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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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祖上立碑的事情,林校长的父亲和他的一个叔叔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来到城里,专门和林校长商量立碑的事情,在城里长大的儿媳妇对校长的父亲,别说热情了,连个好脸色都没给,甚至连倒杯水的光景都没有。校长尽管感到尴尬,也不敢多说,心里也知道在家就是中午饭都很难吃的素净,于是就领着两位老人在一家小饭馆吃完饭,走的时候还是签字挂账。
走到门口,老父亲对校长说:“你是在外边混世,见过世面,又是咱们村最有名望的人,这一次,你要多出点钱,不光给我,也给你自己长长面子。”
林校长知道父亲为供自己上大学出的力,操的心,他不愿意让老人伤心,可是又不敢爽快的答应,于是就像牙痛一样,支支吾吾的应着。最后,父亲让他回去的时候带着媳妇。
在一般人看来这应该就是一个笑话,但是黄大显却从中看到了商机。在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二天,便向舅舅借了三千块钱,坐公共汽车去了林校长的老家。下了汽车以后,黄大显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了林校长的老家玉冈村。
林校长的家人知道是校长的朋友,很热情的招待了黄大显。
“林校长很忙,没有时间回来,就委托我先来看看缺什么东西。”黄大显对校长的父亲说。
“知道他是忙大事的人,我们不在意。”儿子能让朋友来家看看,老人已经感到非常的满足。
“林校长说了,让我在这里呆两天,给你们跑跑腿。”黄大显对老人说。
“那里使得,你们都去忙就行,家里的的事情我们会办好的。”老人急忙推脱。
饭吃的丰盛,加上黄大显的梁济人性格,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加上能忽悠,赢得了山村人一致赞赏。“大伯,咱们这次立碑大致要花多少钱。”乘着酒兴,黄大显问。
“花不老少的,这会一次要立五面碑,光是工钱就要五百元里。”老人说。
林校长的叔叔接着说:“这个都沾了孩子的光,听说是校长家的事情,人家还少要一百元钱的。不然得六百多元钱。”
校长的父亲脸上充满了自豪。
黄大显说到:“林校长说了,为了他上学的事情,大家都没少操心,他一直过意不去,这次立碑的费用全是他出。”
黄大显的话如一块石头丢到平静的池塘里,掀起不小波澜。对于林校长怕媳妇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平时别说不回家,就是过年过节回来带的东西都没有多过,这次儿媳妇真的变好了。想那儿媳妇平日里很少回老家看看,就是来了,脸都呆到天上,这次竟然那么大气,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校长父亲恐怕这次又是嘴上的把式,别话说出来了,事情办不了,又会成为别人的笑柄。急忙打断黄大显:“以前山村人穷,现在这几年毕也好过多了,只要能够顺顺利利的给祖上立了碑,也却了我们的心愿。钱不用他全管,适当的别人多点就行。”
叔叔也说就是就是
吃完午饭,已经快三点了,林校长的父亲让黄大显回,黄大显说是住下忙忙。林校长的的父亲坚持不让黄大显住,并且让女儿去叫山村的唯一的一辆小四轮拖拉机送黄大显。
黄大显也不好再坚持,就从兜里掏出八百元钱交给林校长的父亲 。林校长的父亲满脸狐疑的看了黄大显一眼,没有说话,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接过了钱。
在立碑的前两天,黄大显又来到了玉冈村。按照玉冈村的风俗,只要一家有事,全村盖锅,大家都跟着忙了,在一起聚聚也是纯朴的体现。因为黄大显已经来过一次,对村里的人也都稔熟,他本来就是一个自来熟的性格,更不会把自己当外人,里里外外,只要是能帮上忙的地方,绝对少不了他的身影。下午,他又带着林校长的弟弟,用村子里的小四轮拖拉机进了趟县城。鸡、鱼、肉、蔬菜都置办完,最后没忘花一百八十元钱给林校长的弟弟拿了了四条大前门香烟。打发林校长的弟弟回去,他自己也回到了闻喜城。
回到城里,晚上又请了舅舅和唐主任在一起吃饭,并把这几天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舅舅担心的说“你这样做能行吗?”
黄大显属于那种粗中有细的人,但是总也改不了大大咧咧的秉性:“舅舅你就放心,我这次花了不到三千元钱,我要通过这个这次立碑,整他个三万,三十万。”
舅舅是半信半疑。但唐主任却对黄大显的做法大加赞赏,为了打消舅舅的疑虑,唐主任说:“林校长最大的缺点是怕老婆,也许人都需要平衡,所以他在外边特别的强势。这种强势不仅是在闻喜一中,就是在闻喜的中学中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很多学校都以一中为旗帜,老黄这个钱花的绝对值!”
黄大显也是受到了鼓励,对唐主任说:“我想送佛到西天,既然前期工作都做了,不如一做到底。”
唐主任没有明白黄大显的意思,静静地看着黄大显,等待他的下文。黄大显喝了口酒说到:“你们学校没有车辆,回老家立碑的时候他就要坐公共汽车。可是下来公共汽车以后,到他们玉冈村还要走一个多小时,不如我再给他租一辆吉普车,这样既方便又有面子。”
唐主任一拍大腿:“老黄你想的真的周到。到时候,你就是不说话,光是林校长媳妇的枕边风,你的事情也绝对没有问题。不过也有个问题,就是怕林校长不肯坐你的车。林校长虽然武断,但是原则性是比较强的。”
“那怎么能让林校长两口子坐大显租的车?”舅舅有点犯愁。
“你看这样行不,唐主任你先到林校长家里去一趟,就说一个朋友借给他们辆车回家。”黄大显看着唐主任说。
唐主任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平时也是想方设法和林校长套近乎,可惜,没有借口,这样的顺水人情又岂能错过。
唐主任去给林校长说这个事的时候,还真的被林校长拒绝了。
林校长也有自己的考量,给祖上立碑,在玉冈村就是大事,老父亲还交代尽可能的多出点钱,尽管两位老人走后,林校长也和老婆商量了,无奈老婆回答的直接了当,该对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一分不多出。”
林校长说:“我们在外面工作,多出点,我们面子上好看,再说别人也会夸赞你贤惠,明事理。”
林校长老婆说的是毫不留情:“在你们那个鸟都不拉屎的小山村,要什么面子?又能有什么面子?别说是出钱,就是一分钱不出,我们去了就是给了他们很大的情面。至于我,更没想让他们说好。结婚二十来年了,他们就没有说过我好,我不是照样过的好好的。”
林校长见说不通,也就不再说话。
所以唐主任来说的时候被林校长一口回绝。可是林校长的老婆不干了。说下了公共汽车,到他们家要走一两个小时,答应唐主任,无非是欠个人情的事情。以后慢慢补就是了。
见林校长还不能决定,林校长的老婆直接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如果坐公共汽车,自己不回去。”祖上立碑这么大的事情,老婆直接没有回来,这对林校长来说是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的事情。结果是只能屈从。
走的时候,黄大显也跟着一起去的。当时林校长也有很纳闷,为什么还要带上一个人。但是由于心里一直不踏实,自己就这样人模狗样的坐车回家,到时候拿钱的时候,没有多拿一分,别人会怎么想。
出乎意料的的是,他们受到很热情的欢迎,见到林校长,全村几乎都围了上来,热情的跟林校长和他老婆打招呼,和以前回家的冷落形成鲜明的对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山村人善良纯朴,你对他们视若草芥,他们视你为粪土,他们把所有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都一览无遗的展露在脸上。
林校长的叔叔指着黄大显对林校长说:“真要感谢你这位朋友忙前忙后的。”说到朋友,林校长也是一脸懵懂,但也不好说破,只好说都是应该的。不过心里本来就狐疑的他现在更是狐疑,在没人的时候,他悄悄的把父亲拉到一边,问是怎么回事。林校长的父亲也愣了,便把黄大显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最后问:“怎么你也不认识他。”
也是自尊心作祟,林校长没有告诉父亲不知情,而是告诉父亲,祖上立碑这么的事情,本来自己应该回来操持的,可是因为学校的事情很多,所以就让朋友来了。
父亲高兴的说:“你这个朋友人不错,实在、可交,以后是这样的朋友咱不能错了。”
林校长连忙应承。
立完碑回来,在一处空场里,一溜摆了十几张桌子,几口大锅冒出香喷喷的菜味,吃饭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来给林校长两口子敬酒,可是给足了面子。尽管是米酒,架不住喝的多,林校长已经有些微醉,他来到来到黄大显的身边,黄大显急忙站了起来,给林校长让坐。林校长摇了摇手:“黄老弟,真的谢谢你了,我敬你一杯,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是不违反原则,我一定给你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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