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爻把摊子就放着，想了想掏出一张空白符纸，写上『摊主去逛逛，过会回来，算卦随随缘付费哈！』，然后带着酆鹤出去逛了摊市。选了一边，从头开始往里走，第一家就吸引了焦爻的目光，这是一家作小帖纸的摊子。

  上面都是写着各种嚣张的字，问了下商家，说是贴在手机壳或者手机上的那种贴纸，边上还有手绘的卡通动物贴纸，还有一些手机挂件。焦爻买了一包少侠贴纸，还给焦酆买了小乌龟和小羊的贴纸。

  下一家是做创意小甜点的，焦爻买了两个，和酆鹤一人一盒捧着吃，慢慢往里走，还有一些毛绒玩偶摆在地上。焦爻看见了爱心墙，拉着酆鹤走了过去，有专门的工作人员会过来给他们拍照。

  边上的板子上还有各种拍照的姿势，供不会摆POSS的小情侣或者朋友选择，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焦爻看了半天，每个都好羞耻，揽着酆鹤一踮脚，将头一歪靠在酆鹤肩膀上，笑出了一颗小虎牙，酆鹤则是侧头温柔的看着他。

  随着‘咔嚓’一声，画面定格在了这一幕，  工作人员用的是立拍得，拍完立刻出照片的那种，照片出来了加三块钱可以塑封，焦爻要了一个塑封。五分钟后，看着新鲜出炉的照片，还热腾腾，焦爻递给酆鹤，酆鹤掏出钱包夹了进去。

  逛了一圈，中途路过自家摊位的时候，看见已经有人坐在前面等着了，焦爻歪了下头，想了想还是逛完再过去。继续往前走着，前面还有买闲置书籍的，大多数是焦爻没看见过，封面也不太感兴趣的，比如《母猪的产后护理》、《不会真的有人不给鼠鼠买一本干果集吧》、《奇验方子大全》……

  随意翻了两下，差不多确定摊主应该是养殖场出来的，放下半旧不新的书，继续向前走。前面还有买小玻璃十二生肖的，小的都没小拇指大，就要30？！焦爻感觉自己脑袋上痒痒的，好像要长韭菜了，快速生长的韭菜即将收割。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韭菜，焦爻赶紧将手上的小玩意放了下来，拉着酆鹤向前走，前面有卖烟灰缸的摊子，各式各样的烟灰缸，但是焦爻不抽烟，酆鹤偶尔会抽两根。但这烟灰缸太可爱了！不买对不起自己！买了！

  挑了一个小鳄鱼叼烟的，还有一个小胡萝卜传送器的，其他的太大了，有点不太好看，果断付款带走心仪的小玩意。逛完一圈，焦爻意犹未尽的回到自己的摊子上，那个小姑娘还坐着呢，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是算卦吗？”

  “是哒！但是摊主还没回来，你要等一会呢。”

  焦爻不说话，拉着酆鹤绕过小木桌，在凳子上坐下，把购物袋子给酆鹤，让他摆在小推车里，然后看向对面的姑娘。小姑娘一身潮服，头上扎着一头的脏辫，小脸上堆着一层一层的化妆品，据焦爻着微薄的信息量大约能看出是朋克风。

  “别去。”

  焦爻细细看了两眼这个小姑娘，吐出了这两个字，小姑娘有点震惊，明明自己什么都没说啊，为什么焦爻会说出这两个字呢？想到确实自己要坐晚上的动车，去惠市找谈了一段时间的网恋对象，打发时间来到边上的商场逛逛来着。

  看到算卦的摊子，也没别的想逛得，看见摊主一手字就忍不住坐下来等了，如今……难不成这个摊主是个有真本事的？焦爻仍小姑娘打量，用叉子插了一块液氮冰淇淋放到嘴里，喉咙一痒，一股烟喷了出去。

  “呜呜……轰鹤！”

  酆鹤听到动静从边上抬起头，看向焦爻，见焦爻嘴里喷着白烟，手足无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拿出了刚刚的扇子挡在焦爻脸前，想了想还是收了回来，对对面的小姑娘说了句‘稍等’，一摆手设下了一道结界。

  捏着焦爻后脖颈亲了上去，卷着冰淇淋到两人唇齿中间，稍微一吸一咬，冰淇淋破碎，变成白烟在两人中间弥漫。而酆鹤含住焦爻的嘴唇轻轻咬着，像在品尝上等的食材，不时卷起小舌头吸吮。

  一吻结束，焦爻嘴唇红彤彤的，还有点肿，酆鹤亲了两下焦爻的嘴角，一挥手收起结界。焦爻赶忙整理仪容仪表，将嘴唇收了回去。小姑娘刚才突然看见两人消失了，吓了一跳，坐在原地掏出手机上网搜了下原理，还没等结论找到呢，两人又出现了。

  “咳咳……刚刚说到哪了？”

  “刚刚我啥也没说啊，您说的别去是啥意思？”

  “哎呀，你不是要去见网友嘛，我让你别去别去，就是对面不是个好人啊。”

  “啊？但是他照片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啊，他是人贩子嘛？”

  “不算是人贩子，但也差不多，他想把跟你见面的机会卖了，应该是已经卖出去了，我看你脑门上的黑雾越来越多，，买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注意着点吧，别去了。你把那个照片调出来我看看对面啥长相。”

  小姑娘按亮了手机，壁纸就是那个人，焦爻看了一眼，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显然是不知道从哪巴拉来的网图，对着手机壁纸拍了一下，上浏览器搜索相似，立刻出来了一样的照片，举到小姑娘面前。

  “你看吧，这个是个网图，是个叫哈哈小新的网红，而且看面相人家才上高三呢，能有时间拍视频好不错了，哪来的时间搞网恋啊。而且看面相是个非常单纯的孩子，没有红鸾星动，人家也还没谈对象呢，心思都没呢。”

  “那那……”

  “换回本来的打扮吧，为别人倒腾自己，还不如怎么舒服怎么来，美丽是给自己看的，不是给别人看的，你本来应该是个蛮清秀的孩子，我透过肉体看见你的灵魂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素颜就很好看啊。”

  “呜呜呜……居然欺骗我的感情！我还给他发了五十二块钱红包，我一星期也就两百块，这个畜生！我要打电话骂他！”

  “骂人？我来！我来！你打给他我来接！”

  一提到骂人，焦爻开始兴奋了，谁能拒绝骂一个隐形人贩子呢？！谁能！小姑娘见状更加感激，气势汹汹的点开置顶的那个聊天框，一个语音电话拨了出去。响了好半天对面才接了起来，一上来就是喉咙卡了痰的气泡音。

  “宝，怎么了，上车了吗？我在酒店等着你呢。”

  甜腻腻的声音听的在场的人眉头紧锁，就刚刚不大一会，小姑娘身后已经排了好几个人了，  听见这动静都龇牙咧嘴的，有个大哥倒吸一口气抱着孩子往后退。

  焦爻  从小姑娘手中接过了手机，清了清嗓子。

  “你好，还钱。”

  “……你是谁啊？”

  “我是她哥哥，我劝你现在把我老妹五十二块钱还了，然后去你卖她的群里道歉，还有跟我老妹道歉，要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哈。”

  “神经病吧你，你在说什么呢？就五十二块钱，还是她自己死皮赖脸发给我的，送给我当然就是我的了。而且你说什么群啊，我听不懂你再说什么，还道歉，我道什么歉。”

  听到对面不是小姑娘的声音，对面的男子态度立刻掉了下去，也不装气泡音，粗着声音语气恶劣的说着。焦爻轻轻笑了一下，弹了弹桌上放着的符箓。

  “就你长着逼样，你怎么好意思拿别人照片骗人的，但凡你那芝麻粒大的脑子想一想，硬气一点也不至于这么自卑吧。是丑成什么样啊，不敢发照片，孙子行为妥妥的。”

  “你TM傻逼吧！我#*&……%#*，你有本事出来！我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我……%￥*！跟爷装什么？！上门不就是让人睡得嘛，当了**还要立牌坊，指不定要多少人睡过呢，我……&*……%￥&……%！”

  “你妈生你的时候剪脐带留的胎盘吧，嘴这么脏，住的化粪池？你这口臭我在首都都能闻见，行啊，约个时间，我看你敢不敢来，孬种。你个贱货不长屁眼，粪从嘴里出啊，鸭子你都不配当的，变态还又当又立，胎教的学历？来，让爷爷看看孙子长什么模样，怎么嚣张，开视频。”

  “我……￥%#*&……！开就开，你TM等着，我看见你以后你就别想好好过日子！”

  对面‘咔’挂断了电话，下一刻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焦爻勾起一抹笑，点接通。对面一个脸圆的屏幕都塞不下的男的露出了脸，黑黝黝的，鼻孔老大一个，还是眯眯眼，看见焦爻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破口大骂。

  焦爻听着对面的声音，手上掐了一个诀，一个光圈包裹住手机。

  “孙砸，现在跪下磕头还钱，我还能多多少少让你不那么痛苦，再多说一句舌头可就没有咯~”

  “我磕你妈了个……%￥*”

  焦爻眼睛一凌，抬手就要向光圈抓去，比他更快的是酆鹤，把手伸进光圈，一把薅住了胖子的天灵盖，拽着头发就脱了出来。对面的胖子惨叫一声，被酆鹤拉到了这边，手机‘啪嗒’一声砸在客厅的地上。

  酆鹤一手抓人，另一只手一拳打上了胖子的脸，胖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其他人吓了一跳，忙躲避喷溅的血液。酆鹤走上前掐住胖子的脖子，眼睛上下扫了一下，随后甩到一边，一脸嫌恶的从手巾袋里拿出帕子擦手。

  “道歉，要不就死。”

  “咳咳……你们是谁……我要报警……报警！”

  焦爻晃着手机走到酆鹤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胖子，当着他的面拨打电话。

  “喂，这边有个变态，过来抓人，嗯嗯……六角楼地铁站边上的大卖场，三层，我在摊街呢。唉，这不是他还涉及一点人口买卖嘛！嗯嗯，你过来吧。”

  挂了电话，焦爻笑眯眯的蹲下身子，用特殊部门证件在脸前扇了扇风，举到胖子面前。

  “哎呀呀~还真是臭呀，果然嘴里脏的人都是恰粑粑生活的，恰的心肝脾肺都脏了。你好呀，特殊部门焦爻，现在要对你进行信息收集工作，把手机交出来吧。”

  “……傻逼吧你，我手机没带，你什么特殊部门，装神弄鬼！”

  “是不是装神弄鬼，你马上就知道了。”

  焦爻凌空一抓，一个屏幕有点破碎的手机出现在他手上，打开屏幕就是裸体照片，皱起脸，往胖子那边一伸，胖子躲闪不及被扫到了脸，屏幕打开。页面停留在和小姑娘的聊天页面，退出去上面有两个置顶。

  一个是『南北都是一家人』群聊，另一个是网名叫：至尊天下。

  点开至尊天下的聊天页面，就看见两个人都发了一个碰杯的表情，上面还有姓名地址电话，接人地点，还有一个一万元的转账，再上面就是小姑娘的日常照片。划出去，群里往上翻，一堆迷惑发言，各种污秽的字眼看的焦爻眉头紧皱。

  侧了下头，将手机递给那边傻站着的小姑娘，让她自己看。小姑娘颤抖着手接过，一点一点的翻看，眼泪刷的一下就留了下来，但还是摸了摸眼泪坚持往上翻，翻到售卖她见面机会的信息，拳头都握紧了，退出去看和至尊天下的聊天页面。

  狠狠地握住手机，随后像是意识到不是自己的手机，厌恶的扔在桌子上，转过头看向胖子，指着胖子的鼻子。

  “我怎么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哼，你们这群女的见钱眼开，看见帅哥就走不动道的，不这么骗你我怎么赚钱，傻逼。”

  “你没手没脚吗，骗人去买，你才是傻逼，你等着坐牢吧！你指定牢底坐穿！你怎么不拉去枪毙呢，你个大废物！”

  “贱人！你找打是吧！”

  胖子想要爬起来，被焦爻一脚踹倒在地，痛苦的哀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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