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紫霄宫中。

    白川望着入目的紫竹之海，不由得有些震撼。

    不是这景有多优美，而是这紫竹的道韵，过分了。

    这就是圣人？

    这就是圣人之能？

    这绝对不是只言片语便能了解的东西。

    随便拉出来一颗紫竹，就够白川参悟一段时间了。

    三千大道，充斥在竹海之中。

    并且……

    此地，距离天道最近！

    天道无实体，无样貌。

    但白川此刻就能清楚的感觉到，站在这里，就能看见整个天地！

    不止于此，那种，发自内心的，由心底而生的…尊敬感，让白川却有几分明悟。

    原本的鸿钧：合道，成为天道。

    如今的鸿钧：天道搬到我家来了。

    “老师，此地……”白川对着鸿钧恭敬开口。

    “莫讲。”鸿钧打断，随后坐到棋桌一侧：

    “坐。”

    白川眉宇之间闪过一抹思考。

    ‘看来老师应当是要考教我了。’

    白川心中如此想着，随后坐在了鸿钧的对面。

    棋，最能考验人的思路，想法，谋划……

    棋局瞬息万变，方寸棋盘，便是一方‘天地’！

    纵使是如今的白川，也自觉没有走到棋这一路的极限。

    若是能下出最完美的棋局，估计他都快证道了吧。

    白川落座，鸿钧笑着开口：

    “懂棋否？”

    白川点了点头：

    “略懂一二。”

    鸿钧也跟着点头，随后便直接在某处落了黑子：

    “为师不让你，来吧。”

    白川面色庄重，随后挽起衣袖，取白子落下。

    与圣人对弈？

    白川的心中不免带着紧张。

    哪怕眼前之人是自己的老师。

    鸿钧风轻云淡，嘴角甚至带着几分笑意，又落下一子。

    白川看了看鸿钧，深吸一口气，取子落下。

    圣人落子，哪怕是在方寸棋盘之上，白川甚至感觉到了一种…安排天地的感觉。

    这盘棋局，仿佛已经不再是棋局，而是一场…谋划。

    当然，白川觉得这是错觉。

    棋局继续，白川也放缓了落子的速度。

    鸿钧也是如此，虽面上轻松，但每一次落子…显然不是这般轻松的。

    时间一长，白川的眼角已经微微抽搐。

    总觉得，自家老师是在瞎下啊！

    白川落子，甚至要考虑到如何不直接秒掉鸿钧……等等！

    ‘鸿钧老师的棋艺定然不能差。

    ‘洪荒曾经有棋之概念，但却无人下棋。

    ‘老师身为圣人，纵使再不明白棋道，就光窥屏都能悟到很多……

    ‘嗯，肯定是老师的，指点！

    ‘黑子、白子，究竟有什么东西是我没看出来的？’

    白川不得不多想了几分。

    自家老师是谁？

    天地第一圣人，洪荒道祖。

    怎么可能棋道只有区区的融会贯通水准？

    鸿钧又落一子，宛若自投罗网一般。

    白川瞳孔微微一缩，精神大振。

    旋即，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让！

    都可以让！

    这一子落下，竟是与一直以来的防守之势毫无关联！

    鸿钧：“……”

    贫道是不是吓到他了？

    “可是手抖了？”鸿钧捋着胡须，开口询问。

    “并未。”白川笑着摇头：

    “老师棋艺，弟子当真佩服。”

    “那贫道便继续了。”鸿钧接着落子。

    在白川注意不到的地方，一轮返璞归真的玉碟将一切记录在内……

    对弈继续，鸿钧突然开口：

    “徒儿，对这方天地你如何看待？”

    白川闻言，心中暗道果然。

    不过，对于这种问题，白川早就已经有所准备：

    “老师之问，弟子不知如何回答。

    “但洪荒天地，在弟子眼中，便是最完美的世界。

    “生灵和睦，天地完善且稳固，众生修行亦是能走出那一步，实在是完美。”

    鸿钧点头，落了一子，继续问道：

    “那你觉生灵如何？天地与生灵之间，应当哪方在上，哪方在下？

    “或者说，天地与生灵，二选一，伱当如何？”

    白川微微皱眉。

    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

    有点…老洪荒剧本的感觉。

    真理之道在心中默默运转，稍微推算过后，白川开口：

    “生灵与天地之间，应当达到某种均衡。

    “就如同现在的天地一般。

    “有功者，便有赏，有过者，便有罚。

    “天地与生灵，本就是一体。

    “若无生灵，则天地存也无用，若无天地，生灵存也无未来。”

    鸿钧闻言微微一怔，

    “可是你心中之想法？”

    “不错。”白川面色严肃的点头。

    这就是他内心最直观的想法。

    沉默良久之后，鸿钧才开口：

    “善，贫道果真没有看错你。”

    白川，对于这方面的见解，简直与他如出一辙。

    对弈继续，许久之后，白川想要落入下风也…有些困难了。

    因为不能太明显的落入下风。

    ‘老师这般放水…应当是还有问题？’

    而果不其然，鸿钧开口：

    “尔对劫如何看？

    “贫道可告知你劫的由来，愿听否？”

    白川眨眨眼，心中思索。

    鸿钧老师究竟是倾诉欲，还是……什么。

    仅仅一瞬，白川便停止思考，直接点头。

    无他，真理之道需要知晓世间的一切。

    “天地之间，有着一套赏罚体系。”鸿钧抬手，将白川带入无边混沌星空。

    这里，是鸿钧自拟的世界。

    “就如同你方才所言，有功者，便赐功德，有过者，便徒增业力。”

    说着，两人便出现在‘青丘’之前。

    鸿钧接着道：

    “青丘，你很熟悉。

    “此族无功无过，一切便照常。”

    言罢，鸿钧抬手，赐下无边功德。

    “现在，这青丘便成了祥瑞，自存功德，成了洪荒一般之人都不敢招惹的种族。

    “一旦对有功者做了恶行，便会滋生业力。”

    说着，青丘被一个准圣大能屠尽，无边业力加持在那准圣大能身上。

    “业力，从此滋生。”

    白川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似乎，明白了。

    而鸿钧的动作也加快了几分。

    无数个青丘被屠杀，无数个准圣大能身上带着业力……

    当这个数量达到一个临界点…一个整方天地的总业大于总功的点。

    轰！

    大劫降临！

    劫气弥漫！

    天道隐晦，天地仿佛便是灰蒙蒙一片。

    “大劫，由此而来。

    “这便是大劫衍生的最为基础法之一，你，了解了吗？

    “至于另一点…便是关于打破规则，但那只是劫落一人，与这般不同。”

    鸿钧看向白川：

    “可以告诉为师，你的答案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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