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莉卡的代表见复联众人迟迟没有按照他们期望的方向说，终于忍不住自己蹦出来说。

  “据有关消息，前两天的哥谭事件还有别的人参与了，为什么不让他们也一起来？我们得知那些人一直住在复仇者联盟的大厦里，而且他们拥有奇特的能力，是不是变种人？”

  那代表越说越起劲，甚至开始扣帽子。

  “大家都知道变种人对普通人来说有多可怕。当年的万磁王做了什么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人是否是万磁王的追随者？他们的身份信息根本不在阿美莉卡国内，我严重怀疑他们是偷渡进来，试图危害阿美莉卡的国家安全和民众安全！”

  那个代表又滔滔不绝地诉说了一堆局长等人的罪证，甚至包括卡门奈特的事情。那个男人拿着卡门奈特的情报更是大谈特谈，将卡门奈特完全渲染成了一个荤素不忌、贪食暴虐、可怖可憎的女妖，然后再扣到变种人身上，甚至扯上了变种人的另一个领袖——查尔斯·泽维尔。

  他扬言，查尔斯·泽维尔身为最强大的心灵能力者，保不准就是因为有卡门奈特这样的存在，窃取他人的灵魂然后送给X教授，从而使得X教授的灵魂和精神愈发强大。他的言行具有极强的煽动性，同时在不停地暗示得到卡门奈特，你们在座的诸位也可以成为像X教授那样的存在。

  局长坐在下面冷眼旁观，觉得狄斯城的那些政客真的应该和这位好好学学，这颠倒黑白的能力，着实厉害。

  由卡门奈特，他还引出了诸如汉尼拔被女妖卡门奈特蛊惑，女妖自己需要灵魂，所以只让汉尼拔吃人，一个伟大的心理医生就是这样被变种人女妖拖入泥潭的。

  见现场一部分人被煽动，还有相当一部分抱着旁观的态度，他又加了一把火。

  “最近很有名的富豪、政要、贵族财物连环失踪案你们记得吧。”有一些人还是一脸茫然，在那位阿美莉卡代表拿出一份份当时的报道后，在座的不少人都被唤醒了那份记忆。

  这件事确实闹得蛮大的，很多富人和政要手里都多多少少有些所谓的珍藏。那个连环大盗的能力着实强悍，FBI努力了那么久也没能把人抓到，甚至据说还移交到特别部门，他们也铩羽而归。

  若是说卡门奈特吃人灵魂这件事，大家颇有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那对这种涉及到财产的案子就难免分点心思在上面了。毕竟卡门奈特再怎么可怕，人家也就是流窜在你阿美莉卡的土地上，可若是那大盗，谁知道他哪天会不会觉得偷私人的东西没劲了，想要干票大的去拜访一下几大银行？

  在座的这些人，有不少在阿美莉卡的银行里办了业务，存放资金，若是真的被盗了，那可真就是一笔大损失了。加之阿美莉卡的代表又拿出这个犯罪团伙还有完善的销赃手段，失物极难追回，盗窃金额一次比一次大，多重渲染下，又有相当一部分的人动摇了。

  局长看向主席，话题进行到这里其实已经跑偏了，但是主席明显没有丝毫的在意，正拿着手机刷得起劲，脸上笑容格外灿烂。直到场上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她旁边的人戳了她一下，主席这才收起手机。

  象征性地敲敲锤子，警告大家不要跑题，主席就又缩回自己的位子上，又开始神游天外了。阿美莉卡为首的一批国家和毛熊为首的一批国家彼此争论，复仇者们在他们的眼里也已经不重要了，今天这场会议的初衷自然而然好像也没人在乎了。

  这番场面着实荒唐，局长看向杜若那边。种花家的代表坐在位子上，谁都不附和，手里捧着茶，正在悠闲地啜饮。他的后面，杜若笑眯眯地看着场上的闹剧，似乎颇感兴趣。

  上半场的会议几乎没讨论出任何实质性的内容，几方争论也不过是一贯的样子，互相使绊子，谁也别想好过。主席看看时间，咚咚咚打断了他们的争论，兴奋地宣布中场休息，然后乐呵呵地离开了座位。

  局长看见那位种花家的大使回身抬手掩住口部，低声同杜若说了什么，而后点点头起身离开。没一会儿，杜若也离开了，局长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出议会厅。

  皮鞋踩在地板上，路过一个又一个西装革履的精英，耳畔的声响逐渐细微，直到某刻突然消失，穿着一身西装的局长停在了一扇门前。手腕上，枷锁鼓动着，丝丝的狂厄气息在刺激着它，局长眸色微凝，推上那扇门。

  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穿着熟悉服饰的女人手里正把玩着一个罗盘，上面微光点点，局长的目光在上面停顿了两秒，耳畔就响起杜若那如同狐狸一般的狡黠轻笑。

  “别来无恙，局长。见到老朋友，不问声好吗？”

  室内，青烟袅袅，局长很快就锁定了放在茶几上的青铜香炉，是熟悉的东洲制式，属于杜若的那一款。局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杜若没有说话。

  杜若俯身，从茶几上取过两个杯子。素手纤纤，茶汤剔透，故人相逢，枯坐无声。

  局长学着那位种花家使节，慢慢地啜饮，没有说话。

  杜若也不说话，只是狐狸似的噙笑看局长。良久，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局长起身打算离开，身后才传来那人的嗔怪：“局长好生冷漠，故人相逢，不说叙旧，便是品了我这茶水也不道声谢。”

  杜若微微垂首歪头，那双眼睛终于睁开了一点，翠绿的眸子睨着局长，那神情不像动怒，倒像是调笑。

  “既然要叙旧，那不妨谈谈——”局长转过身来，剪裁得宜的西装让她看起来更添几分锋芒，“你为什么又回管理局了？”杜若身为东洲要员，不可能长留狄斯，局长记得她在那场大战前才离开狄斯。

  杜若嘴角的笑容消失，向来喜欢眯着眼睛的女人这回终于完全睁开眼，她的声音格外认真，神情也很是郑重。

  “因为，我想平山定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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