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她有些迫不及待知道后面的走向了，现在魂域依旧没有发生大变化，与其一直走剧情一直沉默下去，倒不如看看横插一脚后，结果会是怎样。

  陈独抿唇，最差的结果不过是再次清除一次记忆罢了。

  她这人心思多，反骨又多，很快就能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儿，从而自我纠正。

  所以消除记忆对她而言，并不算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余光瞥向柜子，老校长的手从缝里掉了下来，陈独赶紧用脚往柜里踢了踢。

  推门走来的是后勤部主任——吉国东，陈独刚刚在人员档案上看见他的证件照了。

  “校长，我这儿是咱们后勤部需要采购的物资，需要您签个字。”

  男人看向她，神情没有一丝改变，依旧是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什么物资？”陈独接过文件，心里发紧，不明白对方这幅模样是什么意思。

  对方听见她问话，快速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将头埋低：“是一些消耗品的补充，我们已经削减再削减了，另外供货商也换了一家，将支出砍到最低。”

  陈独翻开文件，挑了挑眉，惊讶于对方并没有做出什么额外的举动，甚至连脸上的神情都没有流露出一丝不对劲儿来。

  难道，坐在这校长椅上，就真的会被当成校长吗？

  陈独试探似的抬了抬屁股。

  对方神情立马出现变化：“你怎么......?”

  她看到变化立马坐下，对方揉了揉眼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怎么了？国东。”她甚至不需要压低嗓音，只需要伪装一下沉稳而缓慢的语气。

  对方盯她一会儿，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两天清算物资睡得晚，有点眼花了。”

  陈独扫视两眼文件内容，她皱皱眉，这些物资价格一看就是劣质品，她大手一挥签了字，将文件递给他：“干得不错，休息一会儿吧。”

  “谢谢校长。”对方接过文件，转身要走。

  陈独摩挲着老板椅把手上的皮子。

  她坐在这老板椅上在别人眼里就真的成了校长。

  手握学校里的最高权力，陈独脑海中灵光一现，她明明可以尝试做更多的事情。

  “等等。”

  男人正伸手拉开门，听到声音，连忙转头看向她。

  “不用削减经费，东西都要高品质的，另外，召集领导班子，十分钟后来我办公室开个会。”

  “您办公室？”他有些疑惑地问道，“不去会议室吗？”

  陈独摇头：“膝盖风湿犯了，不好走路。你就照我说的去做吧。”

  吉国东意识到自己多话了，有些惭愧的低头，一个合格的下属是不应该反问上司问题的，只需要照着上面传达下来的指令照做就好了。

  目送着吉国东离开办公室，陈独从椅子上跳下来，想找找这椅子上是不是安上了什么东西，才有这种迷惑他人的功效。

  她用那把沾着血的匕首，将表层皮革划开，翻找坐垫里的填充物。

  在哪呢？

  陈独伸出手去掏，指尖在绵软之中戳中一处偏硬的地方。

  她眼睛亮了亮，将那东西用手掌包住，拿了出来。

  “呕。”

  看清自己手里拿着的东西时，陈独没忍住干呕起来，那是一个经过处理后干瘪的眼珠子，瞳孔浑浊，十分渗人。

  如果只是远远地看，陈独倒还勉强能容忍，但现在这干瘪皱巴的眼珠在自己的掌心，每一条纹路都能感受到那眼珠的质感，陈独感觉自己后背有些发毛。

  她的视线投向那存放着老校长和李荣尸体的柜子里。

  老校长两只眼睛都变成那副奇怪的样子了，有没有可能，并不是眼睛变化了，而是直接被替代了？

  她看着掌心的眼珠，这里有一只......那另外一只？

  一只手又伸进棉花中去寻找。

  找到了！

  那一只眼球正好处于一处转折地方，已经被压得有些变形了，陈独费力将它从卡住的地方扣了下来，拿着这两只眼珠子，她虽然胃部恶心，但心却是放了下来。

  这校长，每天把自己的眼睛坐在屁股底下，也不嫌膈应......

  她抽了两张纸巾将一双眼珠包在一起，放进口袋。

  这东西应该就是能让别人以为她就是校长的物品，不管怎样，她决定一会儿人到齐，就试验一番。

  如果猜想完全正确，那她后面的自由度会高出许多来。

  ......

  同一个地点，现实内。

  包尚一和万古已经赶到了器材室。

  通往地下室的大门前满是杂物，杂物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万古费力地将遮挡物搬开，却被扬尘呛到，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嚏！阿嚏！”

  看起来好不狼狈。

  那扇小门出现在两人面前，包尚一打开手电筒，顺着狭窄的楼道走下去。

  手电筒的光照射在一片棕色的墙面上。

  “这漆涂的不是很匀，像是装修队偷工减料了。”万古伸出手，用手指狠狠的抹向墙壁。

  棕色的颗粒粉末嵌入进他指纹的纹路里。

  包尚一凑近去看，又拽过他的手。

  强光照射在手指上，包尚一将鼻尖凑近闻了闻。

  这味道......

  他蹙眉：“是血。”

  “血？”万古看向那片墙壁，有些不敢相信地扭头看向他：“你是说，这一面墙涂抹的全是血吗？”

  包尚一点点头：“看样子是的。”

  万古咽了一口唾液，环顾房间四周。

  墙壁全部都是涂抹不均匀的棕色，一些杂物随意摆放着，角落处还堆着几根骸骨。

  包尚一弯曲指节，敲了一圈儿墙壁。

  听到两声空心的“咚咚”声，眼睛不由得亮了几分：“这里是空的！”

  “我来！”万古拿着钻头，就凑上前去。

  巨大的震鸣声传来，丁达尔效应使得光柱的形状极为明显。

  嗡鸣声不止从这处地下的小房间里传出，无人的柏油大道上，郁晟拧下油门，“嗡嗡”声从发动机里传出，扬起身后的泥沙。

  头盔下，眉尾的伤口只是微微结痂，脸上的淤青也并没有消除。

  就在十几分钟前，关他的房屋门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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