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院跟着说到：“是啊，啊楼啊，对下面的人，要管好啊，不能让他们太过于随便了，那样可是不行的。要不然以后事情还没做呢，都要钱了，到时候怎么办？”

  楼叔成功的转移了话题，连忙解释道：“没有，小段估计也是顶不住压力了吧，毕竟今年是真的没发什么奖金。不过进展还是挺顺利的。现在在进行的有70万平米了，建筑就3个人，方案都搞定了，基本上现在就是在突击做文本报批了，而且，普遍得到甲方的认可可好评。所以，这奖金也是应该算的，明年基本上就到施工图阶段了。”

  龙所深吸了口气说道：“这段工这么牛逼吗？连他自己3个人，也就是说只有两个兵，就搞定这么多项目，还有一个施工图，还得到甲方的好评和认可？看来我是真的应该挖过去帮我的忙啊。”

  韩院疑惑道：“老楼，你们有派所里的人帮忙吗？”

  楼叔坚定的说道：“没有，这个是真的没有。平时我也没怎么管，就是让小段对接上了之后，后面的事情基本上就是他自己搞定了。当然，作到了那一步会给我打电话，出差会请示，其他的真没有管过。我也不是做建筑的，你们懂的，我也不太懂建筑佬的东西，也帮你不上忙。”

  韩院：“那好吧，既然做了这么多工作，那我们也不能亏待人家不是？不过，标准呢？方案费按照多少钱的标准计算啊？”

  楼叔挠挠头，苦着脸说：“这个，小段他们提出来说按照5毛计算。我想着是不是有点高？不过在外面呢，确实没有像在单位里面，有那么好的条件和发展空间，也就没有说什么。不知道你们的意见怎么样。”

  龙所：“这也不高啊，我们所里都差不多这个价格了。在所里还有五险一金，还有公积金。这个我没意见，不高。”

  韩院：“我觉得也不高，只要他们没意见，就按这个标准吧。老楼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想着是前两年啊？不要对下面的人剥削太厉害了，不然得不偿失啊。”

  楼叔黑着脸说：“哦，那就这样吧。我叔要是怕这些人年纪这么小，一下子挣太多了以后胃口越来越大，难管啊，心也野了，那就麻烦了。”

  实际楼叔心里想的是，他妈的，这下露底了，早知道该说多一点。

  楼叔这表现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一反常态。按照正常的情况，他应该是左扣右扣才对的。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一周过去了，段然打印出来奖金的计算结果，的法家看了以后都还挺满意，没有什么意见，很干脆的都签字了。其实每个人要求都不是很高，现在奖金建筑专业的都接近10万了，当然没有意见，已经是很多了，超出自己的想象了。段然自己当然是更高了，又是管理，又是方案主创，还要沟通，校对、审核。直接就突破15万了。这都是按照以前所里面的比例计算的，公式列在哪里，清清楚楚。所以ye'meiyemei有人有意见。温智少一点，主要就是后期服务，只有3万多，这还是段然想办法给高了的，明年的施工图就会吃亏。很简单，这奖金全部是按照单价和建筑面积计算的，总数就那么多。

  当段然拿着大家签过字的单子给楼叔的时候，段然心里是十分的不安，一点信心都没有，生怕楼叔因为这个事情不高兴。

  然而，楼叔这次却是出乎意料的大方、和蔼可亲、爱兵如子。这是段然怎么都没有相通的道理，直至2010年底。

  楼叔满脸笑容的接过段然递过来的大家签完字的奖金单，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小段，辛苦了。我看一下。”

  说完楼叔就认真的看了起来。段然一直在注视着楼叔是不是要开始皱眉了，因为这是楼叔不爽的前兆。嗯，没有，还没有。没有皱眉，看来就不会挠头了吧，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被“大奖金”折腾了几年的段然，突然之间感觉幸福感爆棚，感觉楼叔变得是那么的和蔼可亲，简直像一个父亲一样，对大家太好了，内心里第一次有了跟着楼书干一辈子的打算。

  楼叔看完之后，抬起头笑着说：“没有了？”

  段然感觉十分的意外，这句“没有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说嫌少了？还是嫌多了？还是说就是简单的问一下，确定已经没有了？一脸懵逼，不明所以的段然，呆呆地回到：“啊，没有了。”

  楼叔笑着说：“小段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把自己做的施工图给漏了呢？”

  段然一听，好像还真是啊。他妈的，以前没有拿过施工图的奖金，这倒好，直接被无视了。幸亏楼叔提醒啊。段然感激涕零到：“呃，楼叔，谢谢提醒，太感谢了。我真的是忘了。那你看我们施工图的计算标准按多少合适呢？”

  楼叔微笑着看向段然说道：“你了解不了解，外面人家都按照多少算的？”

  段然吃惊，怎么这事情不是领导定的吗？怎么会问自己？这说多了就会留下不好的印象，说少了，那自己不是吃亏了？低声说道：“楼叔，我也不是很了解，你定吧，没关系的。”

  楼叔看段然实在是不敢说，也不好意思勉强了，笑着说道：“我听说建筑都是按照6毛到一块，我们就按照7毛吧，怎么样？”

  断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价格，比起四所的话，差不多是两倍了，可是不少了。这时候的段然还没有什么五险一金啊，公积金的意识呢，因为从来也没有享受过这有什么用处和好处。一脸的兴奋，连忙点头“好的，楼叔。那我就补上去。”心里却暗自盘算了一下，这样算来不是有3万多？就算自己怎么样都有两万了。哇塞，有十七八万的数可以算了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奖金数字，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

  段然按照楼叔的意思，重新去打印了一张施工图的奖金单，并且签好了字，和贺光也联系了，要求段然代签。

  段然几乎都忍不住的想笑出来了。步履轻快，满脸灿烂的拿着单子走进了小办公室，交给了楼叔。

  楼叔接过单子，看了看，笑着说：“不错，不错。我都知道了，就放我这里吧。”

  停顿了一下，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楼书继续道：“小段啊，这单子有几分啊？”

  段然不明白什么意思，说道：“就一份啊。”

  楼叔笑笑：“是啊，那就好。这事情不要到处乱说。我也需要和股东们商量过之后，让他们都签完字才能算数的。要不然，回头人家有意见，你们不是空欢喜一场？拿着这个单子又没有用，是不是？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为大家争取的，都是做技术出身的，我理解大家的心情和难处。”

  听着楼叔这么说，段然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顿时充满了干劲。点点头：“我知道了，楼叔。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大家手上也没有，不过就像你说的，有也没有用啊，总不能自己写个东西就能要到钱吧，是不是？”

  楼叔看着段然，笑笑，心里说，这小子真听话。脸上却不着痕迹道：“嗯，那就好，就这样吧。”

  这是第一次，段然没有担心“大奖金”的忽悠。心说，这么多的数，就算发一半，那自己也发了啊。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

  其实不光段然是这样想的，肖强、庞梓和她的想法一样。毕竟也都是久经“大奖金”考验的人了，“大风大浪”也见多了，谁心里面没点逼数啊。唯一这次，有这么多的数，打对折那也绝对不是小数了。温智呢心里相对比较平静，因为段然虽然尽量给他多匀了一部分明年的奖金过来，但是数量也不可能会很多，就那个数，所以他也就平常心对待了。反正全发了那就高兴一下，“大奖金”一下，也不会让自己过不下去，这是领导一直以来把握得很好的尺度，对领导有信心。

  接近年底了，段然因为要结婚，所以必须提前回去，不可能像别人一样等到放假。楼叔已经同意了，但是作为一个负责人，工作实在是太忙了。这两天还要出一个文本，大概的东西都已经出来了。在回去的前一天夜里，段然还在办公室熬了一个通宵，进行校审。直到凌晨4点钟，才做完自己的工作，把意见整理清楚。回到住的地方，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吃了一个早餐。段然打通了楼书的电话。

  “喂，楼叔。不好意思，这么早打电话给你。”

  “小段啊，你还没走吧？”

  “没有呢，事情太紧了，没搞清楚走不了啊。昨天夜里熬到4点多才搞清楚。意见已经整理好了，纸面上过的都放在我桌面上，电子版的我发了一份给肖强，这个是他负责的事情。如果有不清楚的，让他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那真是辛苦你了，看你忙成这样，楼叔也不好意思啊。你结婚可是大事，还是赶快准备回去吧，不要耽误了。不是明天的事情吗？”

  “是啊，明天晚上就开始请客了，很多亲戚、长辈、同学、朋友都要去了，很多还要人家帮忙的，我不在家的话不好。”

  “你现在在哪里？”

  “在住的地方啊，怎么了？”

  “你回家不要钱啊？我给你取了点钱，你拿着回去花吧。”

  段然再次感动“楼叔，谢谢。”

  “都辛苦了一年了，再说，你也是我带出来的不是，我肯定要替你考虑啊。不用谢，那太见外了。”

  ......

  半小时后，宿舍大门外面，马路边。楼叔开着他的“拦鸟”停了下来。

  段然满脸感激的走过去“楼叔，太谢谢了，还要你亲自跑一趟。”

  楼叔笑笑：“没关系。”

  说罢，从车里拿出来3打百元大钞，递给了段然：“这里是3万块，你先拿着花吧，赶快回去办事？”

  段然感激到：“楼叔啊，这么多钱，我怎么还你啊？让我说什么好呢？真是......太感谢了！”

  楼叔一脸无所谓：“还什么还？这是你应得的，从奖金里面扣吧。”

  段然瞬间像石化了一样，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保持着原来的面容。原来如此啊，还以为楼叔是真的自己拿钱给我花呢，搞了半天是奖金。那奖金也不止这一点啊，不会就发这么多了吧，段然心里盘算着。但是，现在能怎么样呢？自己是没有时间来掰扯这些事了，必须马上去赶飞机。为了多争取两天工作的时间，这次可是连火车都没有坐，直接买的机票。一千五一张啊，两个人就是3000元。本来以为今年收入可以，就不在乎了。这下好了，如果奖金就发这么一点，那相当于是直接飞掉了十分之一啊，怎么能不心痛？这钱真的多不容易？这心里是在滴血啊。

  这时楼叔说：“怎么了？小段？不用谢，这么感动吗？这都是楼书应该做的。”

  段然的思绪被楼叔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的话语给带了回来。不用谢？我靠，这样我还谢个屁啊。什么叫做脸皮厚，机关枪都打不透？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厚颜无耻，今天也算是领教了。算了，不扯了，赶快回去要紧。段然面庞僵硬着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顺手接过了楼叔手里的现金。

  其实心里还是有一丝的希望。万壹楼叔年前还要早发一点奖金呢？只是自己是真的没法开口问。希望领导能够再发一点吧，不然这钱基本上也就折腾的差不多了。不过好像今年这也算是突破了6万元收入大关了吧。这样想的话，嗯，心里还是会好受一点。毕竟这么多年，如果算总收入的话，今年算是最多的了，这也是进步啊。

  辞别了楼叔，段然和紫叶匆忙打车去了机场。

  有时候，好事就是多磨，谁也没有办法。本来计划12点钟起飞的班机，因为天气原因一直推迟到下午6点钟才慢慢爬升了起来。

  紫叶是晕车的，这还是第一次坐飞机。不过还好，除了胆小，起飞、降落有点担心之外，其他倒是没事，没有晕机的情况出现。

  准备降落的时候，紫叶赶忙吃了一颗晕车药。机场到家里还要两个小时的车程。因为结婚是大事，今天家里有一个哥专门开车在机场等着接机呢。两小时的路程，如果不吃晕车药，肯定是搞不定的。

  出了机场大厅，因为夜里视线不好，找了半天，才找到四哥。这可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年龄上可以称为长辈了。一个高个子，很为壮实的一个男人，一说话就是笑的，待人也实诚。

  四哥一见面就说：“小然啊，怎么这么久？我都在这里等了6个小时了。”

  段然不好意思道：“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天气原因，飞机起飞足足延误了6个小时，我着急也没用啊，哈哈。就是辛苦你了，好歹我是在机场候机厅里，可是却要你在这里挨冻。等下到家里多喝两杯，暖暖身子。”

  四哥笑笑：“没事，都是自己人。不过这酒嘛，肯定是要喝啊，你这喜酒都等了多少年了，你也不急。这几天你得天天管够。”

  一边聊着，四哥一边拿着行李往车上放。一个不是很大的国产轿车。这时候买车的人还不是很多，四哥这也算是有钱人了。

  段然不好意思道：“四哥啊，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太客气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四哥：“这算什么？我们农村人，这点力气不叫事。弄两瓶好酒就中。”

  段然尴尬，笑笑：“好的，你放心，这个没问题。”

  紫叶也不认识，一直在那里默不作声。

  段然介绍道：“四哥，这就是紫叶，你弟妹，哈哈。性格比较腼腆，别介意。”

  四哥冲着紫叶点点头，笑道：“你好啊，这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气。慢慢就熟了。”

  紫叶含羞小声道：“四哥好。”

  四哥笑得更爽朗了：“哈哈，好，借你吉言，明年多挣点儿钱。”

  这时候就感觉车真是个好东西。上了车段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因为自己现在也知道那个位置是领导位置了。虽然和紫叶是两口子，但是，也真是不好意思坐到后面。还有，这夜里，天黑得很，坐在前面也可以帮忙看看路，提个醒。夜茫茫夜色中，视野确实不怎么好，这车灯真的不太够亮，一片昏黄的灯光。紫叶一个人坐在了后面，默不作声。估计在内心里也很是纠结，正在努力的对抗着晕车的反应。

  车像离弦之箭一样穿入了茫茫的夜色之中。今天这天乌黑乌黑的，不见一颗星斗，看样子十分阴沉。

  这中原地区的冬天，那还是常年结冰的。平时温度都在零下七八度至零上六七度之间。一到夜里，路面有点积水就会结冰。如果是车辆很多的道路还好一点，基本上冰就被融化掉了，但是现在车还不多，特别是晚上，出来的人就更少了，路面还是有些安全隐患的。

  段然还没有开过车，堵车也是不太了解，就是知道每年冬天都有很多交通事故，所以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不安，希望能够快点回到吧，这两眼一抹黑的，真是有点担心。

  但是天公会不会作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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