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芸城临近泰旭江，周边土地灵气极为浓郁，非常适合种植灵药，也因此，香芸城的物产更丰富，非常繁荣。

张恒胜在修炼界中，最熟识的城镇也非香芸城莫属，成为化元期后数次经过香芸城，非常清楚冰蓝菊园的位置。

只是这一次，当张恒胜还在空中时，便发现下方原本水蓝色一片的花园破烂一片，四处有坑坑洼洼，满目疮痍的，不远处，倒是有些凡人在推平地面，似乎在整理的样子。

张恒胜在空中盯着下方，眉头皱起，他思索片刻后收起灵舟，往在干活的工人身边降落。

“我有事问你们。”

在一同干活的三人都穿着青蓝色的衣服，样式一至，当他们发现张恒胜从天而降后了顿时紧张不已，当中一名四十来岁的健壮汉子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这位炼气士大人，我等是霍家的下人，不知有何事能为大人效劳。”

“别害怕，你们只要如实回答，有赏。”边说着，张恒胜右手一托，空间戒一闪之后，手中出现一枚丹药，然后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么破烂？”

健壮汉子看着张恒胜手中的丹药有点激动，但还是正色说道：“回大人，是一个月前被霍家的敌人破坏的。”

一听这话，张恒胜闪过秦凯的脸容，只是心中不解，问道：“你说的是秦凯吧！为什么他会破坏这里？我记得他收了霍家不少的礼物，然后事情就结束了，不是吗？”

“回大人，小人当时与家人为了避难一同离开，所以不太清楚详情。”健壮汉子回答后稍一思量，再说道：“不过对方虽然没有向霍家出手，但在香芸城待了十天，不仅破坏了好些霍家的产业，还搭了人头塔才离开。”

张恒胜闻言后眉头一跳，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人头塔？”

“是的，在霍家的大门前搭的，不过现在已经清理干净了。”健壮汉子立即回答。

“咦？不对。”张恒胜有点不解的看着汉子，感觉对方没有说谎，呢喃问道：“我听说霍家没有伤亡才对。”

健壮汉子思量片刻，神色间有悲痛之色泛起，苦笑着说道：“说‘霍家没有没伤亡’也对，因为那些人头都是当时没有离开的，留在霍家工作的凡人的人头，所以对霍家来说当然是没伤亡。”

这话一出，不仅健壮汉子，连另外两人都流露出痛苦之色。

怔怔看着三人，张恒胜呼吸有点乱，有点茫然起来。

杀害凡人？秦凯为什么会？不对，炼气士的争斗有必要对凡人下手吗？

对凡人出手一点意义都没有，而且这明显是违反了《圣人之约》，被澈剑书斋知道的话……不，被澈剑书斋知道也不用担心了，现在陇皇神朝回归，另外五个大门派不再与澈剑书斋齐心，《圣人之约》已经名存实亡了。

秦少君说过秦凯在香芸城耀武扬威了好些天，‘耀武扬威’就是指杀害凡人搭人头塔的事情吗？

愣然地想着，张恒胜忽然想起一人，心中一紧，不安的问道：“我……我记得这里有一个小女孩在工作，偶尔还会卖花的，她的名字叫霍菁，也是霍家的下人，你们知道她在那里吗？”

健壮汉子躬身说道：“回大人，我们是从别处调来的，不知这里的情况，不过如果那女孩没有及时离开这里的话，想必已经被秦凯割下人头摆在城主大门前了。”

一听这话，张恒胜身体顿时猛颤，脸色也苍白起来，脑海中想起了约两个月前，就是在这里，他对本要跟随别人避难的小女孩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大口大口地呼吸几下后，张恒胜的气息越发浓烈，心中一团怒火升起，紧握的拳头轻颤、全身元气强劲流动，把身边的空气震得颤动起来。

他咬牙切齿般说道：“秦凯，畜牲，你怎么敢…你真敢做呀！”

忽然间，张恒胜右手一松，手中的丹药掉到健壮男子的身前，他压下怒气，尽量平淡地说道：“这给你。”

“谢谢，谢谢大人赏赐。”健壮男子躬身三次道谢后才拾起丹药，脸上乐花了的表情。

张恒胜不再理会三人，他转身望向如废墟一般的花园，蓦然想起什么，迅速飞身到不远处的一片烂地上。

地面似乎被强烈的暴风雨袭击过，泥土虽然没有大量翻起，但种在上脸的冰蓝菊却全都碎烂，张恒胜边走边仔细看着，凭过目不忘的神通，他现在还能清晰记得这片花园正是小女孩细心种栽的。

园子不太，很快张恒胜便发现了一株被翻起的泥土压着的冰蓝菊。

蹲下，双手轻轻拨开泥土，仿佛对待易碎品一般，张恒胜小心翼翼地把这株冰蓝菊连同根叶一同托起。

看着如同蓝色冰雕一般的美丽灵花，张恒胜喃喃说道：“你的冰蓝菊，我收到了，那么你的委托，我会办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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