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饱了，真吃不下了。”九良看着面前碗里的饭菜满脸苦大仇深。自从自己说写竞演的活开始媳妇儿就开始盯上自己了。

  “再喝点粥，塞塞缝。”孟孟把半碗小米粥推到九良面前。

  “你管这粥叫塞缝？跟水泥似的，碗扣过来都不带掉的。”

  “怕你饿么，原本熬夜创作就不容易。”

  “等你写本子的，我也这么喂你。一天三餐还不够，晚上还来一顿宵夜。”

  “没听那帮孩子说么，你都瘦了。”

  “是咱俩瘦了。”

  “那就继续吃。”

  九良扑腾着腿，抱着碗仰天长叹“诶呀～我真吃不下了啊～谁来管管我媳妇儿啊～”

  ……

  德云红事会馆

  因为孟孟有撂地经验，又对场地熟悉，国立老师把孟孟安排在第一个小摊。

  红事会馆景色美如画，湖底见云影，杨柳依溪山。

  其他队员欣赏红事会馆的景色，孟孟陪在师父身边，给师父和国立老师扇着扇子。国立老师不明所以，见孟孟还穿着半袖短裤，“你们组不是第一个演吗？快去准备去吧。咱们走到你摊上可就开演了。这还没换大褂呢。”

  孟孟笑了笑，“已经准备好了。不用换。”

  国立老师还要再说，不远处传来九良快板的声音。郭老师见孟孟这个状态有些赞赏，不愧是自己徒弟，就是懂。昨天看了一天，虽说是相声演员却没有几个真正懂撂地的，看小孟儿和他们不一样，对他们俩的这场撂地是真期待了。

  “福自添来喜冲冲，福缘善庆降玉屏。”孟孟混在演员充当的观众里，搀着郭老师，迎着国立老师，“师父师爷，咱去看看那边唱什么呢吧，唱的怪热闹的。”

  郭老师喜气洋洋，“走吧师叔，咱看看去。”

  国立老师理会了孟孟的用意，“走吧。咱瞧瞧去。”

  “福如东海长流水，恨福来迟身穿大红啊～”九良在场面桌后唱《发四喜》圆粘子，拢耳音。孟孟撺掇着观众们鼓掌，“鹿行小道连中三元，鹿叼灵芝口内含，鹿过小桥松林下，六国封相作高为官呐。”

  周围一片叫好声，“好！”其他学员捧场。

  孟孟从人群里走出去，撸起大褂袖子几步路走出了泼妇的劲头儿，“哪就好了啊！哪就好了啊！你这表演的什么玩意儿啊，就好啊！就这玩意吧嗒吧嗒两下我也能来，哪就好了啊？”孟孟抄起小板甩了两下，幸亏是节目组提供的板，不心疼。

  周培言给小窦解释，“这是真正撂地，得有人物冲突，能留得住买卖。要不然有点别的热闹观众就都走了。”

  “哦～”

  “不是，您是谁啊，口气这么大呢？”九良装出神情不悦。

  孟孟把九良的手扒拉开，“你别管我是谁，就你刚才这个，我也能来！”

  “口气还不小，今儿同着这么些观众，你要是能来，我……”

  “你就怎么样？”

  “我今儿倒给你钱！”

  孟孟舔了舔后槽牙，“这些观众可给我作证，他可说了，我要是能唱，他倒给我钱。”孟孟伸手朝着九良。

  九良眯了眯眼睛，“什么呀？”

  “钱啊。”

  “您还没唱呢。”

  “唱不就完了么。sh～”孟孟刚出个气音被九良拦下，“咱可先说好，您唱是唱，得在调上，不是您光唱就完了，别跟鬼嚎似的也管我要钱。”

  “切～小瞧我。大家鼓个掌，我也让他见识见识二嫂子是个妇女。”借着大家鼓掌，孟孟清了清嗓子“寿星秉手万寿无疆，寿桃寿酒摆在中央，寿比南山高万丈，彭祖爷寿高永安康～”调门虽然没有九良高也是充满韵味。一段唱罢，朝着九良伸手，“给钱！”

  九良翻翻大褂兜没有钱，作势要跑，“拿钱！”孟孟围着桌子追。两人绕着场面桌绕了一圈，孟孟从场面桌里拿出花枪手撑桌子站在九良身前。花枪直指九良，“给钱！”

  九良侧身避开抄起旁边的花枪。孟孟步步紧逼，二人手腕翻飞对花枪。

  “嚯！《对花枪》诶！小两口够能耐的。”陈印泉忍不住鼓掌，“这可少见。俩人够厉害的。”

  周培言看着直摇头，“一般人来不了这个，练家子。”

  今霏看俩人花枪翻飞面露敬意，“这是真功夫。手眼身法步，俩人要啥有啥。”

  晨曦拍了他一下，“别扯了，你看见九良眼睛了啊？”

  “是小，也不至于看不着吧。”

  二人展示一小段，最后九良拿着花枪把孟孟抵在桌子上，“要钱要命！”

  “要命，要命！”

  “听戏给钱！”

  “我给钱我给钱，”九良收势，孟孟起身，从场面桌后拿出两个竹簸箕，“给钱，给钱呐！看到现在您各位给钱呐。”两人握着簸箕冲向观众席，郭老师和国立老师把老村长和小酒杯一溜烟扔到两人簸箕里。孟孟几乎要拿不住。

  茶馆小园子留的是回头客，撂地要的是过路客。要时时有新意，为的也是谋生赚钱，要吸引过路观众两人要压得下去观众。

  孟孟抱着簸箕把老村长解救出来听两位老师评审。

  国立老师：“不错，俩人这场表演也热闹，前面唱小曲，后面耍花枪。看着就热闹。方方面面都不错，而且小孟儿那个出场方式很吸引观众。”

  “这是正经撂地。”郭老师给国立老师解释，也是给其他学员解释，“真正马路边的观众来像你们昨天直工直令的说相声他一定会有走的。像小孟儿呢这个角色就像我昨天给你们搅和是一样的，不是你们说的不好，是我们砸个挂起个哄，让活不至于松了。后面对花枪呢，俩人好几年没练了，这要再早几年您再看，他俩都不会呢。”观众席传来轻笑声。“挺好，100分能打个85。”

  小两口喜笑颜开，85分，达到优秀了啊，师父打分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一齐鞠躬，“谢谢师爷，谢谢师父。”

  “满分一万！”

  九良当场来了个掉凳，被孟孟一把拽住。

  “逗你们玩儿呢！不错！走吧，咱看下一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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