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当初和你说过的话应验了吧？”

  一道熟悉的声音进入到了他的耳中，他一愣，看了过去，正是法尔廷斯。

  “老师！”

  望月新一迅速起身，向这位老人鞠躬。

  无论如何，他对于法尔廷斯都是保持尊重的。

  不管是尊师重道的品质，还是法尔廷斯在他学生时期提供的帮助。

  他最重要的成果，【望月定理】，也是运用了法尔廷斯所发展的p-adic霍奇理论才搞出来的。

  “我们去那边谈一谈吧。”

  法尔廷斯指了指旁边的角落。

  “是！”望月新一点头。

  ……

  法尔廷斯和望月新一谈了些什么，大概是没有人知道。

  不过，望月新一在重新回到众人面前之后，他的状态就重新变得振作起来，仿佛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对自己的数学有着足够的自信。

  走到了台前，他郑重地九十度鞠躬。

  “红豆泥斯密马赛。”

  “过去的八年时间为数学界带来了太多的困扰，尽管是我的性格使然，但现在也向诸位朋友们致以歉意。”

  “接下来我会认真反思，并且尽自己的努力，在我人生的下半辈子中，给我们的数学带来更多有用的理论和知识。”

  “我的老师法尔廷斯教授，将会监督我。”

  旁边的法尔廷斯欣慰地点了点头。

  原本大会厅中已经停歇下来的掌声也再度响起。

  这一次的掌声，终于是为这位当初的远阿贝尔几何大师而响的了。

  主桌上，来自比利时的数学家，巴特·布鲁恩走上前，对望月新一说道：“我原谅你曾经对我的那种态度，但是也希望你能够按照你所说的话，可能‘不要让数学界对你失望’这种事情你不会太在意，不过我想说的是，不要再让法尔廷斯对你失望了。”

  曾经布鲁恩想要去询问望月新一他对自己论文的想法，但是却遭到了望月新一冷冰冰的态度，让他一度感到恼火，并且认为这是望月新一对数学界的蔑视。

  不过现在，他也接受了道歉。

  随后，也有更多数学界的数学家们走上来，重新向望月新一表达了善意。

  望月新一曾经的成就，还是值得人们如此对待他。

  ……

  “看样子，他从这件事情中走了出来，希望他以后也能够做出更多有意义的东西出来吧。”

  舒尔茨并没有围上去，尽管望月新一道了歉，不过并不代表舒尔茨就会立马认可他，除非望月新一真的在之后回归了正轨。

  而他的身旁，萧易并没有说什么。

  对于这种仍算得上前辈的大数学家，他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还是不要进行什么评价了。

  这个时候，法尔廷斯也离开了人群，同样来到了他们的身旁。

  “谢谢你了，孩子。”

  他伸手，拍了拍萧易的肩膀。

  “啊？”萧易疑惑，谢谢什么？

  当然，法尔廷斯给出了解释：“你发现了他的错误，所以让他从错误中走了出来，作为他的老师，我要感谢你。”

  “所以，你如果有什么需求的话，现在也可以向我提出，我会尽量答应你。”

  旁边的舒尔茨听到法尔廷斯的话，连忙向萧易使眼色。

  法尔廷斯这样的意思，就是愿意收学生了啊！

  这位已经退休了的数学大师，如今却愿意为萧易破一次例，收他为自己的学生。

  然而，萧易并没有看懂舒尔茨的暗示——实际上他甚至都没有看见舒尔茨的眼神。

  但听到法尔廷斯的话，他却猛然想到了一件这位大佬可能帮助到他的事情。

  最近这段时间，经过了对远阿贝尔几何的思考，这个数学理论虽然属于代数几何领域，但本身就可以运用于数论上面的数学理论，所以让他在另外一个问题的研究上，产生了一些喜人的效果。

  孪生素数猜想。

  这个他在之前研究了很久的东西，尽管在脑海中产生了一些统一的想法，但是这些统一的想法，却始终欠缺一个“领袖”。

  统一但没有领袖的“想法”，无法成为最终攻克问题的利器。

  但如今，他大概找到了这些想法所需要的“领袖”。

  只是还稍微差一些距离。

  不过，眼前这位数学大师法尔廷斯，作为成功结合了代数几何和数论方法而攻克了莫德尔猜想这个算数几何领域问题的专家，显然就有很大概率能够为他提供一些建设性作用的建议。

  想到这里，他眼前就是一亮，立马说道：“既然法尔廷斯教授这么说，那我就说了。”

  法尔廷斯笑着说：“你直说就好。”

  嗯……虽然他已经退休了，不过如果能够收到这么有天赋的一名学生，他当然也不愿意拒绝。

  甚至……还有点高兴呢。

  舒尔茨也几乎要点头笑了，如果萧易成为了法尔廷斯的学生，那么他以后不就也能和这位天才少年交流了嘛？

  他从来都不会轻视比自己年轻的人，毕竟他本来就是在年轻的时候就做出惊世成果的天才。

  然后，他们就听到萧易说道：“我最近在学术上遇到了一个问题，希望能从您这里得到一些想法，就是不知道您方便吗？”

  法尔廷斯的笑容顿时一僵，舒尔茨表情也立马错愕了起来。

  不是，你这算什么要求？

  这种学术讨论性质的东西，哪怕平常给法尔廷斯发个邮件，只要这个问题在他看来是有价值，估计都愿意直接回一封邮件进行解答了。

  这根本就不算要求嘛！

  虽说如此，但法尔廷斯看向萧易的目光也越发满意了起来。

  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能保持着对学术问题的思考，他现在是真的开始觉得，这个少年有成为新一代数学大师的潜质了。

  他笑着说道：“这当然没问题，这次的会议应该还有两天是用作学术交流的，这你几天任何时候都可以直接来我的办公室，讨论你的问题。”

  “另外，这并不算是你的要求，毕竟我也很欢迎你来和我进行学术上的讨论，所以你可以提其他的要求，嗯……比如让我收你做学生什么的。”

  法尔廷斯几乎已经明示了，萧易当然也不傻，立马就明白了眼前这位数学界泰斗的意思。

  好家伙，昨天望月新一问要不要当他的学生，然后今天法尔廷斯也来问要不要当他的学生。

  一天涨一辈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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