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哥儿，你没什么事吧。”贾母担心的看着赵元朗。

  “没什么事，只不过杀了几十个人，鲜血溅了一身。伯母如果没事，我先回去换身衣服，还有安置几个死去的家仆。”

  “好，好，你快去吧，琏哥儿，你也去，帮你小叔父一把。”

  贾琏看着浑身鲜血的赵元朗吓得是面色铁青，一听还要去处理死人，顿时哭丧着脸来，坐在他身后的王熙凤不屑的笑了笑，这就是荣府的男爷们，带把的，如此没有种。

  ........

  德胜门外十五里处，这里东厂跟锦衣卫的人做了严密的封锁，以陈国公刘会跟胡国公赵毅为首的至元功勋都纷纷走了进去。

  断肢残骸，人头滚滚，刘会跟赵毅看着七大侯爵以及六个伯爵，他们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们就没什么想说的么？啊？太上皇把京城十二营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么让太上皇放心的？”

  “刘会，你特娘的放屁呢，这事跟老子有什么关系，虽然老子看不惯贾家那个残废，但他的本事老子也服；再者老子要兵没兵，要权无权，你让老子来这干什么？老子做不出这种卑鄙之事。”率先发声的是闲散在家，有侯无权，十二个营都不负责的忠勇侯何志远。

  “老何，闭嘴，这件事知道跟你没关系，但是你得出来跟我们一起调查，因为只有你是最清白的。”胡国公赵毅说道。

  “行吧，那你们说怎么办！”何志远皱眉问道。

  “京城十二营，都在你们十二人手中，你们一定有人知道什么情况，多年的老兄弟了，自己站出来，别到时候查出来了不好看。”刘会缓缓说道。

  还是没有人说话。兵部尚书陈国公刘会怒极而笑：“好，很好，从今天开始，把你们的虎符、令牌都交出来，十二营从今天开始，闭营调查，先从四武营开始调查。你们都跟我回兵部，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

  兴宁侯、显武营主将、总兵钱振看着地上的尸体跟军械，目眦欲裂：“到底是你们哪个王八蛋干的，是谁的床弩，谁的脚踏弩，谁的人，敢做敢当，给老子站出来，老子都快被冤枉死了，我独子还在病床上等着我回去看他呢！你们这群狗娘养的快点说，要是我那独子病死了我非跟你们割袍断义。”

  钱振四十来岁，早年随太上皇出征，替太上皇挡了一炮，裤裆里的东西不利索，一直没有子嗣，好不容易找人托了个妙法要上了个儿子，七八岁还得了天花，所以他慌得这段时间都没去营地。

  众人还是不说话，钱振都哭了：“你们这群王八蛋啊，刘大哥，能先从我显武营开始查么？我的儿还病着呢！”

  刘会拍了拍钱振的肩膀，最后点了点头。

  ........

  很快，两天功夫就查清了四武营寨，虽然他们大营都缺员一到三成，但是器具都没有缺失，武库里所有备用也没有减少，于是刘会他们继续查看其他大营。

  最后，经过七天的查探，敢勇营器具缺少了十件脚踏弩，敢勇营前锋校尉陈一飞及麾下三十一名士卒消失七日。

  果勇营器具缺少床弩一架，脚踏弩七件，武库里牛角弓少了六副，把总孙有为跟麾下二十六名士兵离营七日未归。

  镇敌营缺员三成，游击将军赵吉发麾下亲卫多名受伤。

  很快，这三营的主将就被这其余的至元功勋们围攻了，他们责骂着，推打着，要将他们活活生撕。最后，安平伯、敢勇营主将、总兵费沉供出了全部细节。

  凉国公李威的老部下费沉那日跟自己的老兄弟宣勇侯马军喝了几杯后，回家后酒劲上头觉得赵元朗害的凉国公跟马军，甚至让马军成了一个给皇帝管马车的官而不忿，随即晚上联系交好的威勇侯李德全、宣武伯郑晓泉发动了此次伏杀。

  乾清宫，大朝会上，康正帝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威、马军、费沉、李德全、郑晓泉五人。

  大殿里一片肃杀，康正帝缓缓看完奏折猛地一拍桌案：“真是好，真是特别好，你们这是做什么？结党营私？义气兄弟？是不是朕当时要将李威斩立决的话，你们要给朕上演一次陈桥驿兵变。”

  这话吓得众大臣慌忙的跪倒地上，纷纷高喊：“臣等不敢。”

  剩余的至元功勋死死地叩头，纷纷高喊：“臣沐浴圣恩，陛下为君，我等为臣，君臣父子，若是忤逆，那将天下大乱，人人唾弃。”

  这几句话说的康正帝怒气消了一些，然后示意他们都起身。

  “既然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就这样吧，马军除爵，查抄全家，跟李威一起流放宁古塔，安平伯费沉、威勇侯李德全、宣武伯郑晓泉，斩立决，除爵，查抄全家，诛三族。谁还有什么意见？”康正帝气愤的拿着红笔在奏折上勾勾画画。

  “求陛下开恩啊！求陛下开恩，罪责都是臣等犯下的，不该家中人的事。”

  最终首席军机大臣，康正帝的心腹军机次辅礼部、户部尚书魏礼还是站了出来：“还请陛下开恩。”

  康正帝见自己的头号心腹都出来，于是皱了皱眉头，重新将奏折批改了一番：“那就剔除女眷，送入教司坊，男丁诛三族。”

  “陛下圣明！”众大臣。

  “三个大营不能没有主将，着一等伯牛继宗担任敢勇营总兵、着三等威震将军陈瑞文担任果勇营总兵，着三等威远将军马尚担任镇敌营总兵。着锦衣卫北镇抚使贾牧担任一等侍卫、锦衣卫指挥同知、九门提督府巡捕五营总兵。”

  “我等谢陛下隆恩！”赵元朗等四人纷纷出来谢恩。

  但是大殿上众人脸色都变了，那是因为赵元朗。

  一等侍卫没问题，锦衣卫指挥同知也没问题，九门提督府巡捕五营总兵也没问题，但是这三个凑在一起给一个人就很有问题。

  开国功勋在太上皇那一代好不容易被至元功勋跟文臣打压下去，至元功勋军中独大，现在当今启用开国功勋出来跟至元功勋打擂台也没毛病。

  但是这个锦衣卫指挥同知跟九门提督府巡捕五营总兵在一个人身上就不行，锦衣卫更多的重点都在监控文官，现在让一个有军权的人当指挥同知这不是也想拿文臣开刀么？本来就是御前行走了，跟陛下够近的了，当今这是想闹啥。

  一时间很多文官纷纷站出来，就连康正帝的心腹魏礼都站出来了：“陛下，臣等对承恩将军职位有异议。”

  康正帝嘴角挂起奇怪的微笑：“既然大家都有异议，那就着锦衣卫北镇抚使贾牧为一等侍卫、锦衣卫指挥使。着一等子侯孝康担任九门提督，着一等子柳芳为九门提督府巡捕五营总兵。”

  除了魏礼等几人面带微笑，剩下的文官这才明白，当今这是早就想好了，怕他们不答应，所以才搞出的这一出。

  众文官很憋屈，但是赵元朗其实明白这是康正帝用贾家余荫香火出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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