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孙思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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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都是平阳故意说的,她微微有些感到李渊的目的有些不纯,联想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挑出可以说的,按照自己平日的口气,诉苦似的告诉李渊。
结果就是,李渊确实发现平阳参与进太子和秦王之间的斗争,但不是自己想的那种参与,柴绍和柴哲威的踪迹仍旧没有问出。
父女俩就这样在‘愉快’的氛围中度过了一天,次日平阳就以不打扰李渊公务为由,匆匆离开了皇宫。
这几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处理,千阳县学堂要开始迁徙了。不同成人的自觉自律,孩童太过活泼,所以需要的人手非常多,可以说这次是同时迁移人数最多的一次。船队的宝船已经全部停止了商业活动,正在前往长安西北的渭河码头集结,具体位置就是李宽撤离千阳时的临时登船点。时间还是安排在晚上,人数太多了,大人小孩加一起都两千出头,必须小心加谨慎。
只是,他们的担心多余了,这些孩童都是军士的后代,非常的懂事,一路上并未吵闹,除了因为夜色昏暗走丢了两人,花了些时间寻找外,所有人都悉数登船。之前有过交待,在广陵之前孩童都不能出舱,防止跌落河中或者被外人看见。先生干脆就打算一人负责一艘船,趁着航行的时间,直接在舱内上课。千阳县招聘的十四位先生还有马周,马周就不用说早就同意,十四位先生对前往桃源城没有异议,甚至还非常期待,他们早从马周口中得知,李宽的手上还有很多珍贵的知识,只有加入桃源城的人才可以学习,这十四位先生最大的也不过二十,都是寒门子弟,儒学中毒不深,对这样的知识很是向往。但被询问是否加入桃源城时,直接开口应下。
现在,千阳县就剩下二十几人负责维持制盐作坊,其他包括原住民都在前几批迁移走了,印刷厂也在上一批全体迁移到桃源城。平阳也不怕了,最重要的都迁走,千阳县现在就剩一个空壳,但开发好的耕地、住房、工坊,平阳准备送给李渊或者新帝王,看最终结果吧。
送走学子没几天,平阳得到了一个消息,有人在长安南方的终南山发现了孙道长的身影,平阳立刻安排马三宝带上自己的手书,前往终南山寻找,务必在过年前寻找到孙道长。平阳给太子出的主意并不是说笑,她真的没其他办法,想问问神医孙思邈是否有让人假病,并让御医都无法诊断的方法。
马三宝,秉性机敏狡黠,侍奉柴绍做家僮。柴绍娶平阳公主为妻,唐高祖李渊起兵时,柴绍奉命前往太原。留下马三宝侍奉保护平阳,被围时舍命护送平阳逃到司竹园,游说贼人何潘仁相与平阳相见。何潘仁来后被公主收入麾下,率领百名精兵做主卫。马三宝自称总管,安抚接应群盗,兵士达数万。大唐立国后,马三宝舍弃了职位留下彻底成了平阳的亲卫。马三宝的忠义和能力都是万里挑一,所以具事对他没有隐瞒,寻找孙道长的原因一一告知,马三宝知道事情的轻重,立刻上马独自前往终南山。
他没有直接从南门出城,小心是他的一贯作风,习惯的从东门出城后在渭河周边绕了一圈,确定没人跟踪后才向着终南山的方向狂奔。只是寻找孙道长的难度超出了马三宝的预计,终南山方圆五十里荒无人烟,只有寥寥几座道观,马三宝第一目标就是它们,结果得知只在年初孙道长上门拜访后再无消息。马三宝开始了荒野求生,在终南山的丛林里四处寻找孙道长的踪迹。十几天过去了,眼见马三宝披头散发衣服也缕缕残破成了野人,终于是在翠华山的山腰处发现了孙道长。
此时孙道长正在自己的茅屋前晾晒刚采摘的药草,几听见茅屋附近的树丛中哗哗作响,接着就冒出一个貌似乞儿的男子,开口就询问:“请问老丈可是孙道长?”
“贫道真是孙思邈。客人有何事寻找贫道?”
看着眼前这已经满头白发,精神却依然旺盛,步伐虽然有些缓慢,但依然坚定有力,孙道长的风采依旧让人肃然起敬。心里却感叹:“真不容易!总算找到了。”
嘴里却说:“孙道长有礼了!在下马三宝,为平阳公主亲卫。获命寻找道长前往公主府救人,道长能跟随在下前往吗?”
孙道长放下竹筛,认真道:“可是公主犯病了?”对于病人孙道长很是在意,无关乎他的身份地位,这也是孙道长被全大唐尊敬的原因,医术只是一小半。
马三宝赶紧否认:“孙道长不要误会,不是公主,是秦王殿下。前些日子秦王殿下中毒大口吐血,好不容易止住,公主就派在下前来寻找孙道长,可十几天才寻找到孙道长,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那就赶紧走,不能在等!”
孙道长急忙将刚刚晾晒的草药重新端回屋内放好,将门一带也不检查是否关紧了,快步走向长安。马三宝紧随其后,并对孙道长说:“孙道长,在下来时将马匹暂时存养在终南山山脚的百姓家中,您可以先骑马前往公主府,公主会带您去秦王那。因为秦王是中毒,您无法直接求见秦王的。在先会徒步回长安,希望道长不要介意。”
“贫道知道了,人命关天,贫道先走一步!”
就见孙道长健步如飞,不一会就消失在树林小路中。马三宝笑叹:“不愧为孙道长,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大唐哪位如他一般年纪的人,面色红润还能如此健硕。”
不再多想,马三宝开始埋头赶路。
终南山离长安并不远,不到两个时辰,孙道长就到了长安,不过内城不能骑马,只能下马快步前往公主府。
护卫不认识孙道长,却认识孙道长手里牵着的马,刚想上前询问马三宝马爷的爱马为何会在孙道长的手中,就看见孙道长抱拳行礼道:“这位壮士,贫道孙思邈,应公主邀约,贫道应约来了,烦请通报。”
说完,又把手中的辔绳递给另一个护卫,交待说:“这是公主亲卫马三宝的马,他让贫道先骑马赶来,他在后边行来,他在山里寻找贫道多日,已经衣衫褴褛疲惫不堪,你们最好还是派人去接下他。”
“是道长!在下立刻禀告公主!请道长稍等!”
知道了这是孙道长,护卫非常客气的接待,直接将他引进门内,吩咐仆从安排茶水,立刻禀报平阳,另外也安排人手去找马三宝。
得知消息的平阳,赶紧前往前厅,孙道长见到平阳,也没等平阳客套,开口就说:“贫道参见平阳公主,秦王如今情况如何?能否带贫道现在就前往秦王府?”
平阳瞬间就明白了,肯定是马三宝的借口,但这借口找的好,不愧是自己的亲卫。
“那麻烦孙道长了,我们边走边说。请!”
秦王府与公主府隔了几座院子,两人也就没骑马。路上,平阳将现在秦王的情况做了说明:“孙道长,十几日前二哥被人下毒,大口吐血不止,经过御医的诊治,当天已经止血。现已日渐好转,但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所以还是请孙道长把把脉,好让大家都安心。”
“那就好,贫道还担心十几日的时间,病情有些变化,如今只是有些体虚,应该也是吐血过多,具体还是等贫道诊断后才能知道。”
“谢谢孙道长!”
平阳进入秦王府不需要通报,直接就带着孙道长到了秦王卧房,却见长孙王妃正在床边给秦王喂着汤水,这看着让平阳打趣到:“哟,这大白天的,二哥和二嫂就迫不及待的秀恩爱了啊!那秀宁和孙道长是不是不该来?”
“咳咳咳……”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秦王直接呛了一口,长孙王妃赶紧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没好气的看了平阳一眼。
孙道长则是在一边笑眯眯的抚着胡须,也不说话。
“咳……秀宁,你都多大了,怎么还是像以前小时候一样神出鬼没的,突然出来吓人。”顺过气的秦王,幽怨对着平阳说道,难得的夫妻温情,又被自己调皮的妹妹打扰了。
“唉,秀宁为了二哥能尽快康复,千辛万苦找来了神医孙道长,结果二哥还不领情,唉,终究是有了王妃的人,已经忘记自己这个妹妹了!!”
看着平阳的装模作样,显得很委屈,无奈的摇摇头。
“好好好!二哥错了还不行?”不再理会扮着鬼脸的平阳,秦王转头对孙道长行礼:“李世民拜见孙道长,劳烦孙道长为在下辛苦了,请恕在下无法起床接待!”
“客气了,这不就是贫道来的目的吗?现在先请秦王躺好,贫道先为秦王把脉。”
现在是正经事,大家也就收起了玩笑,长孙王妃也离开床榻站在一边,与平阳一起等待孙道长的诊断结果。
孙道长认真的把着脉象,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孙道长就结束了诊脉,脸上也露出笑容:“大家放心,秦王的脉象虽然有些虚浮,却是之前失血过多造成的,贫道开个药方吃上几天,之后在进补一两个月,就跟常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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