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并没有避讳什么。因为她说的是实话。

  自上任以来，她遇到了各式各样的人，他们都性格分明，有所不同。

  禁闭者，他们的性格显然更突出。爱和恨好像在他们身上更加的强烈，也可能是因为禁闭者的力量就来自于他们的情感。

  一次次事件、一个个鲜活的人、一首首属于他们的挣扎颂歌。让她印象深刻的人可太多了。

  曾有人伸出渴望救赎的手、曾有人坚守不退至死、曾有人以身为饵化兽、曾有人徘徊于乐园之外想再次相见......

  局长前行的路上不仅有泪水留下印记，也有那欢声笑语与她同游。

  或是张扬搞怪的异邦神医、或是深夜坚守的小店老板、或是追寻家乡笨拙努力的孩子，或是想要做出正宗烤串的大厨...

  他们的欢笑、悲伤、愤怒、怠惰、痴妄，一切都是那么的鲜活。

  他们，真切地路过局长的人生，哪怕只是很小的一段，却足以留下深刻的印记。

  但，人是会感到疲乏的。

  在这过度生产风和月的世界，太多太多属于情感的刺激。不论是欢笑还是悲伤，当人的情绪逐渐被麻木，就很难再产生什么过大的波动了。

  局长也是人，虽然她被被称为小怪物，被透露自己不过是某些人刻意弄出来的工具，但是她是真切的拥有着一个人所拥有的一切情感。所以她也会觉得累。

  当屏蔽掉那一切加诸于她身上的情绪，她能想起来的人是——夜莺。

  夜莺，她永远都在那里。就好像是，就好像是一座灯塔，永远守候着你。

  从一开始的不信任，到后面的托付，局长已经可以完全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她的副官。

  不论自己在什么样的险境之下，她知道有人还在努力，在努力地想要到达自己的身边，为自己分担压力。

  有一次局长在办公室和夜莺一起批改文件。偶然聊到以往的经历，当时夜莺发出感叹，说如果她是禁闭者就好了。

  局长莞尔，问她为什么这么想。夜莺说，因为禁闭者才能陪伴局长战斗在狂厄的第一线，而不是只能在后方焦急地等待。

  局长听完心情有些复杂，但是却哈哈大笑着回应。

  “如果你是禁闭者的话，你就不会是我的副官，而是我手里的罪犯了。”

  局长说出这句话后，夜莺沉默几息，像是想通什么，露出了浅淡的笑容。

  “是啊，还好我是您的副官。”

  还好我是您的副官，不是禁闭者。这样，我才有身份、有资格为您挡下那些来自上面的恶意。

  枷锁链接、心灵相通，对于渴望接触彼此的人来说确实是诱惑，但欲望不会是夜莺的首选。她的欲望屈从于服务局长的职责。

  这，是独属于夜莺的执迷。所以，她不会是禁闭者。

  ——————————

  “局长。”

  夜莺似乎总是这么称呼她。仔细想想，她好像只在当初刚刚苏醒的时候喊过自己的名字。

  “夜莺，辛苦了。赔偿事宜已经谈妥，我需要一些善于追踪的帮手。失踪的那些个家伙可不是什么老实的，安静了这么久，怕不是要搞一个大的。”

  局长这上一秒还温柔款款，好像表白，下一刻就谈工作的操作让复联其他人都愣住了。

  “不是，这就没了？”克林特看向史蒂夫，发现他也一头雾水。又看向他的好同事兼今日最佳情报探员娜塔莎，发现她也有些诧异。

  娜塔莎也有点没想到夜莺出现后局长是这种反应。她以为可以知道更多关于管理局人际关系的情报呢。但是看看局长和夜莺，她们的反应好像很正常，不觉得自己的话题转得很突兀。

  局长和夜莺：别问，问就是因为各种事情打岔，已经养成随时随地进入工作状态的习惯了。事情不尽快处理完的话，你根本不知道会有什么突发事件打断它，甚至让你做白工。

  就连切尔西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毕竟局长是真的经常前脚对禁闭者一通情感沟通，后脚就突然拐到案子啊、外勤啊、任务啊这些东西上去。大家都习惯了。

  很明显，复联的人并不习惯。这种瓜都送到面前，正主都在现场，可就是吃不到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托尼，能麻烦你帮忙搜查一下最近的特殊事件吗？任何觉得异常的，不论是都市怪谈还是现实案件，我都需要。”

  工作状态的局长严肃认真，就连声音都冷淡了不少。

  “你这么说的话，那工作量可就大了。毕竟现在这个世界，时不时就会有某个人因为各种稀奇古怪的原因发生突变。造成的各种离奇传闻自然不少。案件的话，估计要走神盾局那边的渠道。卡门奈特那个案子就是他们那边先察觉出问题的。”

  托尼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之前管理局和神盾局有些不愉快，但是卡门奈特无疑是双方的一次合作。既然打算主动出击，肯定是少不了那边的配合。

  局长也没有纠结，直接表示她想约一下尼克·弗瑞。确实有很多地方需要好好谈谈。

  毕竟这次流落到这边世界的禁闭者中，可是有好些个棘手的家伙。真闹出来什么事的话，还是需要本地的势力扫尾。

  局长笑得温柔，心里却在盘算着那些禁闭者以往的“功绩”。希望到时候尼克·弗瑞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吧。

  正在追查神秘盗贼的尼克·弗瑞打了个喷嚏，有点疑惑地揉了揉鼻子。

  这边娜塔莎很快就联系的尼克·弗瑞，并将局长现在的需要告知。

  通讯那端的男人略微思索，就让娜塔莎把神盾局最近在追查神秘大盗的消息告知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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