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莉莉丝发出一声娇嗔，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哈德苏拿着鞭子不管莉莉丝裸露的背上已经被挂上了抹不掉的伤痕，又是一鞭子打了上去。

  “你知道吗，莉莉丝。”哈德苏说道，“我真的好爱你啊。”

  “为什么。”莉莉丝扭曲地向房门爬去，却被哈德苏一把抱了起来，摔在了木板床上。

  “啊！”莉莉丝背上的伤口直接接触到了粗糙的布料，痛苦地叫出声来。

  “为什么，每次都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帮助我。”哈德苏眼含泪水，“我常常幻想着，幻想真的有个女人，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帮助我，然后我飞黄腾达，成为百万富翁回来报答她，把她娶回家。”

  “你不是，做到了吗？”莉莉丝翻过身，让伤口裸露，才感觉到舒服了些，“你开了超市，还还了钱······”

  “别谈钱！”哈德苏突然怒吼，“一谈钱我就来气！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次次帮我，为什么！”

  “帮你还不好了！”莉莉丝也喊出了声。

  “啪”

  鞭子重重打在了床板上，吓得莉莉丝一哆嗦不敢说话。

  “当然不好了！”哈德苏哭着说道，“让我走投无路去死，不好吗！”

  “每次我还不上钱，被人打着骂着出了家门，你就找到了我，说给我钱。”哈德苏说道，“我就拿着这笔钱做抵押贷款，再拿着贷款赌。”

  哈德苏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就想着，我赌赢了，只要赢一把就收手开超市。然后每次都输，每次你都来帮我。”

  莉莉丝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三年了，她一次都没发现哈德苏竟然是个赌徒。

  “我以为，那是你拉来的投资。”莉莉丝颤抖着说道。

  “我还不上了！”哈德苏突然笑了出来，“我孤注一掷，赢了一把，还了一笔贷款开了一家商店，但是我欠的还多着呢！”

  “我那超市的股份还了一部分，但是还不够，我就继续想办法经营着超市，也算是有了起色，有了点盈利，我就拿着那些钱继续赌，继续赌，但是时赢时输，前前后后算起来，欠的债还是老样子，没好也没坏。利息很高，债主催得紧，但是我确实填补上这个窟窿了。”

  “然后，然后你那些钱，哪来的？”莉莉丝哭着说道。

  “那天，债主给了我一笔钱，说让我还了你给的钱，让我提亲，让我带你离开法斯。”哈德苏狂笑道，“他还自己下场给超市整改了一顿，盈了利，借此骗过了斯兰德的检查。”

  “你带我离开了法斯，没有人能证明我和你还不是夫妻关系。他打点上下，借口让我家人还你的债？”莉莉丝痛哭流涕，泪流满面，“我哥哥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没谱的，是个混账！”

  “债主不会这么干，风险太大。”哈德苏跪在莉莉丝面前说道，“他说他要打坏斯兑吉的口碑，跟他抢占市场，如果成了，欠债就一笔勾销。”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带走！”莉莉丝对着哈德苏的脸狂喷，“为什么！”

  “我太爱你了，莉莉丝。”哈德苏一把抱住莉莉丝，“我百般祈求，让他放过你，让我带着你离开法斯。”

  “这算什么爱。”莉莉丝用力推开哈德苏，却无济于事。

  “别反抗，莉莉丝。”哈德苏在莉莉丝耳边轻轻说道，“我有钱了，起码在这个村子里，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没人敢反抗我，我能给你我的所有，我能给你幸福。”

  莉莉丝没力气再说什么了，她的眼里尽是灰心丧气。

  她认真的看着哈德苏的侧脸，想要在那张扭曲的脸上看出一些三年前的样子，也许那时的哈德苏是真的想要报答莉莉丝？

  “都是假的？”莉莉丝问道。

  “都是真的！”哈德苏肯定地说道。

  ······

  一年之后，莉莉丝生下了一个儿子。

  莉莉丝坚决不让哈德苏起名，自己给孩子起了一个名字叫亚诺。

  “雪山、树林和港口都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莉莉丝说道，“去草原吧，离开这里，乖孩子。”

  年幼的亚诺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认认真真看着妈妈，向莉莉丝伸出了双手。

  哈德苏对亚诺不好，在亚诺三岁之后只要他在家就会打亚诺。莉莉丝想要阻止，但是现在的哈德苏早已忘了那些所谓的爱情，发狠了会直接把莉莉丝摔在墙上。

  莉莉丝看明白了，哈德苏的爱情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他真正想要的是所有女人都对他俯首称臣。

  亚诺一直看在眼里，每次妈妈被打自己都会记住，妈妈伤在了哪里，怎么受的伤。

  亚诺六岁了，也开始跟着一个叫博林的叔叔锻炼自己，每天都会老老实实训练，博林不开口就不休息不吃饭。

  有一天哈德苏找到了他，认真对他说道：“你锻炼想做什么？”

  “想学打架！”亚诺迎着哈德苏的脸说道，他知道哈德苏不会打他。

  听说哈德苏在博林那里吃了亏，为了挽回颜面，肯定会抓自己回去锻炼自己，想证明自己比博林强多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哈德苏早早就不再教亚诺了，毕竟他也只是争一口气而已，干嘛那么坚持。

  但是亚诺自己还在锻炼，他只想尽快摆脱哈德苏这个该死的畜生。

  终于在他十五岁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机会，在哈德苏吃醉酒的时候暴打了哈德苏一顿。

  当时的哈德苏在跟博林竞争村长。亚诺本以为这种事情应该没有异议，肯定是博林赢，结果哈德苏因为代表了当时几个游手好闲的流浪汉的利益，竟然靠着武力跟博林分庭抗礼。

  不过亚诺打了哈德苏这一顿算是把他的心气打没了，哈德苏自此不成气候，博林一举拿下了村长的职位。

  他上台第一件事就是向莉莉丝求了一封举荐信，然后自己带着信跑到了法斯城找斯兰德谈生意去了。

  哈德苏似乎是听到了风声悄悄回到了村子里联合起了几个流浪汉想要把博林的房子砸了宣誓这个村子到底是谁说了算。

  只是他没想到，亚诺就站在那等他。

  没人拦得住亚诺，就是那几个流浪汉也不行。年轻气盛的亚诺被莉莉丝喂得十分健壮，不是有上顿没下顿得流浪汉拦得住得，也不是两天没好好吃饭的哈德苏扛得住的。

  这一顿殴打，哈德苏卧病两周，流浪汉尽数成了亚诺的部下，不敢反抗。

  “这就是前因后果了。”莉莉丝织好了毛衣，把毛衣在亚诺身上比了比，说道：“穿上试试。”

  亚诺听得泪流满面，伏在妈妈的身上哭了出来。

  “妈妈，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了。”亚诺说道，“谁都不行！”

  “我知道的。”莉莉丝摸着他的头说道，“穿上试试。”

  亚诺点了点头，换上了这件毛衣。

  灰色的，很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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