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气体突然喷涌而出，弥漫整个天台，所有人都在刚刚那个指令下屏住了呼吸。老贾检测到大量笑气，立即发出警报，几乎所有人立刻打开身上的防护装置，里面有压缩折叠的小型空气净化面罩，倒是可以暂时应对。

  钢铁侠就更不用发愁，身体按照指令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后，他才想起来自己的战甲是有空气过滤系统的，而且老贾第一时间就打开了。

  见有人身上没携带面罩，托尼直接对着那个一边狂笑一边嘴中还在冒绿气的小丑“砰砰”就是两发光弹，成功打断对方的技能释放条。

  这个变故让大部分人都没猜到，蝙蝠侠虽然警惕，却也没想到会有笑气这种东西出现。

  这个三头骸的实力并不强，那胸口的蝙蝠脑袋和小丑脑袋看起来更多是在当个摆设，尤其是那个蝙蝠脑袋，除了刚开始的两声，后面简直是在线表演什么叫做沉默是金。至于小丑脑袋，也只是喋喋不休，进行精神攻击，没有任何动作。

  蝙蝠侠知道是自己大意了。他做了很多准备，这次却因为突发情况以及对敌人的不熟悉，没能做到完全准备。想到这，他盯着那个骸，思考着能否从上面割下来一点组织研究一番。

  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麻烦是要先把空气中的笑气给散干净。蝙蝠侠注意到，纵使刚刚有福克斯的言语干涉，大家刚刚都屏住呼吸，但还是有人反应慢吸入了一部分，现在已经开始在笑，完全没法再主动隔绝笑气影响。

  福克斯先生虽然让大家屏住呼吸，但是他自己因为异能使用过度，全程一直在咳嗽，反倒是吸入了一部分笑气。此刻那双猩红的狐狸眼兴奋到不正常，浑身抖动，手掌按着整张脸在那里弯腰狂笑。

  虽然没能在第一时间拦住笑气的传播，但好在之前在了解到是小丑帮作乱时，蝙蝠侠就吩咐阿福那边准备解药了。

  局长因为靠的近，哪怕反应及时也还是吸入了一点，现在整个人也有点高度亢奋的状态。托尼发射掌心炮的时候让她闪开，局长不躲不闪，在掌心炮结束后上前直接手握枷锁按在那个垂死挣扎的骸上。

  赤色的荆棘将骸贯穿，它发出凄厉的嚎叫，刺耳至极。

  “你！你会后悔——我们明明是——啊啊啊啊啊——！！！”

  不待骸将话说完，赤红得如同血色的尖刺扩大，骸被扭曲、压缩，最终化为红光融进局长的手心。她背对着所有人，没人能看见她的神情，蝙蝠侠已经开始暗自戒备。

  布蕾莫·克里特刚刚是把那个名为骸的怪物给直接吃了？虽然目前来看，他相信布蕾莫·克里特的人品，但单单就对方的能力而言，蝙蝠侠本身忌惮她。况且之前那个骸多次对她说“我们”，这是什么意思，布蕾莫·克里特和骸有什么关系？

  局长站在原地没有转身，场上的笑气在蝙蝠侠和托尼的联手下散去，艾恩见福克斯吐血又癫狂得厉害，果断动用能力让他进入甜蜜的梦乡。

  那边，同样吸入少量笑气的切尔西见骸被消灭，终于克制不住自己扑向局长，她从后面抱住局长，浑身克制不住的颤抖，声音就像打呼噜撒娇的猫咪，想要局长陪她共赴美好的晚宴。

  局长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托尼和蝙蝠侠都发现了异常。

  托尼直接驱动战甲来到局长面前，用一副轻松的口吻称赞着：“亲爱的布蕾莫小姐，恭喜你在今天的大战中成功击败一大串有名有姓的超级英雄，成为新的传奇。不如一块去复仇者大厦喝一杯？”

  面甲后，托尼眼神有点凝重地和局长对视。灰色头发的清冷女人此刻眸中泛起红丝，嘴角拉开，眉头紧锁，像是随时要发出怒吼。

  糟糕！

  托尼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局长。那个仿佛搞笑的黑环已经消散，空气中的狂厄浓度开始急速下降，托尼让老贾告知其他人保持安静，缓慢后退，自己轻轻地靠近局长，面甲打开，露出带笑的焦糖色眼睛。

  “大家的英雄，怎么不说话呢？”

  被笑气影响趴在局长背上的切尔西隐隐感觉到局长的不对劲，但是她现在思维不清，只想要满足自己的欲望，于是扒拉着局长不肯松手。

  “呵哈哈哈哈哈——！！！”

  局长神情犹如一头刚刚被释放出笼的凶兽，癫狂、喜悦、还有淡淡的鄙夷。她一把抓住切尔西缠在自己身上的手，枷锁毫不犹豫地释放，切尔西吃痛后退。漂亮的猫眼此刻完全红了眼眶，眸中泪光盈盈，粉色的眼睛眨巴两下，泪水滑落，这是无声的控诉。

  可局长并没有回头看她，这样的表现让所有人都警惕起来。刚刚那样癫狂的笑声，甚至让蝙蝠侠开始怀疑局长是否是被小丑感染了。

  狂厄带来精神的狂躁，吞噬了含有小丑部分骸的局长，是否也会被小丑的精神污染？蝙蝠侠不知道，但他希望不会。若是这位局长出了什么意外，就她手下的那些禁闭者而言，很有可能会闹翻天。他不想这个世界再增添新的超级罪犯或者犯罪组织。

  托尼的后背已经冷汗涔涔，疯局的压迫感太强，那犹如野兽的眼睛盯着他，好像要把他彻底撕碎、吞咽下肚。那眸中如同燃着一把火，想要烧却整个世界，而后连带自己也一同在火焰中化为飞灰。

  这双眼睛，不是局长小姐的眼睛。

  这双眼睛，来自于一个厌世的怪物。

  托尼停下脚步，保持在一米的距离，他尽量平复自己的呼吸，露出自然的神情来，又在那双戏谑残暴的眼睛下觉得自己的伪装无所遁藏。

  “很开心？哇哦，是的，我们的大功臣，你当然可以尽兴欢笑。骄傲吧！今晚，不，接下来的几天，乃至以后，你都有了一个了不起的炫耀资本。你和钢铁侠一起阻止灾难，甚至抢了世界首富的风头！”

  钢铁侠的语速越来越快，他努力保持平静，可被那样一双陌生的眼睛注视，他难以平静下来。

  这不是他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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