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这就是  你们在家养的彘，她们是在做什么？”许婉茹一脸好奇，从小到大没有见过这些东西，觉得相当稀奇，见到在堆放红薯藤都要问个清楚。

  “是的，养了近一年了，哪些是红薯的藤，专门用来喂彘的”张志耘妈妈虽然不知道彘是什么，到那时看到许婉茹的手指方向，也知道问什么。

  农村生活条件不好，但是空气新鲜，许婉茹第一次觉得过得如此开心，以至于玩了三天还不想走，眼见县里的老板打车走远，剩下的就是喂到过年，等外出打工的回来。

  “村长，明年你们商量着养，我们家明年计划修下房子，就不参与了，前期投入的钱，算是我支持村里的发展做贡献吧！”张志耘跟村长说道。

  “孩子，一是一，二是二，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我们都知道你好心，不过在家的都比打工强了，我们一家分七万，剩下的全部是你家的，我们不能让你亏钱”

  “村长说得没有错，你带着我们赚钱，我们可不能让你亏钱，虽然每家分了六万，剩下的也还不够你投入的成本，但我们不能让你亏太多”

  “对，再说明年你家不做了，这等于在给我赚更多的钱，你娃子有门路，我们也不多说什么，村里太穷，外出打工一年到头还挣不到七万”

  “明年你叔他们也不打算出去了，也想好了就在家好好搞养殖，你在外边要是整不好，就回来，我们都给你留着，你要回来我们每家分出点给你，你在外面要是混得好，那我们也就放心赚钱”

  参与的十一家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张志耘觉得放弃把利润让出去挺值得的。

  “村长，养的鸡过年打工的回来，买了剩下的就不要卖了，今年出来的小鸡仔也不少，明年就不用投入那么多成本，剩下的就单独给我留着，以后每个月我会安排人回来拉，按市场价算”公司的食堂可是每天需要消耗大量的肉食，鸡比较容易处理。

  “好，没有问题，这次回去带几只回去，你还没有吃过我们自己养的，小二，一会去抓四五只拴好”村长安排一起养殖的抓鸡。

  “妈，我们打算去爸爸他们学校看看，你要去不？”张志耘打算去学校看看，若是可以投钱建学校。

  “要得，妈回家换衣服”看着妈妈那高兴的样子，应该是想快点告诉爸爸分了多少钱吧，几十年除了赶集，都没有出过乡，其他村子没有酒席要去随礼也不会去。

  ......

  春城市

  张志耘几人下广县第二天，安定局打响了清毒行动，出动大批特警和警署联合行动，凡是在名单上的人无论在哪躲着均被抓获，上万人押到城外的一处空地上等待审讯。

  审讯工作交给警署局完成，上万人的审讯工作，可是不小的工作量，然而这只是走个流程，实际的证据在得到名单后出动了大批人进行核实，已经证实。

  “明月，星河和清风呢！”行动开始至今没有看到两人，局座忙叫来明月问道。

  “他们回老家了，让我守着公司”明月不敢不说实话，组织纪律还是要遵守的。

  “算了，反正也用不到他们，真正的大佬反而不会碰毒品，都是些不大不小的角色，不过这一次你们三人立了大功，上面肯定表彰”局座语气有点埋怨的感觉。

  “这不是局座领带得好吗，慧眼识珠”明月拍了个小小马屁。

  “这次结束，星河可能会被有心人盯上，你要记得转达他，小心行事，还有联系退伍办那边尽快安排人，我担心会对公司不利”局座忧心仲仲的说道。

  “局座，星河应该早就考虑到了，你应该想不到他公司总部，所有员工都住在里面，只是安保公司还没有人，所以现在形同虚设”明月说道。

  “青峰，还好我们没有干这个事，不然咱们肯定要进局子，出都出不来那种”山哥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山哥，我们需要找个靠山了，否则这次动乱结束，上面的老大一定会清缴帮内叛徒，同样会加强管理，大哥被抓了，但是我们没有被抓，这就有问题，会被清算的”青峰武力和智慧并重。

  “又不是我们做的，上面也没有证据，凭什么清算呢”山哥眼睛一瞪，一看就是个有勇无谋的人。

  “哥，混江湖这么久了，咋就不长进呢，你看大哥手下八个人，除了你和海哥，东哥没有被抓，其他全抓了，海哥有上面的大佬做靠山自然不会有事，我们跟东哥就不好说了”青峰解释道。

  “也是，可是找谁做靠山呢，要是你师父在就好了”山哥说完这话，两人都沉默不已，敏感时期没有谁会轻易接受手下，混江湖义气是重要，但是利益更重要。

  桃源山

  山腰一栋黄色琉璃瓦的寺庙内，大雄宝殿高悬，佛像高悬，怒目圆张，三三两两西装革履的男女，手拿香，举头三拜，插入香炉。

  全部移到偏殿长条大桌子旁，大桌子两边坐着六个男人，手里香烟袅袅，后边站着一排男男女女。

  “此次安定局的行动，打断了布局，从本月之后所有收入将会缩水三分之二，想要重新铺设需要大量时间，有没有查出来究竟是谁出卖了帮里，那么精准的把九层的人员抓了”坐在最上手嘴里叼着雪茄的男人语气很平淡的问道，但是不难看出内心怒火即将爆发。

  “龙先生，事情发生后我们就接到通知过来了，只是吩咐手下去查，现在还没有结果”右手边第一人说道。

  “龙先生，老大怎么说？”左边的人问道。

  “夜枭，听说你有个堂弟，招惹了个企业的老总，还被打了两次，然后清毒行动就开始，会不会跟这有关系？”

  “冥蛇，你少踏马乱咬人”

  “夜枭，你也别激动，你可以问问你手下小刀，是不是他管的那个片区八人被抓了五人，有一个没有被抓的就是你堂弟”。

  “龙先生，我那堂弟没有参与倒腾毒品，所以应该不在安定局的考虑之内”

  “至于，招惹企业老总，被打了，我是听说了，我那堂弟也想让我帮忙出气，帮里近段时间不让到处活动，所以已经没有同意”夜枭赶忙跟龙先生解释。

  “龙先生，听说这家企业成立时间不长，短短时间就收获几十亿的收益，这个企业在夜枭的片区，会不会是......”

  “乌骨鸡，你最好把话说明白，否则出去练练”夜枭气急，这是两人在向自己发难，难道是想要找背锅侠。

  “莫激动，我也就是说说而已，根据下面的警署局内部的兄弟汇报，自从阿海在麻黄立交桥当着警署局局座开车撞人后，事情就好像有了很多变化，所以才有这个猜测，这一切事情会不会跟阿海有关，还有阿山也被哪个企业老总揍了”

  “哪个企业老总经常带着司机和秘书游荡在各个大小娱乐场所，三个月整个春城市区都走了个遍，就是从阿海立交桥撞人之后”

  “乌骨鸡，说话要讲证据”夜枭气势有些弱了，说话底气不足。

  “好了，不要吵了”上首的龙先生发话。

  “不管情况如何，阿东、阿海、阿山必须给个解释，宁杀错，不放过，还有大哥让夜枭这阵风过后去会一会那个企业老总，若是有关，让他消失，接手企业，补帮里的窟窿”

  “冥蛇和犀牛一起去，大哥觉得这件事跟这个企业老总有关联，多准备点人手”

  “龙先生，大哥不是跟安定局上面的人有关系吗？为何不让帮忙查一查”

  “斑马说话注意，大哥做事还需要你教吗？”龙先生冷哼一声，刚发话的人噤若寒蝉，其他几人幸灾乐祸。

  龙先生出了寺庙，戴上帽子，像个游客一样到停车场，开上车扬长而去，等龙先生走后，其他人照做。

  寺庙的佛像，表情更加狰狞，像是预示暴风雨要来临。

  张志耘一行人已经来到离家十多公里的另一个村庄，村里路没有通，停好车提着两只鸡走了近五公里才进毛竹村。

  毛竹村很大，在一个山坳里，中间是一条小河，两边各有两片村民建筑，整村分成两个村小组，一百四十户人家。

  学校建在左边村长的村东头，三栋低矮一层楼高的建筑，上面全是木方搭配瓦片，主体墙是石头砌成，屋顶的瓦片看起来有些年代，边沿的好些木方坏掉，应该是大风把瓦片吹掉，淋到雨被腐蚀。

  东面是一道围墙，居中一道铁门，门外是一条大斜坡的土路，不少地方冒出圆形的石头，见证多少学子的成长，放眼望去内部中心是石块铺成的地面，台阶上还是泥巴路面。

  “a”

  “a”

  “a”

  “o”

  “o”

  “e”

  ......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清脆的读书声传递出来，稚嫩的声音配合着另一边乘法的读书声郎朗传递开来，充满对知识的渴望。

  “叮铃铃，叮铃铃....”

  孩子的呼喊声从内部传来，三三两两，高高矮矮的学生跑到中心的石板地面，女孩子拿出橡皮筋，排着小队，两人扯着一人勾着脚左右跳，男孩子拿着些小颗小颗的石子在地上抓起翻手，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五颗按顺序抓起，丢起来反转手掌，落到手背上。

  “那个，看起来好好玩，我也想好玩”是许婉茹的声音没错，这妮子看到新鲜玩意禁不住诱惑，说着就跑进去站后面排队去了。

  “姐姐，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你是新来的老师吗？”跳着橡皮筋的女孩子，排着队齐齐转头望去。

  “那个，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玩这个？”许婉茹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可以啊，姐姐你先来嘛！”前面的女孩子呼啦就向两边散开。

  可是许婉茹不会跳，蹦跶两下都把橡皮筋踩在脚下，跺了跺脚，让开让小朋友玩，想看看怎么玩的。

  “姐姐，这只脚弯起来，把这边的橡皮筋勾下来，然后这只脚.....”小朋友很热心，一个个边跳边教许婉茹，张志耘看着妈妈的眼睛看着许婉茹，嘴里含笑，一时间有些无语。

  一个女孩子到家，一天阿姨，阿姨的叫着那个母亲不迷糊。

  “那女娃哪家的？没在村里见过啊，咋进来学校？”几个老师蹲在一个班级门口抽烟，头发有些稀少的说道。

  “估计是打工刚回来，出来玩的，不管她”另一个回答道。

  “老张去哪里了？”

  “上厕所去”三个老师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聊着天。

  “耘，你们咋来了？”聊着天的三个老师听到喊声，抬头齐齐看向大门，才发现大门处还站着三个人，提着两只鸡。

  “爸，回来一趟，就过来看看你”张志耘看着从厕所出来，惊呼出声的父亲小跑出来，立马迎了上去。

  “老张，这是？”三个男老师也不聊天了，紧跟着就走了过来。

  “这是我大儿子，刚上春城读书，这是他妈妈，这....”

  “三位老师，这是我同学，那个跳橡皮筋的也是，有点贪玩”张志耘接过父亲的话，介绍两人。

  “好小子，这个子都有我两个高了，平时听老张说，还不信，这下算是见识了”其中一个老师说道。

  “爸，什么时候放学”张志耘问道。

  “还有两节课，你们先去宿舍等着，宿舍在后面那排，最后那间”

  “三位老师，晚上下课一起吃饭，我们从家里带了鸡”张志耘看着三位有些年龄的老师说道。

  “好，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这鸡我来杀，我最会杀鸡了”衣服皱巴巴，精神头却很好，张志耘感觉得出来父亲跟几位老师的关系相当不错。

  “叮铃铃，叮铃铃......”

  上课铃响，呼啦啦小广场上的小朋友跑进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的石板小广场，在闪着亮光，黑色的石板，已经磨得光滑入镜。

  “哥哥，这些小朋友好快乐，就是这身上的衣服都脏了，还有破的，看起来我有点难受”许婉茹一声哥哥把张志耘整不会了，愣了愣神，这妮子这是搞什么套路。

  “小茹，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有几个穿得上好的衣服，新衣服都是一年过年才能有一件，还记得耘他们那时候，衣服都是他爸的衣服改小的，过年能有几颗糖，就能开心大半个月，这些孩子过年能不能有新衣服都还是未知数”

  “我们家，要不是耘进了校队，打了赢了比赛有点奖金，他爸今年得到点奖金，我们日子也差不多”

  “就靠这些田地，一年挣不了几个钱，外出打工，没有文化做的都是拼命钱，养一家四五口人，不会再有更多的钱的”

  “妈，说这些做啥，都会好的，快去整饭了，要不然一会爸放过学了”张志耘不想听这些，因为经历过穷困，更懂得那是什么感觉，不想让许婉茹知道这些，母亲说起这些容易伤感，那些年一大家子人十三口，几个嬢嬢未嫁，父亲每个月七八十块钱，几个嬢嬢也要读书，一大家子就靠父母，爷爷奶奶又挣不了钱，父母亲确实太苦，兜里能拿出几块钱算是不错的。

  “叔叔他们就住这样的房子？看着都要倒了”许婉茹看到老师宿舍，直接冲击到认知，在她概念里当老师的工资都还不错，学校的样子是漂亮的球场和教室。

  这是2006年，张志耘记得，再过几年，这个学校就会撤销，所有的孩子合并到村委会读书，每个村的孩子基本都是早上6点起床走路一个到一个半小时，晚上放学走回来，如此的境地小学的孩子都在坚持。

  到了初中到乡上去上学，但是走着走着学生就越来越少，跟着家里长辈外出打工越来越多。

  “清云，会杀鸡吗？”

  “不会”

  “我也不会，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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