴子’瞥了小寡妇一眼，并不辩解，觉得她说的似有几分道理。

毕竟每次在外面放纵之后，回到家里、可以心无旁骛的睡大觉恢复体力，她这人比较自持，晚上不会上头扑面的纠缠自己。

吃过晚饭，趁着跟前没人，‘大驴子’试探来弟:“闺女，你觉得梁东你王婶家咋样？”

“挺好呀！我回来有十多天了，正要再去待一阵子呢！”提起刘凤英家，来弟立马兴奋起来。

“你没明白爹的意思，我是说你偶尔去待着应该可以，但一直住着不走，肯定会腻烦。”‘大驴子’循循善诱。

“那咋行？总赖在那儿，人家不嫌弃吗？”来弟一副很懂事的样子，反而觉得父亲不知深浅。

“……唉！实话……跟你说吧！你王婶想让你嫁给志杰，咱不能同意对吧？以后你要找个有能耐的女婿才行。”

‘大驴子’不再绕弯子，开始劝导女儿，期望从她嘴里说出‘不愿意’几个字。

来弟顺口说道：“志杰就很有能耐呀！他可厉害了，谁都不惧，而且啥都会干，比那些个混小子不知强了多少倍呢！”

此时的来弟想到了王志杰跟徐三虎和刘忠学等人打群架时的骁勇无畏，还想到了他给母羊接生时的英明果断。

‘大驴子’没想到女儿对王志杰的评价这么高，几近倾慕的程度，可在他眼里，王志杰除了干活卖力，几乎没什么长处。

没达到自己的预期，他有些失望，加重了语气盯问来弟:“那你是得意志杰？愿意给他当媳妇？”

“冲啥不愿意？要不是觉得天天在他家待着有点那啥，我才不回来呢！一天天恶鼻子瞪眼的，一顿饭不知要噎住多少回。”

来弟说完，顺着窗户瞭了一眼正站在大门口跟别人拉呱的小寡妇。

“等你成了人家媳妇，可就跟现在不一样了，不可能天天拿你当客(qie)待成，也许连志杰的两个妹妹都不如。”

‘大驴子’进一步给来弟分析利害，想打消她的念头。

来弟有些不以为然，质问道:“天天把我供起来算咋回事？那样多生分？咋能像一家人？”

‘大驴子’叹了口气:“唉！你还小，有些事搞不机密。”

来弟扬声说道:“咱村跟我一般大的都有抱娃的了。”

‘大驴子’一听，来弟这是已经恨嫁了呀！如果自己硬拦着不答应这门亲事倒也可以，来弟咋着也反不了天。

可是她跟后娘整天针尖对麦芒的，两天不打三天老早的，生了气就往梁东刘凤英家跑，去的比自己还勤，到了那儿就不想回来。

就算她现在年龄小，可以再等上两年，估计到那时也改变不了什么。依现在的情形看，她的心已经不在这个家了。

他早就发现了，两个孩子都已知晓人事，还常常撕皮捋肉的搅闹在一起，再有刘凤英从中推波助澜，保不准啥时候生米就煮成熟饭了呢！

如今来弟一百个愿意，又不是自己为了讨好刘凤英送上自家闺女，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刘凤英高兴了，自己也省心了。

况且刘凤英有一句话说的对，就算能攀个高枝，来弟能摆弄得了人家吗？

就她那脾气，两天半就得被打回来，本来跟后娘就不对付，等嫁了人再动不动往回跑，跟现在可是不一样了，家里还不得整天鸡飞狗跳的？想想就头疼。

她认娘家这个门还好说，如果以后在婆家受了委屈，又不想回来被后娘看笑话，那才更叫人担心呢！

想到这些，‘大驴子’顿时焦躁不安起来，别看他平时对女儿不怎么上心，可到了拿真章的时候，还是体现出了一个父亲的责任。

……

来弟的心里，早就认定了王志杰，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做他的媳妇儿。

每次爷俩赶到一起住在刘凤英家里，因为天气暖和，来弟就跟王志杰二妹到仓房搭板铺睡，把西屋让出来给父亲和刘凤英。

她觉得刘凤英比小寡妇更有当娘的资格，起码她是疼自己和父亲的。

而父亲似乎更愿意跟刘凤英睡在一起，跟小寡妇从来不会有那么大的兴致、半宿半夜发出那种快意的吼叫。

自从那次跟王志杰有了亲密接触，她就懂得了那种声音的含义。

父亲住在梁东，每天早晨起来都喜滋滋的哼着小曲儿，可见他有多高兴。

父亲的表现，也更增进了来弟对刘凤英一家的好感。

……

夜深人静了，本该鼾声如雷的时候，‘大驴子’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他还在反复思考来弟的事，总觉得把她嫁给王志杰有些不甘，可一时又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不停的在肯定和否定之间来回掂量。

最后有些不耐烦了，心想，去他娘的，走一步看一步吧！可要想让自己马上睡着最好的办法是放纵一下。

听到小寡妇好像还醒着，但是并不搭理自己，昨晚没回来，知道她在赌气，满足自己的同时正好可以安抚一下她。

于是抬起上半身把手搭在她身上，小寡妇明白他要干什么，使劲耸动了一下肩膀，试图甩开他。

小寡妇就算再有需求，都不会主动投怀送抱，何况‘大驴子’昨晚没回来，自己根本就不想拾人牙秽。

他肯定也体力不支，只是应付一下自己而已，所以她全身都是抗拒的。

可‘大驴子’昨晚跟刘凤英什么都没做，精力充沛，气势很足，不过最好的证明就是用行动说话，所以不容‘小寡妇’反抗，尽管我行我素，火力全开，这让她很意外。

因为‘大驴子’每次去刘凤英那儿住上一宿，回来之后起码三五天都不会碰她一下，可见已经弹尽粮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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