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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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位于无双郡城北部,占地近百亩,高耸的围墙,建筑布局规整,工艺精良,楼阁交错,壁上雕梁画栋,让人目不暇接,透露出老牌修行家族深厚的底蕴。
从大门进入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喷泉,园内花团锦簇,精心修剪的树木和草坪相映成趣。
带着小秋茉,锦娘跟着管家穿过一个个走廊,环视周围的景色,遥远的记忆被唤醒。这里,没有太大的变化,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来到内堂会客大厅,叶家当代家主,也就是锦娘的父亲叶云从,带着锦娘的一干叔伯和堂兄弟等等,早已等候在此!
父女十年分离,如今再相见,二人都不禁有些湿润了眼眶!
叶云从颤抖的站起身,一步一步来到她的身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脸,老泪纵横,带着自惭与羞愧,道:“锦娘,为父…”
“爹,您不用多说,女儿明白!”锦娘握住父亲的手,含泪宽慰道。其余叶家族人也大多流露出羞愧难当之色。说到底还是他们无能,否则他们叶家嫡系女儿,怎可受如此耻辱!
“秋茉,来,这是你外公,还有其他几位爷爷,这些都是你的舅舅!”锦娘拉过小秋茉,一一介绍,让她给各位长辈磕头。小秋茉很乖巧,按照母亲的指示一一行礼。在场众人都对她露出心疼和善的笑容。
“好,好孩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叶云从看着乖巧伶俐的小秋茉,满眼都是对外孙女的慈爱。
……
“师姐,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去吧?”集市上,徐风跟在柳初柔的后面,手里拎着一些东西。都是柳初柔买的。
“不行,我还得买点胭脂水粉和首饰。怎么,难道你想赖账吗?前些日子我可是顶替你坐堂了好几天!你可是欠了我好几个人情!”柳初柔背着双手,慢悠悠的闲逛着,徐风在她身后像个小跟班。
“好好好,师姐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徐风有些头疼。
“什么?你竟然说我老?”
“不是,这只是一种尊敬的说法!师姐您是风华正茂,貌美如花!”
两人互相拌着嘴。
另一边,锦娘带着小秋茉在一家绸缎庄挑选布料,小丫头这些日子难得这么开心,不仅多了不少叶家同龄的亲人,叶家的所有长辈们也对她格外疼爱,生怕她受半点委屈,送了许多礼物,都快堆满了屋子!母亲也不像在石桥镇那般对她严厉,前所未有的温柔体贴,对她的要求也尽可能的满足。在石桥镇她们被周围所有人敬而远之,总觉得格格不入,像是外人。来到这无双郡城,终于如常人一般不受任何异样的眼光,小丫头感觉外公这里太好了。
只是她终究还是年纪太小,不曾发现娘亲的异样。挑选完布料,给小丫头量好尺寸之后,小丫头缠着娘亲又买了零食和玩偶,两只小手拿的满满当当。
在一家玉器店,锦娘想挑几件玉器给族中小辈作为礼物,小秋茉则在一边百无聊赖等待着。等到锦娘买好之后,发现小秋茉趴在玉器店门口,小脑袋探出,向远方张望着。
“怎么了,秋茉?”锦娘奇怪的问。
“娘亲,我刚刚,好像看到徐叔叔了!”小秋茉歪着脑袋,有点不确定的道。
闻言,锦娘脸色一怔,面上隐约闪过一丝苦涩,随即说道:“你应该看错了,郡城内人很多,长相相似之人也是有的。”
“不对。好像真的是徐叔叔。他跟在一个大姐姐后面,他们俩的衣服上都有一个梅花图案。”小秋茉细想了一下坚定的说道。她这个年纪,眼神是非常好使。
“梅花图案?那应该是回春堂的大夫!”一旁玉器店的主人刚刚完成一笔不小的交易,心里颇为高兴,听到小秋茉的话,主动微笑着说道。
“大夫?”闻言,锦娘心中一突,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不少。回春堂吗?她想起来了,这是郡城内名气最大的医馆!毕竟她是土生土长的郡城人,虽然已经离开了差不多有十年,但一经提醒,很多东西便会想起来。若是只有秋茉自己的话,她可能会认为是看到了相似之人。可再加上大夫这个身份……
真的,会是那个人吗?那个在自己亲口挽留之后,还是毅然决然选择离开的人?锦娘感觉自己的心,微微抽痛。
……
今日又轮到徐风坐堂问诊,人虽然坐在那里,脑海中却思绪万千。如果说以前他怕接触入品武者,那经过一系列遭遇,他已经胆大了不少,至少对下三品武者不再有太多畏惧。如今最令他忌惮的是圣门弟子,虽然他曾经被圣门弟子打伤,又与两位法相寺弟子近身接触而不被发现异常,但他心里还是有些发怵,毕竟命只有一次,稍有失误他光想想自己的下场就不寒而栗,由不得他不万分谨慎。
尤其是他现在的地方完全暴露,对方想要找到自己完全没有难度。万一这两个法相寺的和尚,哪天修炼又遇到了瓶颈,想起自己怎么办?
该离开这个地方了吗?徐风内心犹豫。
来到这里的初衷是借助药王谷的响亮名头,为人治病借机获取百年药材,可一来柳千回散养不问世事的做事风格,除了医书根本不曾教导过他一天,二则这里也有论资排辈现象,排行老末的他,那些有治病需要的修行家族中人,也不会将他视作第一选择。只在人手不够的时候,偶尔轮到自己一次。又或者像叶童那般不受待见的病人。剩下那些大多只是普通患者,根本用不到百年药材,否则摆明了是别有所图。
但要是就此离开,他也有舍不得之人。与叶童、安烈阳二人的交情不错,师姐柳初柔也帮过他很多,换一处地方,就能比现在更好吗?
正想着,下一位客人已经在对面坐下。徐风连忙收敛心思,温和的说道:“贵客哪里不舒服?”对面是个女子,带个面纱,看不清容貌。这并不罕见,不少有隐疾之人都会遮挡面容,尤其是女性,所以徐风没有半点意外。
“我心里不舒服!”女子沙哑的声音传来,让徐风微微错愕,这是故意掩饰自己真实的声音。不过他也没多想,只是这心里不舒服也太宽泛了吧!
“我给您号一下脉!”徐风示意,对方伸出白皙的手腕。不知为何,徐风竟有一丝熟悉之感,但他也不可能盯着人家女子的手看。故而稍稍移开目光,徐风手指搭上之后,凝神仔细感受了一会儿,接着收回手,说道:“贵客,您身体没有什么大碍,若是不放心的话,我给您开一副调养的药方,您先吃几幅看看效果如何?”
对面女人凝神看了徐风一会儿,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张请帖。
“大夫,改日方便的话请上门一趟吧,这次您没有看出我是什么病!”女子说完,取出诊金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没有看出她的病症?怎么会?徐风站了起来,对方却已经走远。徐风好奇的打开请帖,很快面色一惊,叶家的人?叶童的家族?
下一个病人已经坐下,徐风只得先收好请帖,随即照常看病。只是内心却泛起嘀咕,她脉象平稳,气息悠长,分明没毛病啊,怎么会说我看不出她什么病?
难道自己疏忽了?不,不应该啊!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他的医术已经颇有造诣,不至于连有病没病也看不出来吧。难道对方没病装病,故意戏弄我?可为什么呢?素不相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不过话说回来,谁也不敢说自己的诊断绝对没有问题,就算是师傅柳千回也不敢如此大放厥词。难道真是自己学艺不精?一时之间,徐风心境彻底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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