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陌已经有了某种明悟，“我好像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们这种人果然聪明的危险，总是能抓到微末的异常。’它写道。

  “不然也活不下去，不是吗？”莫陌轻声回道，他透过窗看着远方的大海，他知道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这个信息甚至会对它们都造成不利，所以它才要交换一个誓言。

  但对现在的他却未必是必须的，而且只要离开之后他应该也能自行知道。

  只是对它们不利的，如果能离开，难道它们不会早做谋划。

  这种危险的信息差，而且会在他离开之后被引爆，再加上他离开之后本就是最危险的时间。

  暴雷加暴雷只是想想就知道有多糟糕。

  关键是还有另一个问题，如果知道这个危险信息差的，不仅仅只有它们，而是有更多的东西呢？

  莫陌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必须了解到。

  于是他说：“怎么取得信任？”

  墙壁上睁开了一只眼睛，它看了一下他，然后直接开口道，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只要答应，听过这个誓言后答应就行了。”

  “这个誓言会威胁到我吗？”莫陌问道。

  “不会”它回答道。

  “这个誓言会对我不利吗？”莫陌接着问。

  “会”它回答道。

  莫陌再次问道：“怎么个会法？”

  “它会让你失去某种权力。”

  莫陌眼神再次闪动，权力吗？然后他扫了一眼手背上的印记。

  印记赋予的某种权力吗？

  看着他的眼睛，它轻轻叹息道：“如果不是只能靠你才能离开，我现在就想杀了你。”这种爱思考的人太可怕了。

  莫陌思考了一下后回应道：“感谢您的认同，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那就是你让我答应的誓言不能有暗中针对我的地方，明着的也不行。我可以容许一定的不利，但不能全部不利，而且必须是相互的。如果有所问题，那么我答应你的答应就作废。”莫陌直接来了个套娃。

  “可以。”它回答道。

  听到回答莫陌指了指手背，“那要我向着它起誓言吗？”

  “不用，你用你自己的未来起誓就好了。”它回答道。

  未来吗？莫陌想着，然后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墙壁上的眼睛：“这样真的好吗？毕竟未来什么的好像没多少束缚力。”

  “你以后会懂的，对这个世界上任何存在的誓言，都比不上无形之中的命运。命运如丝，人人皆偶。也许你觉得即使违背了也毫无惩罚，但它终会到来的。尤其是对你这种，必须登神的存在来讲。

  而且这样你也更容易答应不是吗？如果真的有什么陷阱，你也不是那种会用现在去换未来的人。”

  “好我答应了，用我自己的未来起誓。”莫陌说完然后问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可以。”

  最它道：“我需要你答应的誓言是，离开这座岛以后与我们平价互助，不能以掌中之印行使支配。还有夜白白，如果她有生命危险，而你有能力，必须救她，能想到办法的话，必须救她。你有任何可能救她就必须救。我们同理。”

  听到这句话莫陌心中了然，原来如此，难怪它会要我起誓。

  “我答应”他回答道。

  而后他继续问道：“那第一个问题？”

  “离开的人，他们还有一个名字，怪异之王，至高邪神。你手上的印记，这个世界的人称它为支配者之印，也就是说，只要是从这个岛上离开的，所有人都会受你支配。

  它们是奴，而掌印者是君王。

  当然这也要看实力的差距，它们也不是没有掀翻王座，自立为王的机会。”

  “只要实力差距大到，或者规避掉这个印记的时候，就能弑王。”它缓缓道。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呢？你应该能够弑王才对？”莫陌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因为不论从实力还是从信息差来讲，它们都是有机会的。

  它轻声的回答着，悠长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我敬畏着能以凡人之躯，比肩超凡的人。”

  “我同样畏惧着失败的后果。”

  忌惮吗？莫陌看着桌上的纸想到。

  因为没有把握，所以不想尝试，所以选择更安全的方法。

  “明白了。”莫陌点着头回答道，“那神教想要杀我的原因呢？”

  “根据光明神教的记载，这个世界上一共发生了四次邪堕，祂们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无法抹灭的灾难，遗祸千百万载，并至今未遭到消除。而祂们全部来自这里。”

  “也就是说我有四位前辈喽。”莫陌不知道邪堕是什么，但能给世界都带来无法抹灭的灾难，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的东西。

  它平淡的回应道：“全世都知道了的，登神的有四位，其他的有没有不知道。想来应该是有，不过大概应该已经被提前灭杀。又或者死的时候没造成多大影响。”

  莫陌叹息着，从它的这些话中，他好像已经看到他未来的处境了，如果他有未来的话，“这是不是说，我在这个世界举世皆敌？”

  “不然为什么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够资格离开岛，因为只有你这样的人，才有机会在外面活下去。”

  “还真是个残酷的现实，我还有个问题。”莫陌感叹着，然后再次问道。

  墙上的眼睛看着他，没有回答。

  但莫陌已经问了，“这个世界对于我们的态度，是一开始就这样，还是后面才变的。”

  “我只听过这些传说，不过光明神教的一些记载中，还是有相互的沟通记录的。只是现在这些记录已经列为隐秘的禁忌，因为他们最后的得出的结论是必须杀死。”

  “有相关的原因吗？”

  “我不知道，因为这些相关的信息我还是被光明神教捕获后，从几次他们的高层会议中偶然听到过几次，至于更详细的，你大概只能去问他们。”当它说到捕获后，莫陌能够明显感觉它话语都变冷了，显然它很厌恶光明神教。

  光明神教吗？莫陌也终于算是了解到了，这个一意想杀死自己的敌人地真正名字了。

  莫陌还想再问，便听道它开口道，“把握现在，才有了解未来的价值，如果现在都跨不过去，再多未来的信息也只是泡沫。”

  “说得也是。”莫陌虽然想趁着这个机会获取更多的信息，但是它说的也是事实。

  他现在的命都是被放在天平上的，时刻被衡量着，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未来的情报虽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眼下。

  莫陌收回心思，现在他需要来迈过眼前的坎了，只有迈过这个坎，他与它定下的誓言才有实践的机会，它也才会给他更多的投资。

  不然一切都是空中楼阁。

  而这个坎就是给它展示离开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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