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让江渊先说，自己的事情，估计是需要和六部大臣还有内阁大臣们说说的，不要逼着朱祁钰了，可能会适得其反！

    “是这样，这次，远征瓦剌的大军，屠杀了很多百姓，百姓听闻，都是触目惊心，且对于这次远征的行为，百姓们也是不满的，另外朝堂上下也是不满，故而，现在很多大臣上了奏章，不知道于太傅如何考虑此事？”江渊看着于谦问着！

    于谦听后，头疼，自己就是担心这个，偏偏江渊说的就是这个！

    江渊也发现了于谦的不对劲，马上问道：“可是有不对劲之处？”

    “你们想要干嘛？”于谦无奈的看着江渊反问了一声！

    “于太傅，你此话何意？”江渊不懂的站了起来，看着于谦反问着！

    “你们到底想要干嘛啊？这次远征，我大明彻底荡平了瓦剌，从此以后，最起码几十年，我大明无北方边患，那些将士的功劳是巨大的，你们这样做，到底有何目的啊，此事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别到时候适得其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于谦此刻看着江渊无奈的说道！

    “于太傅，为何这么说？我没有否定那些武将的功劳，但是，他们屠杀百姓，不能不责罚吧？虽然说是那些士兵自己屠杀的，可他们控制不住军队，难道没有责任，还有，三路大军的主将和副将，他们没有责任？如果放任他们这样，到时候一旦需要军队平叛，他们是不是也会屠杀我大明的百姓？”江渊马上看着于谦反问了起来！

    “这能比吗？你难道不知道，这次出征的将士，他们的亲人大部分都是牺牲于土木堡之战，这次去的都是他们的子弟，他们岂能不为他们的父兄报仇？如果是国内，岂能有这样的事情？”于谦也是愤怒的反问着！

    “可，他们已经杀了瓦剌的军队，为何还要对百姓动手，我大明的部队，什么时候可以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动手了？我朝什么时候对百姓屠杀过了？我说过，功是功，过是过，该赏还是要赏，该罚还是要罚的，对于那些将军，可以提拔，可对于那些士兵，则是需要处罚！当然，那些将军也是需要处罚的！”江渊开始和于谦争执了起来！

    于谦看着江渊，反问了一句过去：“那你说说，如何处罚士兵和那些将军？”

    “此事老夫还没有想到，不过需要先定下来才行，不能说对他们的错误，视而不见，那可不行！”江渊再次激动的说道！

    “你！”于谦听到江渊这么说，其的说不出话来了，文臣的操作，自己岂能不熟悉，先定性，才能一步步谈处罚的事情，到时候可能那些武将的功劳没有多少，处罚可是极其严重的！

    不但功过不能相抵，可能，过大于功！

    这就是文臣的本事，于谦岂能不清楚！

    “于太傅，伱作为兵部尚书，按理说，你也需要上奏章才是！”江渊看着于谦，冷冷的问道！

    “我上奏章，什么奏章，弹劾奏章？我不会上弹劾奏章，我只会上表彰奏章，再说了，我大明和瓦剌，积累了多少代的仇恨，我承认，那些士兵是有错，可是前线的那些将军，他们多次强调了，不许屠杀百姓，总不能说，草原分散作战，要让那些主将都盯着那些士兵吧？有那么多将军吗？基层的军官，他们本来就怀着深仇大恨，他们自己都想要报仇，你想要让他们约束士兵不成？”于谦盯着江渊说着，对于前线士兵的心理，于谦是理解的。

    江渊则是看着于谦，接着拱手说道：“你这样可不行的，功是功，过是过，我本来想要过来，劝你一起写奏章的，你可是兵部尚书，此事，若是严格论起来，你也是有责任的，只有你上了奏章，才能撇清那些责任的！”

    于谦听后，笑着摆手说道：“我不需要撇清什么责任，该我的责任我自会承担，我只是认为，你们如此做，有点让前线的将士心寒！还有，瓦剌被干掉了，对于我们大明来说，不是好事么？对于大明的百姓来说。不是好事么？为何要揪着不放！

    另外，你们要论过，可以，先说好处罚措施，若不说好处罚措施，我是不同意的！

    对于将士们的处罚，不能过重，这就是我的态度，如果你们同意，我自然会同意，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也会反对的，我不同意对前线的将士处罚！”

    “你，行，行！”江渊听到了于谦这么说，也不想说什么了！

    说着就准备走，于谦看江渊这样，想了想，说了一声：“等一下，坐下吧，我有事情和你说！”

    于谦是想着，不想让他们去逼朱祁钰，如果逼着太狠了，到时候出现了大麻烦，倒霉的还是他们！

    如今的朱祁钰可是谁都不怕了，有了军队的支持，文臣如果真敢逼着朱祁钰，朱祁钰就敢杀人！

    上次惩罚那些贪腐的官员，朱祁钰还是没有下狠手的，也给了那些官员很多机会的，最少，杀头的没有多少！

    可如果他们继续逼着朱祁钰，那么不敢保证说朱祁钰这次会杀多少人了！

    现在锦衣卫和西厂可是全部成熟了！

    他们想要打听到什么消息，很容易的，到时候那些文臣，非要死很多不可！

    江渊听到于谦说和自己有话说，考虑片刻，回到了刚刚坐的位置，坐下来！

    于谦开始泡茶，同时开口说道：“刚刚我是从乾清宫出来的，陛下找我去询问此事，就是你们上弹劾奏章的事情，询问老夫，说文臣到底是如何想的，是不是欺负陛下太软弱了，是不是欺负陛下不敢杀人了？

    前线武将有错，但是功是要远远大于错的，你们首先要知晓，陛下要成为仁君，明君，圣君，就需要足够的功劳，若没有足够的功劳，他如何给列祖列宗交待？

    武将打败了瓦剌，对于陛下来说，就是功劳，就是开疆扩土，可你们，非要去抹黑这份功劳，你们认为，陛下会轻易妥协此事？

    所以，我提醒你们，考虑清楚了，别把陛下逼得太狠了，逼得太狠了，陛下未必不敢杀人！”

    江渊听后，便看着于谦！

    “你们自己考虑，我等会回去找陈循，找王直，找六部九卿聊聊，说说这件事，我提醒过你们，到时候末后悔就是！

    你们想要逼着陛下，陛下岂会妥协！

    陛下已经不是四年前的陛下，也不是两年前的陛下！

    如今我大明，国力强盛，百姓安居乐业，军力强大！

    陛下岂会怕那些文臣？

    若是能说的通，你们不要逼着陛下，那么什么都好说，如果逼着陛下太急了，陛下杀一些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于谦坐在那里，继续盯着江渊说道！

    江渊则是看着于谦，对于于谦的话，他是不赞成的，于是拱手说道：“于太傅，你的话，我不赞同，我们弹劾，不是为了什么？是因为那些武将错了，若是错了，我们不弹劾，那么以后朝堂岂不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再说了，于太傅，虽然你的兵部尚书，可你不要忘记了，你也是文臣，现在那些武将都已经骑在我们的脖子上了！

    如果我们这次不提醒陛下，惩罚那些文臣，到时候，朝堂当中，岂还有我们文臣立足之地？”

    于谦听后，苦笑了一番，接着给江渊倒茶，道：“我知道你们想要做什么？但是不能这么着急，不能在这件事做文章，要做文章，也要重新选，如此大的功绩，你们非要去给陛下添乱，这不是挑起陛下的怒火么？

    当然，听不听在你，我只是提醒你！

    另外，庐陵侯还没有回来呢，若是回来了，你确定你们能斗得过庐陵侯！

    庐陵侯背后可是有很多武将支持，当有很多文臣赞赏和支持的，若是庐陵侯回来了，到时候事情可能会更麻烦！

    陛下对于庐陵侯有多器重，你可知道？

    这次听闻前往滦州的官员，对于滦州都是赞叹不已，且，有很多文臣都是佩服庐陵侯的！

    也有很多文臣，赞同庐陵侯的想法，比如五年计划，比如大明的开疆扩土的计划，比如发展工坊的计划，这些，都能够给朝堂带来好处，给百姓也带来好处！

    所以，你们如果执意要这样做，把事情闹大了，让陛下召见庐陵侯回来，你确定你们是庐陵侯的对手？”

    江渊听后，怔怔的看着于谦！

    很多文臣其实是怕林存德的，主要是林存德能力非常强，在面对文臣的时候，从来没有落过下风！

    关键是林存德的威望，可以说，林存德在大明的威望，是要超过魏国公的，加上对文臣的影响，可以说，即便是现在陈循对文臣的影响力都未必有林存德大！

    “考虑考虑吧，屠杀有错，可以先定罪，把惩罚方案定下来，然后再谈奖赏，不能先谈奖赏，在定性，再定罪，这个可不行，到时候你们想要做什么？老夫知晓，武将知晓，庐陵侯知晓，陛下更加知晓！”于谦端着茶杯，对这江渊说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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