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们这是叛国！是背叛人类！”

  “团长，你不觉得你这话很可笑吗？啊？”

  “哈哈哈，彼得安，你忘了吗？咱们地龙的老大！自从当上这个所谓的团长，早就把自己干过的事忘啦！去追求他那个什么？信仰？”

  “对啊娜露，你说得对！艾文，你该不会忘了吧，地底下那群流浪汉叫你什么，你不会忘了吧！”

  “‘老鼠’啊，团长！你要是忘了的话要不要我们帮你回忆一下那段时光啊？”

  “你们，闭嘴！”

  艾文听到‘老鼠’二字，眼睛瞬间变得通红，仿佛看到了自己跟一群流浪汉抢一根法棍的场景。

  他的脸涨的通红，两只耳朵逐渐变大，胳膊逐渐变长变细，双手长出尖爪，双腿同样拉长，膝盖后翻，好像老鼠的四肢，甚至他的尾椎骨出长出了一条尾巴。

  此时彼得安和娜露收敛起笑容，弓起腰慢慢向后退去，做好逃跑的准备。

  “我要你们死！”

  艾文怒吼着喊出这一句，身躯闪过只能看到残影，一眨眼爪子已经碰到了娜露的脸。

  然而，也只是碰到罢了，他突然浑身上下用不上力气。

  他想要扭头看自己出了什么事，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不受控制。他看到了自己的爪子在碰到娜露之后朝一旁跌落，而娜露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远。

  在脸接触地面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向前滚落了一段距离。如果他还能睁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脖子上血红的断口，动脉还在向外喷血。他最后用不上力的原因也有了，它的尾巴被一双靴子踩住，导致身体动弹不得。

  “安可，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手了，毕竟你跟他这么长时间，还以为你已经被他那些什么信仰同化了。”

  “别说了，他不过是想找个安慰罢了。走吧。”

  朝教堂大门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安可回头想要再看看这位多年的好友。

  突然，艾文的眼睛睁开，张嘴向他吼道：

  “安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呼！”

  安可在黑暗的禁闭室里坐了起来。

  “是梦吗······”

  安可苦笑一声，想到这个世界有那几个轮回守着，不可能有鬼的。

  “团长，安息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就像你当初背叛我们去找教皇自荐成为圣殿骑士团团长一样。你也应该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幕吧。人嘛，和老鼠没两样，都是追逐利益的动物。”

  安可闭上双眼，像教会的神父那样在胸前画着十字。

  ······

  圣殿骑士团自从出现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千年。他随着基督教的繁荣出现，随着反教会的浪潮消失。

  但是他们一直存在着。教会要他们站到台前，他们就成为骑士团；教会要他们杀人放火做脏活，他们就躲藏在众人的视野之外。

  应该是十三十四世纪交替的那几年，圣殿骑士团的某一代团长带着骑士团的所有财富宝藏隐藏了起来，无人知晓他的去处。当时的教皇好像还因为这事气死了？

  说笑了。不过自从那时候起，无论后世教皇如何努力想要恢复圣殿骑士团的荣光，都无疾而终。好像那些宝藏上附带着圣殿骑士团的全部运道，没有它们圣殿骑士团就无法重现世间。

  但是，在二十一世纪初，有一位能够变成老鼠的超能力者在法国的下水道里穿梭的时候找到了一处地底宫殿，当初的那些宝藏悉数在此。那人在这里翻看着宝藏和宝藏里的教会书籍，待了足足五天，直到身上的食物吃完了才出来。出来之后，他跟他的同伴们聊起了此次的收获，并提出了成立圣殿骑士团的念头。

  “不行！哥！你忘了那些神父怎么对待我们的吗？我只是想讨一块面包，他就让保安把我赶走，还把你们也都打了一顿！”

  “就是，艾文，我绝对不原谅那些教会的人，也绝对不会向他们妥协！”

  进来这段日子，不知道花国的教会抽了什么风，好像认定了当初那些圣殿骑士团的宝藏就在自个首都，发了悬赏，说谁能找到谁就能进入教会任职，还能得到一大笔悬赏金。

  “那可是十万法郎，我们乞讨、干杂活一辈子都挣不来的钱。甚至我们还能有正规的身份，正经工作。”

  “艾文，算了吧，我们都是这么被打过来的，谁都不服气。怎么活不是活？反正这附近最大的帮派就是我们了，我觉得，多好也没必要，能过得安稳就行了。”

  “塔尔加，你这话不对。有钱还是要赚的，只不过老娘绝对不要教会那帮人的施舍。”

  “······好吧。”

  ······

  “呦，这不是圣殿骑士团团长吗？怎么有空来我们贫民窟了？来慰问？呵，还是施舍？”

  “娜露······不是的。”

  艾文身上穿着精致的白色礼服，左边胸口别着一枚勋章，上面正画着圣殿骑士团红色的十字标记。脚下是合脚的皮鞋，踩着一处水潭的边缘。水潭颜色昏黄，好像是尿液和呕吐物的混合物。

  他的对面，娜露守着门不让他进去，门里是他们用了整整三个月讨来的钱从一个流氓头头手里买下的小基地。

  “哥哥！”

  一个女孩喊道，声音很轻，好像害怕让娜露听到。

  “可可？你来干什么？回屋里去！他已经不是你哥了，他为了钱把我们这些家人都抛弃了！”

  “不是的！哥哥就是哥哥······”

  可可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可可，你愿意跟哥哥离开这吗？”

  “哥哥？”

  “艾文你什么意思？你走就走还要带上别人？你想让这个家就这么消失吗？你以为这是你一手建起来的？这是我、安可、塔尔加、彼得安所有人的努力！从你离开这的那一刻起，这就跟你没关系了！”

  “娜露，那你们想和我，一起走吗？”

  “干什么？我早就说了我不要那帮混蛋的施舍！”

  “我是说，你想推翻教会吗？推翻教会，我们做头。”

  “什么？”

  “哥，你说的是真的？”

  艾文看着从屋里出来的安可，眼神坚定的说：

  “当然。”

  “可可，我们跟哥哥走。”

  安可上前牵住可可的手，站到了艾文身后。

  “娜露······”

  “你们这群狗娘养的！算了······”

  娜露还想说些什么，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谈。她又扭头朝着小巷深处喊道：

  “塔尔加！彼得安！搬家了！”

  ······

  2021年6月27日。花国，凯旋城大教堂废墟。

  一道身影在残破的教堂中搜索着。

  他走了一会儿就停下来，侧着耳朵，仿佛在听着什么。

  “嗯嗯，这样啊，你不知道为什么就发了火？”

  “哦，那个新来的叫迈尔斯，能力是灵魂类的情绪影响，你怀疑是他干的？”

  “我也觉得，那些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唯利是图。你应该早些就看出来他们的真面目了，只不过自己不想相信罢了。”

  “你的尸体应该是被带给塞蒙星人了，我也不敢追得太紧。”

  “你说你害怕可可？可可是你妹妹？”

  “哦，认的啊，就跟安可一样？”

  “你害怕她出事？嗯，放心，我有同伴去救她了。”

  “嗯嗯，一会就到。”

  不一会儿，另一道身影出现在教堂外，身形臃肿，好像抱着什么东西。

  “你看，来了。”

  “范哲，带来了。还活着，好像被下了安眠药睡着了。”

  “他们没再回去找吗？”

  “回去了，被我骗过去了，这会应该在发火。”

  “好，我们走。”

  范哲刚走几步想起了什么，回头向教堂鞠了一躬。

  “非常感谢你的情报，对我们对抗塞蒙星人的计划非常重要。请放心，可可我们会照顾好的。另外，你应该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认知了。”

  范哲回头看了一眼可可。

  “您口中的小姑娘，已经是个18岁的大姑娘了。”

  教堂中央的十字架上的金光闪烁，好像是在向范哲二人致谢。

  而范哲已经带着另外一个抱着可可的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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