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

  沈凌霄心中惊愕不已，她的龙息之力难不成还是没有散去？

  楚寒雪歪了歪头，瞪着金色的大眼睛，歪了歪头，一脸懵懂。

  “阿雪？”

  沈凌霄收紧手臂，抱紧她，再次轻声唤道。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直到沈凌霄肩膀处，那道伤口处的鲜血刺痛了她的眼眸，楚寒雪才算是有了些反应。

  她从沈凌霄的怀中坐起身，眼睛一直盯着沈凌霄肩膀处的伤口。

  “阿雪，你醒了？有没有哪里很痛？”

  沈凌霄声音很轻柔，阿雪看起来过于脆弱，就连大声说话，他都怕她会碎掉。

  “伤口，止血，上药！”

  “什么？”

  楚寒雪盯着那处伤口，小声呢喃。

  沈凌霄听不清楚。

  “伤口，止血，上药！”

  似乎是在回答他的话，楚寒雪又重复了一次。

  她并不理会沈凌霄，而是一直盯着那处伤口，目光不曾移开。

  或许是见沈凌霄迟迟没有动作，她开始低头翻弄自己的衣摆，找了一处看起来最干净的布料，用力撕扯下来。

  那布料很是紧实，她一用力，小手便被那布料勒得通红。

  沈凌霄想掰开她的小手，看看她手上的伤口，但都被楚寒雪挡开。

  她从自己的口袋中找到一个精致的药罐，将里面的粉末倒在布料上，随后用布料捂住沈凌霄的伤口。

  沈凌霄看着她的动作，满眼心疼。

  她此刻明明还没醒来。

  “好了，血已经止住了。乖，听话。”

  沈凌霄捉住她的小手，将她的小手用自己的手掌包裹起来。

  楚寒雪的手很冰冷，并非寻常的冷，而是那种毫无生气的冰冷。

  他揽住楚寒雪的肩膀，手臂收紧了些，一只手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呵气。

  “阿雪，还冷吗？”

  楚寒雪一副乖巧的样子，安静地坐在他的怀中，一双金色的眼睛，目光却不知看向哪里。

  “我帮你好不好？”

  沈凌霄试探地问道。

  见楚寒雪不抵抗，他握住楚寒雪的手腕，向她的脉络中输送内力。

  有了这些内力，楚寒雪的身体逐渐温暖起来，不再是毫无生机的冰冷。

  她的眼瞳也逐渐恢复成了正常的颜色。

  白羽赶到时，沈凌霄刚好收了内力，楚寒雪软倒在他怀中。

  不等稳定身形，白羽袖中白丝已经缠上楚寒雪手腕。

  只见他的眉头越皱越深，原本那玩世不恭的神态，也变得严肃起来。

  “阿雪，阿雪……”

  沈凌霄轻轻摇晃她的身体。

  楚寒雪在一声声温柔的呼唤声中温柔转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凌霄哥。”

  她强装无碍，甜美地笑着。

  那张惨白的小脸看着更令人疼惜。

  “我在。”

  楚寒雪刚刚恢复温暖的小手抚上他因焦急而暴起青筋的脖颈。

  “你回来了？”

  “回来了。”

  沈凌霄捉住她的小手放在脸上，指腹轻轻摩挲。

  “那就好，那就好。”

  楚寒雪声音很是虚弱，说不了几个字便用力喘息几次。

  “大家是不是都得救了？”

  沈凌霄环视四周，那些原本围成人墙的活死人，便成了一座不小的尸山。

  “嗯，阿雪真厉害。”

  “太好了，我终于也能保护大家一次了。”

  楚寒雪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血来。

  白羽蹲下身，围在她身边，用干净的巾帕擦干净她嘴角的血迹。

  白羽跟着沈凌霄附和，哄骗小孩子般，温柔说道：“我们小公主最厉害了。”

  “凌霄哥，你们还疼吗？”

  “不疼！你呢？阿雪有没有哪里痛？”

  楚寒雪的小脸瞬间皱了起来。

  “好痛……我好疼。”

  沈凌霄抱紧了她。

  “哪里痛，告诉我，乖。”

  楚寒雪笑了一下，将头埋入他的胸口。

  “骗你的，就是想撒娇，让你抱抱我，我有些冷。”

  沈凌霄抱紧她，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之中。

  “凌霄哥，你看，下雪了……”

  楚寒雪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那雪花落入手中时，冰冷得有种刺痛感。

  沈凌霄的头望向天空，温柔的雪花飘然而落，安静又轻盈。

  “真好看，凌霄哥，魏女官曾经说，这样的雪花很像是精灵呢……”

  “是吗？那真巧，小姨也曾同我说过同样的话。”

  “真的吗？”

  “嗯！”

  沈凌霄将她的手拉了回来，放在手心中暖着。

  “我有些想她了……”

  “那等我们北疆一行结束，哥哥就带你回去找她好不好？”

  雪花落在楚寒雪的睫毛上，很快化成晶莹的水珠。

  她虚弱地眨眼，声音却很是愉悦。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

  楚寒雪的声音越来越小，突然猛咳了几声，口中吐出大口大口的血来。

  那些她涌出的鲜血，将刚落到地上那些细碎的雪花，更是染红了沈凌霄的眼睛。

  “阿雪！阿雪！”

  沈凌霄轻轻摇晃她，可她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回应。

  “阿雪，别睡，若是睡了，我就不同你回去了……阿雪，我疼，你看看我，我伤口很疼……”

  沈凌霄紧紧抱着楚寒雪，晕倒在地上。

  雪地上的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

  感觉到有人紧紧拉着自己的手，这人在自己熟睡之时总是轻轻念叨自己的名字。

  她想睁开眼看看，可头实在是太痛了。

  身体各处感觉传了过来，她这才知道，不只是头，身体各处都很是酸痛。

  尤其是喉咙，干渴得厉害，好似有团火在那里烧起来了一般。

  “水……我想喝水。”

  楚寒雪的喉咙喊不出声音，痛苦地摇头挣扎。

  沈凌霄坐在她的床边，感受到她轻微的晃动，立即睁开眼查看。

  “阿雪，阿雪？”

  他轻轻抚摸她的发顶。

  “水，水。”

  楚寒雪嘴唇动了动。

  “好，好！”

  沈凌霄起身倒了杯水，扶起她的身体，喂她喝下。

  楚寒雪只觉得头晕难忍，头晕目眩，好似整个房子都在带着自己晃动一般，恶心想吐。

  实在忍不住，她扭过头，将刚刚喝下的水吐了出来。

  不过好在喉咙被水滋润过，即使是吐了出来，也不至于太难受，倒是比刚刚躺在床上时好了很多。

  “阿雪！”

  这一下，把沈凌霄吓得不轻。

  “白羽！”

  他提高音量，将白羽唤了过来。

  不只是白羽，这些天不放心她，一直守在院中的人，一下子全部涌了进来。

  白羽神色紧张地把了脉，将一颗药丸推入她口中。

  那药丸气味清凉，含在舌下，眩晕感减轻了很多，胸口的燥热也逐渐退了下去。

  楚寒雪缓缓睁开眼睛，待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她才看清围在她床边那些熟悉的人。

  她勉强笑了一下。

  “我这是睡了多久？你们怎么都憔悴成这副模样？”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发出的声音很小。

  “七日！足足七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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