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拿过鱼欢留下的毛巾擦了擦头发，以及身上的雨水，快速的换好衣服出门。

  院里只有雨声的嘈杂。

  鱼欢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凌渊静静的站在堂屋门口。

  她三哥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略微短了点。

  凌渊身高在185以上，她三哥顶多180。

  听到旁边的开门声，凌渊微转头看过来。

  随即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耳尖却慢慢染上红晕。

  鱼欢并没发现凌渊的异样。

  “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你先进堂屋坐会儿吧。”

  见凌渊不看她，又接着道：“我去厨房煮姜茶，喝了也好去寒。”

  “我帮你烧火。”凌渊轻声道。

  鱼欢没拒绝。

  到了厨房，鱼欢往锅里打了几瓢水，从墙角里找出几块生姜洗干净，切好扔进锅里，再拿出橱柜里的红糖倒了一些进去。

  凌渊帮着生好火。

  下乡这么久也轮着做过几次饭，生火肯定会了。

  在火光的映衬下，凌渊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暖意不再高冷。

  鱼欢忙活完手头上的事，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搬起一条矮凳坐到凌渊身边。

  凌渊因鱼欢的靠近，又往里挪了挪。

  鱼欢见此也没说什么，安静的擦着自己的长发。

  一时厨房里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你今天似乎心情不好。”凌渊突然问了一句。

  鱼欢带点诧异的侧头看着凌渊，没想到他看出来了还会主动问她。

  “可以跟我说说吗？”凌渊边往灶膛里添柴火边说道。

  “你想知道？”

  “嗯。”

  鱼欢放下毛巾，略微凑近，“真想知道？”

  屋里因外面昏暗的天色也不甚明亮。

  凌渊侧头，对上鱼欢亮如晨星的双眼。

  两人之间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

  两人眼神交缠在一起，眼里只装着对方。

  “因为我昨晚梦到你了。”

  听到这近似于表白的话，凌渊眼里波澜起伏，下意识垂下眼，却不小心瞥到鱼欢锁骨下方的一片莹白。

  鱼欢身上穿的衣服是她自己做的淡蓝色圆领盘扣上衣，就是在家里穿的。

  里面就穿着个小背心，没再裹胸。

  领子偏大，这么近距离的从上往下看，一不小心就看到不该看的。

  这一下不只红了耳廓，也染红了面部与颈项。

  为了掩饰尴尬，凌渊低头又往灶糖里塞了一把柴火。

  鱼欢一直盯着他的反应，看他脸红以为是这句话对他刺激有点大。

  接着说道：“梦到你跟赵小莲在一起了。”

  “谁？”凌渊疑惑，脸上的热度也降了降。

  “就是上次树林看到的那个，也是刚刚上工摔倒的那个。”

  “梦是相反的。”凌渊听清后，残留的红晕彻底消失。

  “如果成真的呢？”

  “绝对不可能。”凌渊一脸冷淡。

  “这可是你说的啊，你可得记住刚刚说的话。”鱼欢一脸认真。

  “还有啊，看好你的好兄弟。”接着又补充一句。

  “你为什么这么关注那个姑娘？”

  “只是因为一个梦？”凌渊看鱼欢那么认真的再三提醒，也有了些许疑惑。

  “这只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欢她。”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

  鱼欢站起身打开锅盖，盛了两碗红糖姜水准备端到厨房的小桌上。

  凌渊见状赶紧过去，“我来。”

  “拿这个垫着。”鱼欢递了块抹布过去。

  凌渊接过，两手相触似有电流划过。

  院外雨势渐小，天色又慢慢变得明朗。

  两人安静的喝完红糖姜水。

  “我该回去了。”凌渊看了一眼窗外，起身出了厨房。

  鱼欢也没挽留，去找了把伞递给凌渊，“带着吧，别再淋湿了。”

  “谢谢。”

  凌渊手里拿着自己换下的湿衣服，撑着伞走在细雨中，慢慢远去。

  “欢欢，你站这发什么呆呢？”鱼母撑着不知哪借来的破伞回来了。

  见鱼欢站在堂屋门口一动不动，随口问道。

  “妈，你回来啦。”鱼欢立马回神。

  “你这哪找来的伞啊？这撑了跟没撑差不多。”

  “人家有伞借就不错了。”鱼母走进院子，把伞放好。

  鱼欢看鱼母身上衣服也湿了大半，“妈，您赶紧去换衣服吧，厨房里我煮了红糖姜水，您要不先喝一碗。”

  “我先去换衣服等下再喝。”

  鱼母说完，突然像是发现什么。

  “欢欢，你这xiong咋回事？”

  “怎么了？”

  “今天看起来比昨天大了好多。”

  “妈，你说什么呢。”鱼欢脸红，低头看了看自己。

  她身上这件衣服还是特意做的很宽松的，“很明显吗？”

  “非常明显，你是不是没穿背心啊？”

  “幸好没人看见，你赶紧去把背心穿上。”

  这孩子也太粗心了。

  鱼母说完直接回房换衣服了。

  鱼欢确是大脑一片空白。

  想到刚刚她就是这副模样跟凌渊呆了那么久。

  他是不是也发现了？

  顿时全身滚烫。

  红着脸跑回自己那屋。

  ……

  等凌渊回到知青点时，雨已经停了。

  “哥，你不是比我早走吗，怎么这么晚回来？”

  “哥，你这穿的谁的衣服啊？”

  “有点眼熟。”宋宇杰看着凌渊身上的衣服沉思。

  “啊，我想起来了，这好像是鱼同志她三哥的。”

  “我早该想到的。”宋宇杰恍然大悟。

  赵立业听完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出了房门。

  宋宇杰撇了撇嘴。

  凌渊见赵立业出去也没在意，想到鱼欢的话，“今天摔倒的那个姑娘，你以后离她远点。”

  “怎么了？哥。”

  “你听我的就是。”凌渊眼神严肃的看着宋宇杰。

  “好好好，我听。”宋宇杰一看他哥那眼神就犯怵。

  什么也不问了，他哥又不会害他，听他哥的准没错。

  凌渊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上自己的，收拾好后，端着脸盆就准备去把衣服洗了。

  赵立业站在门口并没有走远，盯着凌渊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夜晚，万籁俱寂。

  房间里的另外两人已经入睡。

  凌渊却毫无半点睡意。

  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捏了捏眉心，凌渊索性起身来到厨房，打了桶冷水拎到洗漱间又冲了个澡。

  再次回到房里，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酝酿睡意。

  不知什么时候终于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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