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向来人示意了手上的资料，回复道：“刚出来，都在我手上，我现在正要过去。”

  “好，走吧。”

  这般说着两人肩并肩一起往报告厅走。

  报告厅内，圆桌前，8人正襟危坐。

  为首的是留着花白胡子的老头，他头戴高帽，一身黑色暗纹燕尾服，正是第一次在邮轮上说话的安先生。

  安先生左右两位是与他一道的燕尾服。

  他左手边一列2人皆是一身白大褂，神情庄重肃穆。

  右手边一列3人则各自穿着各自的衣服，相对自由散漫一些。

  而早一步离开N号轮的顾惟赫然在其列。

  9人主座位后，是戴着黑框墨镜的保镖，他们石雕般站立，将气氛沉底。

  安先生未发话，现场一片安静中。

  直至报告厅门被敲响。

  安先生给身后保镖一个示意，保镖便快步打开门。

  从外边走进几个人，他们各自找到己方阵营。

  拿着资料的眼镜男走至安先生左边，在那一列中唯一的空位落座。

  安先生先是向左手边询问：“齐老，你们这边人全了吗？”

  齐老人扫了一眼自己这边刚刚凑齐的3人，对安先生回复：“是的。”

  安先生微微点头，然后眼睛扫过右手边。

  那边都是他们N号轮的合作方，并没有人员缺席。

  于是他按了按话筒道：“那现在，会议开始。”

  首先由安先生右手第一个中年男人报告。

  “N号轮正常驶入大洋，一直在以30节航速前行，除了路过B岛抛锚了一次，目的也是让船上所有我们的人撤离至B岛。

  再有1天，N号轮将经过‘众星群岛’，此处暗礁涌动，不宜通行，N号轮需要放缓前进航速，绕开此处海域，这个就麻烦齐老这边了。”

  齐老点头，对自己右手边面如冠玉的年轻人嘱咐道：“路黎，A-11系统的控制一直都是你和团队在负责。注意一下此处海域。”

  黑发下的琉璃眼抬起，路黎浅声应答：“好。”

  中年男人继续道：“N号轮的监控系统遭到攻击，基本瘫痪。由此我们启动了飞眼监控，此程序运行正常，弥补了我们对船上的一切监视。现在船上情况一切正常。”

  “谁干的？”

  安先生循声向右手边看去，轻笑道：“顾小友感兴趣？亦或是知道线索？”

  顾惟眉尾轻挑，目光懒懒扫过圆桌前的几人，最后在安先生幽深的视线下摊手。

  “我怎么可能有线索，就是好奇，有谁这么有胆子敢黑贵方的监控。难道各位不好奇么？”

  安先生目光落回中年男子身上。

  中年男被这么一盯，有些心惊。

  但他也算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随即报告道：“目前，没有锁定，对方把痕迹处理得很干净。我们私下调查过，不是那些大组织干的。”

  顾惟嘴边笑容莫名：“还没调查出来啊。”

  安先生面色不变，眼眸却是深沉下来。

  “继续查。”

  中年男子只得硬生生接着：“是。”

  静默了一秒，他继续顶着安先生的视线压力将N号轮上的资源储备，资源消耗等情况做出汇报。

  所有人静静听完。

  安先生抚摸着拐杖，看向齐老。

  齐老会意，示意身后眼镜男汇报数据。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对着资料道：“实验第一阶段的功能测试基本完成。第一，目前植入芯片的人体一切生命活动正常，未出现排异现象。第二，测验结果通过率只有百分之4，同一个人重复多次成功按一次算。通过原因百分之95是基于合作完成。实验证明现场所有人无法摆脱芯片对其五感的控制。”

  齐老听着汇报，笑眯起眼，看向路黎。

  路黎双手交叉在圆桌上，淡淡道：“A-11系统运行期间遭到百来次攻击，智能A完成自我修复，成功抵挡住了攻击。并无异常。”

  齐老看向安先生，向他抬起右手：“安先生，请。”

  安先生目光也落右边：“三位，说一说直播效益吧。”

  顾惟转动着自己的金属表含笑不说话。

  而他右边的男人便只好越过顾惟开口：“我们已触达三四百位高级客户，今日一天的礼物收益现已突破1个小目标。”

  安先生面色不显，继续听他讲：“只不过从客户那边反馈来看，他们觉得目前的测验太过乏味，甚至还有客户反馈弹幕出现限制与屏蔽，很影响他们的使用。而我们一直宣传的‘身临其境’，他们也并未体验到。”

  安先生沉默不语。

  齐老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他其实并不关心收益如何。

  但没办法，实验还需要N号轮的支持。

  他往左轻瞥对上那双琉璃眸，微微点头。

  路黎淡淡开口：”首先，测验是有递进的。我们并不能直接对实验体采取极端控制；其次弹幕问题，这其实也是安全问题。A-11系统和N号轮监控系统收到的攻击应该是一致的，那么对弹幕屏蔽和筛选就是有必要的。”

  话刚说完，顾惟便轻笑起。

  路黎眸光偏转在他锋芒毕露的脸上，依旧温和的语气不为其影响：“最后宣传问题，我方并不负责，这是你们过于夸大其词的后果。”

  顾惟敛容：“好一个不负责。”

  路黎淡淡陈述：“既然他们是你们口中的高级客户，那他们的眼光就不应该只局限于一场直播。极个别人的个人情绪不足以让我们改变现有的测验方式。”

  顾惟轻拍手掌：“好。安先生，客户这边的问题已经摆上台了，接下来就看您怎么取舍了。”

  安先生一番思量后道：“虽说直播不是我们最主要的目的，但也要考虑一下客户的需求。”

  他看向齐老：“齐老啊，你说呢？能否稍微加快一下测验进度？”

  齐老偏头看向眼镜男。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可以是可以，只是现阶段就开启通感测验恐怕会出现一定的人员伤亡，最好还是循序渐进……”

  安先生笑着道：“既然可以，那就开启通感测验吧。能留住客户的话，这样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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