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雨虽然激活了体内麒麟的血脉，找回了原始的战斗直觉，但实战技巧上还是不及经验丰富的李漠尘。战斗本来就不全靠力量，甘雨败北也并非无理。不过，她内心却莫名痛快。

  李漠尘收起枪尖，甘雨松了口气，嘴角竟带着微笑。“怎样，刚才的对决爽不爽？”李漠尘走向半跪在地的甘雨，伸手帮忙。

  等等，他这语气和态度变友好了？之前他还趾高气昂，满是轻蔑和挑衅。甘雨看着他的手，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转变，但她还是本能地握住，让他拉自己起身。

  “那个，你……”

  “真的很抱歉，之前我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李漠尘先向甘雨道歉，毕竟他之前侮辱过她，还对她的血脉指指点点。不过，看到他这么诚恳，甘雨更困惑了。他不是说要赢了他才会道歉吗？

  “等等，明明是我输了，为什么你要道歉？”

  “你输了？不，你赢了，你赢得了自己。”

  李漠尘放开甘雨，凝视她明亮的眼睛。“我赢了？赢了谁？”

  “你赢了你自己，解开了心结，正视了血脉，这才是关键。”

  甘雨愣住了，没错，她之前一直逃避麒麟血脉，压制着仙兽本能。但在被李漠尘惹怒后，她不顾一切释放了自我。刚才的她比在酒庄时强大了许多，那是麒麟血脉完全释放的结果。

  “所以，你一直刺激我是因为……”

  甘雨不傻，立刻明白了李漠尘的用意。

  “嘿嘿嘿，我无所谓，但留云真君有东西给你。”

  甘雨刚要深入思考，李漠尘打断了她。他从“袖中外景”拿出两个盒子，上面都刻着“齐天唤风箓”，显然是神鹤的作品。一个盒子上写着“人”，另一个写着“仙”。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留云真君出发前给我的，她说当你麒麟血脉复苏后，从中选一个。”

  李漠尘看着盒子，大概明白了神鹤的意思。选“人”还是选“仙”，神鹤在问甘雨，她是要走人间之路，还是仙道。

  选“人”，就要留在“璃月港”，融入社会；选“仙”，就离开“璃月港”，去深山修行。神鹤显然觉得，让甘雨选定一条路对她未来更好。

  但看到这两个盒子，甘雨皱起了眉。她纠结的脸色说明此刻的她难以抉择。麒麟血脉已觉醒，她有了成仙的资格，但体内的“人类之血”也在呼唤她回归人间。

  “难道这个世界就这么残酷，只能选一个吗？”甘雨苦笑道。

  “当然不是。”李漠尘微笑着回答。

  “嗯？你什么意思？”

  “小孩子才做选择，你是大人，应该……都要。”

  没等甘雨反应过来，李漠尘就把两个盒子都扔给了她。甘雨捧着“人”和“仙”的盒子，一时手忙脚乱。

  “这……不好吧？留云真君让我只选一个。”

  “是啊，但有时何必非选其一呢？作为仙人，一样能守护璃月港。”

  说完，李漠尘对甘雨眨了眨眼。守护“璃月”与守护“璃月港”虽只一字之差，意义却截然不同。仙人们现在只想守护“璃月”，不关心“璃月港”。

  但对甘雨来说，璃月港就像她的孩子。她见证了这座城市的成长，记录了它的繁荣。甘雨绝不接受只守护“璃月”而不顾“璃月港”。

  李漠尘的话让她有了新思路。我真的要像留云真君那样隐居山林吗？我不能同时是仙人又是月海亭的秘书吗？

  看着手中的盒子，甘雨咬紧牙关，做了人生中最重大的决定。她放下盒子，同时打开了写着“仙”和“人”的盒子。金色的光芒从盒中溢出，一封信和一把弓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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