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侧妃娘娘，四小姐，要不要让人搜一搜？”荷香狠狠瞪了掌柜一眼，面对韦侧妃立即又是一副柔顺恭敬的模样。

  “上去看看。”楚禾玥压根不信张娴儿不在铺子里，怎么可能那么巧，他们一来，人就走了。

  荷香气势汹汹带人想要上去搜，掌柜连忙把人拦住：“上头还有客人在选首饰，你们这样上去怕是会惊扰了客人。”

  “闪开，你敢拦汝阳王府？！”荷香可最喜欢仗着王府的势，看那些平头百姓吓得哆哆嗦嗦的模样，似乎这样对比就能让自己的身份显得高贵些。

  掌柜并没有被吓唬到，还是挡在前头不让：“若是侧妃娘娘和楚四小姐想要选首饰，或是让画师专门按你们想要的样式定制，那就请上二楼的雅间，会有专门的人伺候你们。”

  韦侧妃眼皮不抬一下地开口道：“打。”

  荷香身后的小厮闻言，撸起袖子就要对掌柜动粗，张娴儿留下来查探情况的小厮张令连忙上前拦住。

  “贵人息怒，贵人息怒，请贵人先上二楼雅间坐着喝杯茶挑挑首饰，我家夫人确实不在，要是不信，我带着这位姑娘上下转转，就别动这样大的阵仗，叫人误会了。”

  张令指了指荷香，笑得十分谦和有礼。

  “你是什么人？”荷香听到夫人二字，眼神犀利地瞪过去。

  “我是赵大人派来伺候夫人的小厮，前头刚送走夫人，夫人让我在这等着取工匠师傅做好的首饰送回去。”

  听到是赵叶枫留给张娴儿的下人，楚禾玥不高兴了：“你家赵大人呢？”

  “赵大人公务繁忙，小的也不知道。”

  韦侧妃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谅他们也不敢扯谎，回府，本宫乏了。”

  “娘！就这么回去吗？”楚禾玥不甘心道。

  “那丫头不在，不回去，难不成在这等她？”

  韦侧妃本想好好吓唬吓唬张娴儿，故意挑出她的错处，狠狠责罚她，让她明白京城不是她这种小门小户的丫头能来的地儿。

  现在人不都知道去哪儿，白来一趟，外头还下起雨，真是叫人心烦。

  “不可能这么巧，我不信，荷香，你跟着他去看看，看仔细了。”楚禾玥厉声道。

  掌柜见状便请她们先坐下，让人去沏壶好茶。

  荷香趾高气扬地跟着张令上去楼上确认是不是真没人在，张令满脸堆笑，对荷香极为奉承。

  到了楼上，张令带着荷香挨个雅间看过去，确实没人。

  荷香不死心还想去工匠师傅做工的地方看看，是不是会躲在那里。

  张令趁机套起话来：“工匠师傅做工的地方又热灰又大，夫人是不会去那儿的，姑娘你这样的美貌，可不能让那边的灰土沾着。

  “不知侧妃娘娘和四小姐找夫人有什么事，等我回禀夫人，可千万不能耽误了要紧事。”

  “你倒是会巴结人，那张娴儿只是跟赵大人定亲，还没成亲呢，你这夫人就先叫上了。”

  荷香对张令的奉承很受用，见张令长得也秀气，说话便没先前那样尖刻。

  张令笑了笑：“我又没姑娘这样的体面，只能有些眼力劲，不然惹得夫人不高兴，可没好果子吃。”

  “张娴儿对你不好？”荷香眼底闪过一丝喜色，连忙问道。

  张令故意耷拉着眉眼道：“我是赵大人那边的下人，夫人不看重也是应该的，像这样跑腿的累活，就都是我来做了。”

  “这不对啊，张娴儿本就是高攀赵大人，你是赵大人派来的人，她不应该给你好差事吗？”荷香压住心底的激动，也开始套话道。

  张令苦笑道：“明眼人都是这么想的，可是夫人仗着和赵大人是自小的情谊，对赵大人也是不冷不热，都是赵大人哄着夫人。”

  “她竟然敢这样，赵大人是从三品的大官，她算什么，小小商户之女，真是委屈了赵大人。”荷香义愤填膺道。

  张令继续道：“是啊，赵大人一直都忙得很，从未和其他女子说过话，自然就觉得夫人是最好的。”

  “真是让她捡了个大便宜！哎，你觉得我家四小姐怎么样？”荷香看了看四下无人，便低声问道。

  张令眸光闪了闪，一脸惊叹道：“楚四小姐真是天人之姿，又是高门小姐，怕只有皇子能配得上吧。”

  荷香捂着嘴笑道：“你可真敢说，我问你，要是我家四小姐愿意下嫁给赵大人，那赵大人会如何？”

  “哎呀，那真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可惜赵大人已经和夫人定亲了，高攀不上了。”

  话说到这份上，张令已经猜到了韦侧妃这一行人的来意，故意配合着荷香说她想听的话。

  “哼，只不过是定亲，依张娴儿那张狂样儿，等赵大人见识到更好的女子，她怕是得灰溜溜滚出京城吧。”

  荷香话里话外都是对张娴儿的贬低，不仅是替楚禾玥出恶气，心底更是不服张娴儿又不是官家小姐，怎么配有这样的亲事。

  张令点头附和：“姑娘说得是，夫人就是仗着赵大人宠爱她，眼里只有她，才这样对赵大人。”

  荷香越听越挂脸，但是有气也不能对眼前的张令发，她还想替四小姐收买张令办事呢。

  “哎，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荷香冲张令挤出一个笑脸。

  张令受宠若惊道：“姑娘叫我阿令就好，不知姑娘芳名是？”

  “阿令，行，你是有福气的，今儿个遇见我，往后可有好事找你，我叫荷香。”

  “有好事找我？荷香姑娘能否说明白些？”张令满脸喜色。

  荷香故弄玄虚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这样吧，过两日你来汝阳王府后门，就说是来找我，别让张娴儿那边的人瞧见了。”

  “啊？可夫人使唤我使唤得勤，我怕是脱不开身呀。”张令面露为难道。

  荷香不满地用指尖点了点张令的脑门：“你自己要机灵些，我不管，你自个想办法，要是不来，那这份福气可享不着了。”

  “行，那我想想办法，多谢荷香姑娘！”张令咬咬牙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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