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郑如健和柳秀宁一家三口，乘坐着马车返回了京城。同行回去，除了四名贴身丫鬟外，还有二十名护卫随行。

  两年前刺杀平阳公主，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查到任何确凿的线索。已知的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根本不知道谁是敌人。这也让郑如健不得不小心，做足护卫措施，毕竟有妻有儿，已经不是单身一人了。

  这两年来，郑如健和马大宝两人，其实在京城里面安插的人手已经不下二百人，监视、打探最为值得怀疑的两位对象，和他们有密切关系的人。单这笔支出每年就要一千贯之多，可以说是下了重本。但至今仍然一无所获，也可以猜到对手的谨慎和可怕。

  回到京城，郑如健一连几天都是陪着柳秀宁到处拜访亲友。自己和平阳公主成亲时，秦王柳建民还正在北边前线率军抵抗着突厥，所以也这次回京城，郑如健还是第一次见到了秦王柳建文本人。

  从样貌、气度、威势等，秦王的确要比太子柳世成略高一筹。郑如健与他同席时，通过短短的交谈时间里，却感觉到他比太子少了些亲和力多了些狠辣的味道。虽然他一直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但无时无刻却是释放出让人在他面前有一种无形的威压。任何时候，他的眼神都是没有一丝波动的样子。可以说，这人既狠，也很难有感情可言。

  拜访完柳秀宁这边的亲友，郑如健又和柳秀宁带着儿子去了一趟自己干娘宇文家，还在宇文家一连住了三天才回郑府。只是，在宇文家这三天却没有见到宇文杰的身影。

  后来才得知，宇文杰那时候正在户县常乐休闲会所里面享受着桑拿。因为卢良伟给郑如健派帖的那一天后，就没有回京城。紧接着王杰、张添也是这样，去一个就不见一个回来。等到第七天，才见那么一个王杰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他将常乐休闲会所跟熟悉人，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后，于是乎京城这一班熟悉的纨绔，就涌到了户县那边。

  现在，户县常乐休闲会所，可是人满为患。毕竟，还有不到五天时间，就要结束这个体验价了。大家都想趁着便宜，在里面多体验几天如春天般的温暖桑拿。

  如果王杰不是因为和卢良伟、张添两人玩纸牌斗地鼠输了，被逼回来安排画坊的事，他也不想这么快就回来。

  不过，卢良伟也在王杰回来后的第三天也回到了京城。原因就是被他父亲卢县令亲手自将他赶出了会所，回京城去好好准备成亲的事。

  另一边，从宇文家回来后，柳秀宁两母子就待在家里没出过门。因为这些天越来越冷，在室内摆几个炭炉都不觉得暖和，更不要说外出了。尤其儿子平安，在家里依然被柳秀宁用衣服包得厚厚的像个球一般。

  郑如健也同样不怎么出过门，除了偶尔去马大宝那里喝喝酒出门外，就是去了一次东市李家熟肉铺，看望一下二牛、大虾这些李家庄的人。

  看到郑如健从外面拎了一大袋木炭入了来，柳秀宁苦笑道：这几年的天气，怎么变得一年比一年要冷。昨天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下得这么久这么大的雪。

  听柳秀宁这么说，郑如健也发觉了，这几年冬天还真是一年比一年冷。笑了笑回道：刚才去厨房问胡伯拿木炭时，听他说现在木炭、木柴都贵了不少，连九妹家的蜂窝煤现在都被争抢卖光了。

  徐正源之前看过壁炉之后，也想出了在蜂窝煤炉上，做了一个能拆卸的小烟囱，直接将烟囱伸出到窗外。这样在室内烧煤，也大大减少了之前的煤烟味。

  现在，经过改装的煤炉，既能用来烧水煮饭同时，更能用来取暖。最主要，蜂窝煤相比木柴和炭，既耐用价格又便宜。这么冷的天气下，普通人家肯定选择了烧煤，这也让徐正源的蜂窝煤和煤炉都为之售卖一空。

  蜂窝煤的确比之前的煤好用许多，如果不是驸马你说儿子还小，闻这气味不好，不然我们家都用蜂窝煤了。

  柳秀宁拿着条手帕，上前细心地帮郑如健将粘在头上，衣服上的雪屑拔弄干净。

  刚才小梅还算了算，如果我们家改用烧煤，一年下来都能省下一百多贯钱呢！这省下的钱，都够整个府上装上壁炉了。

  驸马，明年开春之后，这边也装上壁炉吧！留在这边的人，以后也不用挨冷。

  嗯！郑如健点点头表示同意。其实他也早就有这方面的打算，毕竟留在京城的十来人，虽然每月月钱和别院那边一样。但因为自己和公主长期在别院住，那边的下人福利肯定要比京城这边的人多。像之前吃鲍鱼，这边的人就没有这等福利了。

  公主，有没有想吃些什么？让驸马我亲自去做。整天呆在家里，闷得发慌的郑如健也想找些事情来做。

  驸马，天气这般冷，你就别亲自做。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简简单单吃一餐就可以了。上次你做鲍鱼，我后来听说，单做那个汤汁，你都用了不少鸡、鸭、猪排骨这些。幸好厨房那边没听你话倒掉，后面用来做成菜肴，陆大娘说，还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肴。柳秀宁一边说，一边幽怨的看着郑如健。

  郑如健尴尬笑道：这不是以前习惯了吗，这些食物经过长时间的熬制，就算好吃，其实都已经没什么营养的了。

  柳秀宁：我不知道什么是营养不营养，我只知道好吃，又能填饱肚就行。大夏还有很多人吃不饱，不能浪费。

  郑如健抓着柳秀宁双手，笑着道：好！好！好！以后绝不浪费。啵！给柳秀宁红润的嘴唇亲了一下，随即转身走到门口才停下来：我得去给厨房正在做鲍鱼的厨子他们说说，那些渣不能倒掉……

  看着驸马得意离开的样子，柳秀宁又是羞涩，又是爱意浓浓的样子，根本就生气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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