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妙仪愤怒地盯着她：“你还想利用我？”

  “哎呀，我的好妹妹，”程芷沅摇头叹息，“你这么说，真是太伤姐姐的心了。姐姐只是在关心你，帮你找条出路而已。”

  说完，程芷沅站起身来，她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诡异。

  她看向程妙仪，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这次你和人合作想暗算本公主的事，本公主就先不与你计较。但若还有下次，就别怪本公主将这次的事一起跟你算！”

  ***

  这天夜宴发生了太多事，众人回家后，几乎都是彻夜难眠。

  保皇派（司马丞相、李尚书等）心中暗喜，幸亏自己当初站队快，也忍不住眼底满怀欣慰，有帝如此，作为大臣还有什么好求的。

  中立派（王相、宣武侯等）的心也渐渐有了偏向，毕竟今日李知许所展示出来的胸怀和文采，都不得不让人心服口服啊！

  就连暗地里有着自己的小九九的乔尚书等人，都不由得开始寻思自己的支持的人（安平王或摄政王），与李知许相比，到底有没有胜算。

  宴会散去后，程芷沅并没有急着出宫，刚刚急着帮安平王找王妃的事，有些事还没跟李知许交代。

  刚找到李知许的时，就听他在吩咐人盯紧陈云飞。

  程芷沅眉毛一挑，等人都退下后才问道：“你怎么看出那陈云飞身份一般呢！”

  李知许得意地笑了笑，那神情仿佛在说“这还不简单”。

  他臭屁地解释道：“北齐的裕亲王是个粗线条的人，但在宴会上，他身边站得最近的并非礼部尚书或陆老，而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么明显的异常，我怎么可能没看出来？”

  程芷沅看着眼前这个一脸骄傲的少年，眼中满是欣慰。李知许见她沉默不语，好奇地问道：“姐，你在想什么呢？”

  程芷沅柔声回答：“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真的已经长大了。”

  李知许撇撇嘴，有些不服地说：“我前世好歹也是考上985大学的男大好吧！这些察言观色的本事，对我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说完他还道：“对了姐，今日给你送茶水和跟着你的宫人也都被悉数拿下了，这王家果然是大族，在宫里安插的人，真是越扒越有啊！”

  提到这个话题，二人微微沉默了一会。

  程芷沅才道：“行了，这事也只能慢慢来了。”

  李知许点点头话锋一转，他又道：“姐，你说我明日是不是要去找摄政王聊聊？”

  程芷沅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回应：“你不是985男大吗？这点小事还需要问我吗？”

  “姐~”

  程芷沅轻哼一声，正色道：“确实该和他聊聊。如果不完全拔除他心中的那根刺，你成长得这么快，对他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隐患。”

  李知许点头，又试探性地问：“那我要不要先找找太后，到时候让太后先上？”

  程芷沅沉思片刻，然后摇摇头：“他就算信太后，太后信你，那也不代表他会完全信任你。这根刺是你自己种下的，就必须由你亲自去拔除。”

  李知许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点点头：“我明白了，，那明日你能帮我......”

  “不能，！我明日还有事呢？”

  “什么事？”

  程芷沅阴险一笑：“自然是找人麻烦啊！”

  ***

  王相听闻管家禀报瑞静公主来访，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

  这反应并非无缘无故，实在是程芷沅自被封为公主后，已三度登门王家。

  首次造访，她索取了十万两银子，声称要为王家谋取皇后之位，其言辞之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第二次，因王少衍与王大夫人的不慎得罪，她再次踏入王家，带走了一万两银子，作为平息此事的代价。

  第三次，她以皇上的名义，将先前的十万两银子变成了营救王少衍的条件，并为他安排了皇上伴读的身份。

  王相撇撇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明了。

  若是他到现在还看不出瑞静公主与皇上是联手在算计王家的银子，那他这三十多年的官场经验也算是白搭了。

  王相心中暗道，不会是自己与安平王之间的交易被瑞静公主发现，如今上门来找麻烦了吧？

  王相正暗自揣测瑞静公主的来意，忽闻门外脚步声渐近，紧接着，程芷沅那独特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步态从容，面带微笑。

  “老臣见过公主。”王相站在原地行礼，头也没低。

  “王相不必多礼。”程芷沅丝毫没在意，要知道上次见的时候，王相可是站都懒得站起来的。

  果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李知许发力后，自己在这大周的待遇直线上升。

  二人分宾主落座，王相命人奉上香茗，一番客套之后，程芷沅终于切入正题。

  “其实这次本公主来，主要是想感谢一下王大小姐。”程芷沅开门见山地说道，脸上带着几分真诚的笑意。

  王相心中一紧，面上却仍保持着镇定：“哦？不知阿冉帮了你什么事？”

  程芷沅笑道：“王相有所不知，瑞静的妹妹因前些日子的家中突变，突发脑疾，多亏王大小姐请人帮忙治疗。昨夜，她还热情地邀请我那不懂事的妹妹入宫长见识。这不，今日瑞静就亲自来向王大小姐道谢了。要不是她，我家妹妹如何能找到这么好的婚事呢？”

  程芷沅的话音未落，王相的脸色便逐渐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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