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国倒也有绿楼，只是并不多，也不大。

  甚至大多都没有一个像样的门面，而是私妓。

  因为玄天国曾经积贫积弱，壮年人口都进了军营，许多都死在了战场上。

  老幼妇孺吃饭都吃不上，哪里还想进行这种不必要的花费。

  随着云偬变法，玄天国一日富过一日。

  加上最近山东六国的商人纷纷涌入玄天国经商。

  绿楼这个几乎是空白的产业，让不少商人一拥而上。

  栎都开的最大的绿楼，叫“游思馆”。

  在玄天国，靠出卖色相为营生的人，被叫做，游女、游象。

  玄天国有一首歌谣，其中有一句是“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讲得是玄天国的私妓。

  这家游思馆的取名，来由便是如此。

  游思馆刚开一年多，便迅速壮大成为玄天国第一绿楼。

  蒋千帆在其他国家经营绿楼，完全是为了方便黑冰台的间人收集消息。

  因此，蒋千帆并不在玄天国境内经营绿楼。

  这家刚开不久就声名鹊起的游思馆，蒋千帆并未进去过，今夜是第一次来。

  游思馆的大门照例是新竹颜色，左右门廊里有身姿曼妙的侍男侍女端着酒水茶点果品等物走来走去。

  过了门廊，便是一个开阔的院子。

  其间有奇花异草，雕梁画栋，小桥流水。

  有许多游学士子在此曲水流觞讲经论道，谈论国家大事。

  周围的房间几乎都是大门洞开，有棋室、茶室、花室……各种，不一而足。

  可见，此间并不尽兴任何色相服务，只是一群士子寻一雅致处谈天吃酒罢了。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偷偷进入里间，进行其他花销。

  蒋千帆经营过许多绿楼，竟不知还有如此巧思。

  此地并不是蒋千帆此行的目的，便继续向着里面走去。

  第二道回廊中走来走去的妙龄男女，服侍已和第一道回廊中的男女大不相同。

  婀娜之中带了些旖旎姿态。

  走过第二道回廊，里面摆放着各色桌案，中央有女子表演歌舞。

  旁边的房间都是紧闭的。

  音乐声悠扬入耳，若非内力深厚，便听不见那些门后的声音。

  蒋千帆微微皱眉，继续向前走。

  “咱们头儿这是去哪儿？”

  “跟上去就知道了。”

  两名暗卫见蒋千帆丝毫不驻足，就只是一门心思地往前走，有些摸不着头脑。

  紧接着蒋千帆穿过了第三道、第四道回廊，都没有找到他想要的。

  游思馆的掌柜十分精明，早已认出蒋千帆的身份。

  此前见蒋千帆往里走，非但不上前询问，还嘱咐其他人也不要上前。

  这是掌柜见蒋千帆停了下来，便施施然上前。

  “客人这是找什么呢？”

  掌柜笑容满面，让人一见就觉得亲切，很想相信她。

  蒋千帆见到面前主动搭话的女子，一见之下，竟然不觉得反感。

  觉得似乎可以将自己的事情说给她听，让她帮自己想想办法。

  那女子见蒋千帆欲言又止，犹犹豫豫，倒也不催促，就只是满面和气地看着他。

  似乎在说：没关系，慢慢来，多久我都等你。

  “算了。”

  蒋千帆犹豫许久，终于决定说出来。

  “这边请。”

  女子察言观色能力极强，将蒋千帆带到一个私密的房间之中。

  房间清幽雅致，甚至毫无旖旎情态。

  蒋千帆见状更加放下心来，便和掌柜说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等到蒋千帆将东西拿走之后，女子走进了游思馆最里面最高处的一间房间。

  “人走了？”

  男人问道。

  “是。”

  掌柜回答。

  “蒋千帆来干嘛的？”

  男子声音中透着疑惑不解。

  “宣平侯世子问奴家买了这些东西。”

  女掌柜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蒋千帆买过一模一样的东西。

  男子转身，见到托盘中放着轻软的鞭子、绳子、蜡烛、羽毛……还有一些看不太懂的小玩意。

  “这么多？”

  男子似乎更惊讶了。

  “蒋千帆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男子眉头紧锁。

  “回东家，这些是第五廊的玩意，一些大人物喜欢在做那事儿的时候，将自己或是对方绑起来……”

  掌柜给男子解释着这些东西的具体用途。

  听女子这么说，男子发现，那些工具果然都经过特殊处理，变得极为轻软，大概是为了避免受伤。

  “这事儿和儿知道吗？他要嫁给和儿了，难不成？”

  没错，这游思馆的东家，正是云昭明的双胞胎兄长——云凌风。

  云凌风长期在外经商，难得到游思馆来，偏偏就遇上了后日要嫁给云昭明的蒋千帆。

  关于蒋千帆的真实身份，云凌风是知道的。

  因此愈加好奇蒋千帆入夜前来游思馆的目的，特地让展柜跟着。

  “听宣平侯世子的意思，虽然没有直说，似乎是小云将军的喜好。

  世子很担心大婚当日表现不好，便提前学习。

  世子不仅买了这些东西，还买了许多册子回去学习。”

  掌柜好心地为蒋千帆解释。

  “和儿喜欢？”

  云凌风一脸莫名其妙。

  不过自家妹妹院子里的事情，他也不会过问。

  但这事儿怎么想都觉得蹊跷。

  其他人倒还好说，云凌风是实在想象不到，大王子傅虔那等手臂比他大腿还粗的壮硕男子，在做那事儿的时候，会喜欢被云昭明用鞭子抽。

  还有那九州第一公子景相容，哪怕与云昭明成亲之后，仍旧相敬如宾，举止有礼。

  他喜欢被这样？

  “东家，无论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在这方面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不可言说的偏好。

  若是遇上了志同道合之人，也算是幸事。”

  掌柜颇为开明。

  云凌风手里拎着一段轻软的绳子，脑海中想象景宥被这绳子捆起来的样子。

  随即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

  云凌风挥挥手，让掌柜赶紧将东西拿走。

  公子敖来的时候，云凌风刚好不在栎都，因此并不知道那等误会。

  “头儿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应该不会吧？”

  “你想什么呢！头儿肯定是为了小云将军守身如玉的！”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估计头儿就是来取取经，提前预习预习。”

  两名暗卫跟着蒋千帆回了宣平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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