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母手指向姬月瑶等人，迟疑问道：“她……她们都是你的心上人吗？”

  楚江寒简单介绍道：“这位是我娘亲。”

  姬月瑶等女闻言，立时由端庄肃穆的仙子形象，转变为温婉贤淑的千金模样。

  姬月瑶聪慧异常，通晓俗世言语，轻盈行礼道：“伯母，我是世尊座下的护法仙子，姬月瑶。”

  云沐雪、红袖等人掩口轻笑，心意相通，答曰：“我也是世尊的护法仙子，伯母唤我红袖即可。”

  云沐雪道：“我和两位姐姐相同，是世尊的护法仙子，伯母叫我沐雪吧。”

  “我名紫菱。”

  花灵蕴也欠身施礼：“我叫花灵蕴，是世尊的徒弟。”

  段如烟、段梦瑶二人则道：“我们负责替世尊打理道国。”

  楚母坐在凳上，一脸茫然。

  “世尊”、“护法仙子”之类的称呼，让这位老母亲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仙子”二字，楚母听得真切。

  “原来……我儿的红颜皆是仙子……”

  楚母呆呆自语，显得有些失神。

  楚江寒搔了搔头，不知该如何解释：“娘，她们目前还不是我的伴侣。”

  楚母连忙道：“哎呀，傻孩子，那还等什么，赶紧努力啊！”

  楚江寒：“……”

  姬月瑶等女美目流转，偷瞥了楚江寒一眼，忍俊不禁，围坐在楚母身旁，亲昵交谈。

  她们本是仙子，宝相庄严，不可侵犯，但此刻却如凡间少女般，拉着心上人的母亲家长里短。

  楚江寒楚江寒见此情景，只好由她们去。

  日日居于道国修炼，也难免乏味。

  带她们在人间尘世走一遭，体验一番迥异的现代文明，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她们谈笑风生，楚江寒楚江寒插不上话，便打开了客厅里老旧的电视，随意浏览。

  电视中，正播放着一则新闻。

  大家好，我现在身处南城的灵光寺，诸位可见，一位位身着僧袍的和尚，排列成绵延的队伍，每人手持着一只器皿。

  这便是灵光寺与其他寺庙，联合千余名僧人，共同举行的巡游活动。

  沿途的民众，时而将善款轻轻置入巡游僧人的器皿之中，以表虔诚之心。

  巡游的僧人们，将环绕湖泊一周，最终回归寺庙中。

  灵光寺年年借此仪式，汇聚香火钱，同时令观内僧人体验修行之苦及化缘不易。

  随着镜头的移动，屏幕展示出一幅幅景象，一袭袭朴素僧袍的僧人，列队于绿荫掩映的大道上。

  每位僧人手捧器皿，步伐稳健。

  道旁人群熙攘，围观者络绎不绝，更有治安人员维持秩序，确保活动顺利进行。

  善男信女们纷纷上前，将布施投入器皿之内，若简中物过多，僧人们也会轻轻按压，以便更多布施得以容纳。

  目睹此景，身为佛门至高的世尊，楚江寒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厌恶。

  这真的是佛门弟子该有的风貌吗？

  在他眼中，只觉铜臭四溢。

  “虽言末法时期，无仙术可修，但佛经犹存，怎可将佛门信仰变为敛财之器？”

  一股怒意自心生，楚江寒脸色沉了下来。

  他当下运用缩地成寸，瞬息即至南城湖泊之畔。

  家中有姬月瑶、红袖等侍奉双亲，他自是无忧，不用担心什么危险。

  亲临湖泊现场，相较于老旧电视机中的画面，其震撼之感何止倍增。

  人海如潮，摩肩接踵，皆因湖泊乃闻名遐迩之胜地，游人如织。

  况且，游者至此，谁人不备些许钱财？

  于此地持器皿巡游，募化善资，确是上佳之选。

  他观察到，无论是否信徒，受氛围所染，皆慷慨解囊，向巡游僧人的器皿中投掷布施。

  数额自十元至数百不等，实非虚言。

  他幻化为一白发苍苍的老者，挤过人群，突然在巡游队伍前端踉跄跌倒。

  能率千余僧人巡游的老和尚，在寺庙中地位自然不凡。

  他身披杏黄僧袍，乃是灵光寺的方丈。

  见路边老者扑倒，方丈本能后撤半步，迟疑片刻，方上前搀扶。

  “老丈，您可有恙乎？”

  楚江寒变作的老者紧握方丈手臂，声若蚊蚋：“老朽已饿多日，方丈慈悲，赐予一顿饱餐可好？”

  灵光寺方丈顾及周围围观人群及采访中的记者，摄像机记录下一切，便从器皿中取出百元善款，递与他。

  同时和颜悦色道：“老丈，请拿此钱购些食物吧，世尊会庇护您的。”

  他并未接过那百元，而是目光灼灼，望向方丈旁边那装满钱的器具，言道：“方丈，区区百元恐不够，再多赐些吧。”

  方丈眉头微蹙，又取出了二百元，硬塞给他，道：“加上这些，足够您多日之用了。”

  “拿了钱速速离去，勿阻我等前行，否则就过了。”

  他却未接钱，仍旧固守原地，恳求道：“方丈，不只是我这孤苦老者，尚有许多无助老者，亟待援手。”

  “还望诸位大发慈悲，多行善举，世尊自会保佑各位。”

  方丈面色一沉，欲借身旁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之力将其驱离。

  然而，方丈哪里知晓，面前之人正是楚江寒，佛门世尊！

  他心意一转，众人皆不动分毫。

  方丈见无人“相助”，在众人瞩目之下，又不便亲自出手。

  “老丈，切莫贪心不足，否则我佛亦会降下责罚，轮回中恐有业报。”

  他紧拽不放，言：“吾命将尽于饥寒，世尊怎会苛责？”

  “再者，方丈食素诵经，积聚财富何用？”

  楚江寒化身的老者缓缓站起，手指后方长队，道：“千名僧人，每人均化缘五百，累计五十万矣。”

  “五十万！

  我等农夫耕田一生，未必能攒此巨资！”

  方丈面露尴尬，不悦回应：“修缮寺庙无需费用吗？”

  楚江寒反问道：“前往贵寺庙需要购买门票吗？”

  灵光寺方丈答曰：“需也。”

  楚江寒又问：“入内后，焚烧香火、参拜世尊是否也要花费？”

  灵光寺方丈面色愈见不悦，硬声道：“亦需！”

  楚江寒笑道：“此等收入，难道不足以支撑寺庙修缮及僧人们日常所需乎？”

  灵光寺方丈嘴角微颤，面沉如水，未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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