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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修罗场 备胎是这个意思


D606病房内。

  “敬…敬槐……”栀年嗫嚅道。

  夏敬槐身子有些僵硬,一动不动站在门口。病房内灯光昏暗,栀年看不见他的表情。

  就冲她现在这副脸通红的模样,都能让人一清二楚地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感觉就如同身处云端时却被人急速拉下来那种失重感,将栀年的心弄得一抽一抽的。

  她现在这副模样……

  栀年用舌尖下意识舔了舔被顾君弦吻到有些发肿的唇,才发现舌尖方才被吮吸到发麻。

  她,她已经要和敬槐结婚了。

  那种恍若偷情的羞耻感如一盆凉水将栀年灌得清醒无比,心急速下沉。

  栀年慌忙要从床上下去:“敬槐不是你想的那样……”

  “走什么?”

  栀年刚撑起手准备离开,被顾君弦一把拉住。

  顾君弦笑得玩味,余光却睨向夏敬槐:“宝宝,刚才你和我接吻的时候,可没有跑的这么快。”

  栀年心一沉,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夏敬槐的手还握在门把手上,同样苍白的脸色被笼在一池暗影里,显得晦暗不明。

  他有些自嘲地低头笑了一下:“温栀年…你说。”

  “我可以相信你吗。”

  一句话便把说出来的解释给栀年死死堵了回去。

  她是他的未婚妻,可她非但没有去照顾他,还跟别的男人……

  栀年想解释,无数话语掠过脑海却发现什么解释都太过苍白。

  她又一次将夏敬槐的心摔碎在地上。

  可他的心明明已经被她伤了很多次。虽然这个表面贱兮兮说话也不修边幅的大男孩儿每次都不说。但栀年心里明白。

  每一次,都是他自己将被她摔碎的心一点点拼好,然后重新捧在她面前。

  病房里安静的可怕。

  栀年指尖死死揪在一起直到发麻。

  身后的男人将栀年往后带了带,突然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栀年,我肚子饿了,我要吃苹果。”

  夏敬槐从开门到现在为止,就一直看着她。

  眼神里的探究,就像炙烈的光,照的她无处闪躲。

  栀年甩开顾君弦的手,低声道:“你自己吃!”

  顾君弦挑挑眉,指了指栀年刚才削好皮放在桌上的苹果。

  他好似对女人冲自己发怒十分开心,摸着唇角:“刚才被你咬到嘴角了,咬不动,帮我削成块儿,嗯?”

  这个男人……

  栀年回头瞪了顾君弦一眼。

  真是煽风点火还嫌热闹不够大。

  栀年想起刚才削好皮的苹果,心思又沉重一分。

  栀年这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很难忽略自己心底对顾君弦生命垂危时的担心,更压制不住。

  她的未婚夫敬槐也生病了,可她一时慌乱地,竟忘记去问敬槐被送到了哪家医院,而是跟着同样垂危的顾君弦来到医院,照顾顾君弦。

  更因为敬槐和顾君弦同时生病,她意识到自己的心竟自动偏向了顾君弦。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她首次直面自己内心那些自私到可恶卑劣的念头。

  而这种念头就着铁证如山的事实,被血淋淋地摊开到敬槐面前,直白告诉他。

  他只是她的工具人。

  他只是她的第二选择。

  夏敬槐垂下眸子,没有一点生气的表情在脸上:“温栀年。”

  栀年的心抖了一下。

  “我今天才知道,备胎这个词,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做好打算,就不要给人承诺。”

  “这一点,很难做到吗。”

  最后一句本该是个疑问句,却毫无疑问的语气,更像夏敬槐的喃喃自语。

  事情发展到如此田地,栀年怎么也解释不清。她确实站在道德低点。

  夏敬槐终是有了点反应,笑得伤神,兀自带上了门,只留下句“保重”,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带上门的声音很轻,就像他从来没有来过,也没有见到她和顾君弦做了什么。

  栀年僵在原地,浑身发凉。

  她…她究竟做了些什么……

  栀年捂住脸,想抬起腿追,却发现动弹不得。

  他可能再也不会相信……

  这一次,是再也挽回不回来的那一种……

  他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去责怪她……

  栀年心难受的厉害,不知道从何解释。

  这件事,她错的太离谱……

  “刚亲了我,就去找别的男人?”顾君弦精气神好的就和没有受伤过一样,没费什么力气就将栀年带了过来,“不怕我吃醋?”

  栀年自己也不知刚才是怎么了,就这么沉沦在这男人的一个吻里。

  现在两人都清醒了,有更棘手的事情横亘在他们中间解决。

  顾君弦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小小和只只的事情。

  纸被火烧穿的那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栀年,我还没问你,”顾君弦拉过她的手,指尖在她手掌间挑逗着,“我不知道孩子的事,你就打算瞒我一辈子?”

  栀年的腰被他锢得很疼,一时语结。

  男人没给她逃跑的机会:“你是想让我的种,叫别人爸?”

  栀年心想,正是此意。

  “说话。”

  顾君弦凑近,邪笑了下:“不说话,就等着我撬开你的嘴。”

  栀年双手抵在顾君弦胸前,推开却又被男人一把握住扯过来。

  “顾君弦!”栀年愠怒道。

  “嗯。我在。”顾君弦现在就好像没脾气似地,逗她时惹她生气了,语气立马乖顺无比。

  雅痞流氓。

  栀年不说话,暗自腹诽,心乱如麻。

  顾君弦看见她眼底有淡淡的青紫,眸色软化了些,低头咬上她的耳垂:“困了先睡会儿,嗯?睡醒了我们再谈?”

  栀年这时突然开口:“顾君弦,我们不可能。”

  男人突然僵住,好半晌才回话,语气生硬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栀年抬起头,对着男人染上些危险气息的眼睛,心下毫无忐忑,镇定自若言语:“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男人咬着后槽牙,下颚绷着,将栀年搂得更紧:“亲了我,不负责就要跑?”

  栀年被他浑身上下硬邦邦的肌肉硌得生疼,不只是因此憋出些泪花,还是本就哭意未止住:“孩子是孩子,我们是我们。”

  顾君弦被栀年气的笑出了声:“你这说法还挺新鲜。”

  “照你这么说,铁了心要和夏敬槐结婚?”

  “他能给你的,我一样不落。”

  栀年吸了吸鼻子,没作声。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温栀年?!”顾君弦见栀年说话,也有些着急,虎口掌住栀年的下巴,“带着孩子,嫁给我,我们重新开始,嗯?”

  栀年的心被这句话重重敲了一下,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顾君弦!我们没有过去,哪来的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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