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同学高考以后还未放榜，高二的毕业会考又来了，学校忙成了一团。经过三天的考试，毕业会考总算完美结束。这时，吴琼芳却告诉大家她拿到高中毕业证后，明年就不会再回学校读书了。要出去打工，帮爸爸妈妈还债。

  梁山佩震惊了，“还债？还什么债？我记得你家条件虽然不是很好，但也没到借钱度日的地步吧。你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不挣钱的吗？”

  吴梅红和她是堂姐妹，对她家的情况最熟悉。“她爸爸是做建筑工人的，她家里都是她妈妈做主的，她爸爸是入赘的。”

  祝英莱不懂了，“上门女婿生的孩子不是都随女方姓吗，她怎么随她爸爸姓了，还是说她妈妈也姓吴？”

  吴琼芳苦笑着为祝英莱解惑，“我弟弟叫范宇航。招上门女婿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吗，女孩子有什么好稀罕的。在我妈妈眼里，一切都只为我弟弟考虑，从来没有想过我。”

  肖亮亮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可是这跟你们家突然欠债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家地处偏僻，我妈妈怕我弟将来不好说亲，就借钱买了个位置好的地皮又借钱盖了新房。”

  “你才十七岁，你弟弟应该更小啊，为什么这么早就考虑这么远的事情了呢？而且你读书是眼前的事，难道不应该先做安排吗？将来你考上大学，工作挣钱了，难道不会拿钱帮你家盖房子吗？”

  吴琼芳眼里噙着泪，“我弟弟十五了。而且成绩不好，肯定考不上高中，到时候我妈妈还要给他买上高中的名额，肯定得花不少钱。而且，我家盖房子的钱是借的高利，我爸爸挣的那点钱只够还利息的。”

  大家都倒抽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样的脑子啊。借高利贷去给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儿子盖婚房。

  梁山佩已经是怒气冲冲了，忍不住骂起来：“你妈妈是不是有病呢？你爸爸堂堂一个大男人，就任由你妈这样胡作非为？会读书的不让读，不会读书的去买名额读，这是人干的事吗？”

  梁山佩越说越激动，祝英莱怕她口不择言的说出什更难听的话来，用手扯了扯他的衣服。梁山佩一看到祝英莱的小手怒气就消了一半，为自己刚才的口不择言道歉。

  “对不起，琼芳，我刚才太激动了。”

  吴琼芳摇摇头，“没关系，山佩。我也觉得我妈有毛病，难道她自己就不是女人吗？下辈子我哪怕变成一头猪、一只狗也不要再变成女人。”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祝英莱上前抱住她，“想哭就哭出来吧。”

  吴琼芳终于忍不住，在祝英莱的怀里放声大哭。为了能够读书，她付出了多少努力。每天三更灯火、五更鸡，好不容易成绩上来了，却只因为生为女孩就要放弃，这让她怎么能不悲伤。

  宿舍里的人都跟着她一起流泪，尤其是银心几乎是泣不成声。梁山佩的眼睛里也有了点点泪光，他虽然扮成女孩子，但是很少流泪。搓着手在宿舍走来走去，想要找到一个办法解决这个难题。想了半天，一时之间竟无计可施。

  许是哭声太大，竟惊动了从楼下路过的李承晚和欧阳永清。

  欧阳永清停下脚步，“李承晚，听到没有，有人在哭，哭得好大声、好凄惨。”

  李承晚继续往前走，“听到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欧阳永清开始往楼上爬，“我听出来是401，山佩住401。”因为考试的缘故，学校为了布置考场放假三天，宿管阿姨也回家了，没人管男女生会不会互相串门。

  欧阳永清话未落音，李承晚已经如离弦的箭一样冲到了401，惊呆了一众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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