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周大平也是个犟种，脸都被掐紫了，还是不松口，梗着脖子说：“别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呵，小样，我还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鬼主意，无非是想等到天亮，到时候山洞里的鬼魂就会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还很充裕，还剩下一分多钟。

我赶紧从地上捡起刚才周大平用来绑我们的绳子，麻利地把他的手和脚都给绑上，顺手还系了个蝴蝶结。

但是考虑到周大平身上一股子牛劲，我担心这点儿绳子可能不够保险，于是又捡了一些绳子把周大平脖子以下的地方一圈又一圈地捆住，活生生把人捆成了捆鸡才罢休。

我拍了拍手。

很完美，正好凌晨四点整。

太阳从地平面升起，外面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山洞里的鬼魂也慢慢消失了。

没有鬼魂的束缚，周大平像只蚯蚓一样在地上蠕动，嘴里还不停地大放厥词，骂得挺脏。

我不理解，他都是毡板上的鱼了，为什么还能这么嚣张？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

“你踏马嚣张个屁啊！”林宇怒了，43码的大脚立刻踩在了他的肚子上，恶狠狠地说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们是皮卡丘啊！接下来我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别给我耍花样！”

没想到，周大平闷声痛呼了一声之后继续猖狂：“回答个屁，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啊！”

我算是看出来，周大平是觉得我们不敢动手杀人，所以才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不过他猜对了，我们确实不敢......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我拿起周大平掉在地上的刀，在他面前比划了两下，说：“哎呦我草，小老头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你知不知道老子在江湖上的外号是什么？”

周大平丝毫不慌，冷笑了一声，“叫什么，叫怂蛋吗？”

妈的，怎么还搞人参公鸡？

见我没说话，他又扯着他那破铜锣的嗓子喊着：“你看你连捅人都不敢，算什么男人啊！不是怂蛋是什么？”

靠，又开始搞激将法了？

“行。”我挺无奈的，“从来没听过这么无理的要求，既然你坚持要我捅你，那我就捅一下吧！”

说话间，手起刀落，下一秒刀插在了周大平的裤裆间。

别看周大平刚才挺嚣张的，我只是随便吓唬一下他，他的惨叫声震得我耳膜都痛了。

我掏了掏耳朵，阴测测地笑了一下，“这就怕了？你说我们要是把你留在这里，等到了晚上那些被你害死的冤魂……”

我故意拖长了音，周大平额头的冷汗越积越多，最后绷不住了举白旗投降，“行了，我说我说。”

“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我伸手把插在他腿间的刀拔了起来，周大平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那就先回答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为什么这山洞里有这么多鬼魂？”

“因……因为都是我杀的。”周大平缩着脖子，心虚地说道。

我和林宇顿时惊了，这山洞里的鬼魂没有二十个也有十个，周大平竟然杀了这么多人？

活阎王也不过如此吧？

我被震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开口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和你有仇？”

周大平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们，他们都是外乡人……”

他还没说完，林宇忍不住了，狠狠给了他一脚，骂道：“挖槽，你踏马变态杀人魔，杀人不眨眼啊！”

周大平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我也不想的，两位大哥，我真是被逼的！”

我没忍住也踹了他一脚，问道：“被谁逼的？”

“我要是告诉你们，你们一定要放了我！”

“大爷，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情况啊！你搁这和谁谈价还价呢？你有这资格吗？”

林宇蹲下身子，这次他不动脚了改扇周大平大嘴巴子了。

说实话，林宇下手挺重的，周大平估计还没被人这么揍过，心里憋屈得很，气得全身发抖，跟发了羊癫疯一样。

有人唱黑脸，就得有人唱白脸。

我扬起一抹和善的笑，说道：“周大爷你放心，我们说到做到，只要你回答完我们的问题，我们就会放你走的。”

周大平看了我半：“那你发个誓。”

“诶，你还得寸进尺了……”林宇说着又要上去给他一巴掌了。

“行了行了，不就发个誓么。”我拦住林宇，举起右手发誓：“我陈默在此发誓，等周大平回答完我们的问题，我们就会放他离开，如果没有做到，我父母就死于非命。”

发完誓，我看向周大平，说道：“行了吧，我都拿我爸妈发誓了，这会你总该信了吧？”

周大平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前几年，小平回家的时候说要给我介绍一个营生，如果做得好就能大赚一笔。那时候，我家正穷得揭不开锅，有这种好事我当然就一口答应下来。”

“那个营生就是让你杀人？”林宇银牙咬碎，眯着眼问他：“杀一个人他们给你多少钱？”

周大平缩了缩脖子，小声地回道：“一个人头一万块......”

我按住自己隐隐发痒的拳头，冷冷问道：“你一共杀了多少人？”

“我......我也记不清了。”周大平舔了舔嘴唇，指着山洞里面说道：“反正我杀一个就扔一个到山洞里，他们的尸骨全在里面。”

我皱着眉，奇怪地问道：“你杀了这么多人就没有引起警方的注意吗？”

“我杀的那些人都是外乡人，从镇上经过，无冤无仇的，警方很难查到我的身上，而且他们的尸体都在这里，警察顶多当失踪案处理。”

林宇越听越气，气得火冒三丈，一脚踩在了周大平的手指头上，还泄愤般地碾了碾。

十指连心，周大平发顿时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我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问道：“周小平和王玉玲也是你杀的？”

周大平低低应了一声，估计他也觉得自己是个畜生，连亲弟弟都下得去手。

“为什么要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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