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荒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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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蔓再次醒来天已经是傍晚,四周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只看附近或坐或躺着一些人。
王氏半搂着丁蔓,焦急的问“妞妞啊,乖囡,你吓死祖母了,现在好点了不?”
丁蔓真想再晕一晕,她到底犯了什么错,老天要这么对待她?
丁蔓生活在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的现代社会,爸爸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妈妈是一位勤劳的农村妇女,丁蔓上头有一姐姐,然后又在丁蔓后违反计划生育偷生了弟弟,为此还交了一大笔罚款。 老大娇,老小惯,最苦是中间。从小丁蔓就是最不受待见的一个,从记事起就被妈妈指使的干这干那,一个不好不是巴掌就是笤帚抽屁股,爸爸从不打她,但是也没有对她太多关注,幸亏还有奶奶对她宠爱有加,让她在这个家里能感觉到温暖和存在价值。
丁蔓小学毕业后妈妈就不打算让她继续念书,理由是姐姐正念高中,弟弟也刚到上学,实在是负担不了这么些孩子的学费。
关键时刻还是奶奶站出来,说不用爸爸妈妈负担,她用自己积攒的棺材本让丁蔓继续上学,就这样丁蔓磕磕绊绊的读到高中,不幸的是在高二下半年奶奶突发脑溢血去世了,爸爸忍着悲痛吞吞吐吐的表达了他的意思。
原来这几年丁蔓上学爸爸总是偷偷的攒点私房交给奶奶,让丁蔓继续学习,就怕妻子知道了吵架,现在奶奶逝世了,为了出殡花了一笔钱,弟弟再有几年也要上高中,姐姐大学已经毕业了,讽刺的是从农村走出去的凤凰反而看不起农村人了,偶尔回来一次也是各种嫌弃。
丁蔓不知道妈妈有没有后悔溺爱大姐,但是丁蔓听懂了爸爸的意思,想继续学习,可以,学费没有。
丁蔓看着爸爸苍老的脸庞和愧疚的眼神,长长吐了口气说“爸,你不用为难,我自己挣”!
从那天起丁蔓开始了半工半读,白天上学,晚上去干小时工,星期天就去捡废品,送外卖,服务员,送水,什么也干。
老师知道了她的情况也给她开了很多便利,丁蔓不是一个学习有天赋的人,她的学习成绩在中游偏下,高考后丁蔓选择了一所职业学院,好容易毕业了万幸的是在一个中等城市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看着存折上慢慢增加的数字,周围也有优秀的男生开始对她示好,妈妈看她开始挣钱了也对她展开了迟来的慈母的笑容时,悲催的,丁蔓被八楼上一个调皮孩子扔下的什么东西砸中了脑袋,再醒时就看到这群面黄肌瘦的人,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拖儿带女,背着破衣烂衫,锅碗瓢盆,脸上是麻木和惶惶,不知道前路是什么,到底哪里有生机。
李氏在旁看着丁蔓呆呆的,眼睛直直的,没有神采。,吓的直喊“当家的,你看看妞妞,娘,看妞妞,妞妞,别吓娘!”。
田氏也在旁焦急落泪,一边还要安抚饿的没力气哭声微弱的儿子。丁蔓顺着声音看向李氏,脑子里涌现了不属于她的记忆。这是一个古代温馨的一个普通的农家,祖父丁柱在丁妞妞四岁时因病去逝,二叔和二婶田氏在婚后没多久田氏怀有身孕,就在这时朝廷征兵,抵御蒙国侵犯,丁妞妞丁三石极力要求去前线,丁大石是长子,需要照顾双亲,支应门庭。
丁二石刚新婚不久,妻子又身怀六甲,丁三石也有自己的抱负,想挣出个前程。王氏知道这哪是挣什么前程啊,这个是出去挣命啊,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只能忍痛送走了三儿。
三石一开始时还有书信来,后来随着战况激烈,又随着队伍转移,慢慢的没了联系。
王氏虽是个地道的古代老太太,却罕见的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也没有搓磨儿媳妇儿的恶习,丁大石弟兄们兄友弟恭,李氏田氏你尊我让,家庭友爱和睦。
丁蔓扶了扶头,王氏轻摸着她的脸“妞妞,乖囡,别吓祖母好不好?”
丁蔓抬头看着这个慈善的老太太,想起了现代的奶奶,两张脸慢慢的合成了一张脸,丁蔓瞬间泪如雨下,扑到王氏怀里“祖母,祖母”。
“哎,哎”,王氏边应边对两个儿媳说“赶紧的,把干粮泡点给妞妞用上,给狗子也用些!田氏感激的看了看婆婆,她知道粮食所剩不多了,留下的都是救命的,田氏从水囊里倒出一些,没敢倒多,水也不多了,还不知道哪里有水源。
田氏用碗泡了掌心大小的一块黑面饼,递给丁蔓,丁蔓看了看王氏,看了看丁大石和丁二石,又看了看殷切的看着她的李氏,接过了碗,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她要赶紧好起来,在不拖累大家的情况下尽管的帮大家解决温饱,为了这些爱她的人,为了这个有爱的家,既来之则安之,丁蔓不知道丁妞妞去了哪里,她既然用了丁妞妞的身体,那就替小姑娘好好活下去,好好爱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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