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巫师所急需的帮助，当然是在地狱中寻找阿利安娜的灵魂；格林德沃的计划已然失败，而邓布利多也以实际行动证明，他不会为了救自己妹妹而放任危险的恶魔进入人间。

    既然原先的路子不能走，眼下能够帮助寻找阿利安娜灵魂的最佳人选，就只剩下路西法·晨星。

    这是康斯坦丁最早提出的建议；以帮助寻找路西法为条件，换取夏洛特出手相助；再以引见路西法的机会引诱邓布利多出面制衡格林德沃。一环扣一环，画几块大饼就换来两个实力强大的盟友。

    同样的事情其实林祐也能做，却没有付诸实施；因为那样做有悖于“合情合理”的要求。而同样的事被康斯坦丁做成了，林祐也乐见其成；同样是因为这样的结果是“合情合理”的。

    正因为康斯坦丁做的事合乎自己心意，所以当对方在朗基努斯之枪上留下定位魔法时，林祐只装做没看到。或许不用多久，地下世界就会开始流传梵蒂冈丢失圣枪的小道消息了。

    只不过，康斯坦丁把饼画得太大，到最后要实现的话，还得林祐出面搭一把手。

    听到这个要求，夏洛特神情微滞：“路西法和别的恶魔不太一样，祂很少做这种……嗯，怎么说呢，放高利贷？”

    路西法失声叫嚷起来：“她会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控制我！”

    结果没让林祐多轻松一段，就在耶稣“生日”这天，等来了耶稣的“兄弟”登门造访。

    “所以，你觉得我能做什么？”戈夫伯爵的问题让堕落天使瞬间泄了气，像极了一个对家长无可奈何的孩子。

    “你背叛了我，执笔人。”路西法气势汹汹，“你违背了协议，向别人出卖了我的消息；我还以为我们是盟友。”

    “从夏洛特女士拿到你的住址，到现在只过了不到四十八个小时。你就已经一肚子牢骚了？”

    “我不确定祂是否会接受，也不会做出任何保证。”夏洛特如是强调着。

    林祐言辞中表露出一种隐晦的态度，将他自己和路西法置于完全平等的地位上。这种态度引起夏洛特的注意和极大好奇，不过最终她将好奇心掩藏了起来，决定先找到儿子再说。

    不得不说，虽然同样还是恶魔、堕落天使的身份，但漫画里的路西法确实比《圣经》的路西法有着更多人味儿。

    “……”路西法不由一愣，随即大怒：“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跑出来，又为什么把‘钥匙’交给你？不就是为了不让别人来烦我吗？”

    “NO！”路西法立时色变，瞬间换上一副笑脸，“我只是抱怨一下而已，别当真，兄弟。你也知道，年轻人跟家长住在一起久了，难免有一肚子牢骚要发泄。”

    “你不会是专程来找我抱怨的吧，还挑了这么个特别的日子？我猜是为了阿利安娜的事情来的？”林祐递过去一杯红酒。

    “别人是任何人，所有人！”

    “那你应该在订协议时说清楚的。”林祐背靠沙发，懒洋洋地两手一摊，一推二六五。

    DC世界的路西法和《圣经》中所记载的堕落天使有所不同；祂虽然失去了在天堂的地位和权柄，被打入地狱，但本身很大程度上还保留着天使的特质。所以，漫画中的路西法并不像其他大多数恶魔那样想方设法地骗取人类灵魂——虽然祂完全有这方面的能力。

    “你根本不会理解我的母亲有多可怕！”虽然夏洛特不在这里，但路西法说起她时难掩心悸之色，“对她来说，哪怕自己的儿子已经几千几万岁了，依然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路西法怒吼道：“你毁了我在人间的生活！”

    路西法一点没客气，端过酒杯一饮而尽，说道：“确切地说，是为了‘未知’而来的。我母亲浑浑噩噩，什么都不知道，但我是知道的。这是一次‘未知’，而我一旦答应了那两个老巫师的要求，势必会影响祂们的人生，甚至彻底改变大世界的‘已知’故事。”

    “你说的对，我自己都没有办法，你更是什么也做不了。”路西法往沙发上一躺，眼神空洞无力。

    “当然，您只需要把事情前因后果对路西法说清楚就好；不论祂最后做出任何决定，我都能理解。”

    “所以呢，你想让我怎么做？”林祐将相似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不过这一次却不是推脱，而是带着十二分的认真。

    “那不是挺好吗？她还愿意像照顾一个孩子一样照顾你。”林祐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林祐很清楚这一点，却仍温言相劝：“当然，我知道这一点；不过这一次是别人上门相求，而非路西法主动谋取。再者说，就寻找路西法这件事，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也算出过力；在魔法界的搜寻工作他们提供了不少帮助。”

    林祐慢条斯理：“我们的协议内容是我帮你保管‘地狱钥匙’，伱将来答应帮我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同时允许我在地狱带走指定的少量灵魂；而我们双方都不得泄漏‘地狱钥匙’在我手中的秘密。你自己数一数，哪一条说过我不能将你的行踪告诉别人？”

    “那是你的母亲，能算别人吗？”

    送走夏洛特，戈夫伯爵难得有了两天闲暇时光；眼看着又是一年圣诞节，似乎年内再无大事。英国央行该赔的钱赔了，王储和王妃该分居也分居了；至于某个会在圣诞节变猫娘的霍格沃茨二年级女生，估计也还是要遭这一劫，以实际行动证明吃错药的严重后果。

    “既然人间不值得，那就赶紧回地狱。我这就把‘地狱钥匙’还给你。”林祐作势欲起。

    “这不该是我问你的问题吗？”路西法反问道，“你作为执笔人，又是你把那两个老巫师推到我面前来；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也不敢想。”林祐的回答诚恳无比，“我只负责把他们送到你面前，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与我无关。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都出自你自己的判断，与我无关，也不需要考虑我的态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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