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这番话和前面的内容完全没关系，可却让原本气焰嚣张的程古义白了脸。

江素兰猛地瞪大眼，眨也不眨地盯着程清扬那张绝美的脸蛋。

确实，虽然兮兮比不上清扬惊艳，但眉眼还有脸型却很是相似，而这其中都有程古义的影子。

“把外面的私生女以收养的名义带回家，也不是不可能不是吗？”程清扬似笑非笑。

这也只是她的猜测。

刚才和程古义理论时闪过的便是这个想法。

秦宥濯是她的儿子，可却和程婉兮的相貌有几分相似。

刚才宴会厅她也暗自观察了程婉兮的脸，和她确实有些像，如果是养女，为免太过巧合。

尤其程古义这种利益熏心的人竟然能对一个养女好到这个程度，为免太奇怪。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程古义梗着脖子反驳，随即立刻对江素兰表忠心，“素兰，你可别听着孽障瞎说，我这些年对你怎么样你不是看在眼里了吗？我怎么可能有什么私生女。”

“验验DNA就知道了。”程清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加了一句。

原本她是不打算管程家人的事，她现在有属于自己幸福的家庭，对于程家，要不是想查清楚当年真相，她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可偏偏程古义几次三番骂她，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客气了。

“秦家的私人医疗机构有这项服务，现在把样本送去，两小时出结果。”秦逸适时加了一句。

程清扬有些意外侧目看他，正好对上他带着淡淡笑意的眸子。

四目相对。

程清扬先移开目光，故作镇定地看着程古义在那里着急忙慌的解释。

江素兰沉默许久，“你慌什么？你是我的枕边人，我肯定相信你。”

闻言，程古义松了口气。

“走吧。”这话是程清扬对秦逸说的，“好言是救不了蠢货的。”

这个蠢货骂的是谁不言而喻。

江素兰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相携离开的背影，旁边的程古义还在咒骂着程清扬，那嘴脸连她都有些害怕。

清扬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即便做错事，作为一个父亲也不该这么骂自己女儿。

反观兮兮，从小到大程古义对兮兮都是有求必应。

难不成，兮兮真的是程古义的私生女？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开始生根发芽。

……

程古义和江素兰回到宴会厅时，程婉兮正举着高脚杯站在台上，落落大方的模样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她柔柔地和大家分享自己的故事。

“过完生日我就正式24岁了，从没想到现在的我已经是5岁孩子的妈了，当年我生宥濯的时候……”

她和大家分享她生产时候的故事。

“五岁的孩子已经有自己的意识了，再加上宥濯随他爸爸聪明得很，所以不免叛逆些，今天若是有任何冲撞大家的，我替他向你们道歉。”

她举起酒杯饮了一口。

酒精让她白皙的脸颊迅速浮起红晕，“我和秦爷认识也有很多年了，起初我和大家一样以为他是个面冷心冷的人，也会怕他，接触久了才知道他啊，就是面冷心热，总说我辛苦了，陆陆续续送了很多东西给我，虽然我不要，但他却说是他的一片心意……”

程婉兮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故事里。

而之所以说这些，不过是担心今天过后这群人会在外面瞎说。

无论如何她都会是秦家未来的少夫人，这点谁也改变不了！

程古义和江素兰两人心中都清楚事情的真相不是程婉兮说的那样，但今晚发生的事确实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程古义紧了紧西装外套，稍微整理一番后走上台。

“秦爷还有工作所以先离开了，刚才我和秦爷在院子里聊了会儿，其实他和各位一样，并不知道我们还有一个女儿，也不知道清扬和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之所以会说五年前追求过清扬也是为了帮她解围，毕竟是兮兮的姐姐……”

程古义将来之前想好的说辞通过麦克风告诉所有人。

宾客们的表情也是半信半疑。

……

黑色迈巴赫车内。

“其实他和各位一样，并不知道我们还有一个女儿，也不知道清扬和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程古义的声音透过秦逸手上的平板传出。

走之前邹特助特意安排人将现场情况全程录制。

所以程婉兮和程古义在台上讲的那番话都一五一十地落入了车内人的耳朵里。

秦逸随手关掉平板，黑眸若有似无地瞥过另一边面无表情的程清扬。

站在程婉兮的角度，程古义确实算是个事事为女儿考虑的好父亲，可站在程清扬角度，程古义又凉薄得不近人情。

“蛇鼠一窝。”秦宥濯小声嘟囔着。

说完他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小心翼翼看向秦逸。

霸王龙动不动就要把礼仪规矩放在嘴边，就像是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平时他说那个女人的时候霸王龙也会告诫他那是他的母亲。

这次他可是把母亲和外公都骂进去了，被霸王龙听到又得说他了。

出乎他的意料，秦逸并没有说什么。

他此刻的注意力都落在程清扬身上。

程清扬支着下巴漫不经心望着窗外，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完全看不出喜怒。

可就是因为如此才更让人心疼。

秦逸手微动，控制住自己想要抱住程清扬的冲动。

至少现在的他没资格做这件事。

他移开视线，薄唇紧抿，又变成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就好似竖起了铜墙铁壁，由不得任何人靠近。

邹特助瞄着后座情况。

秦爷肯定也是心疼了吧。

很难让人不心疼。

都是做父母的，怎么程家这对这么奇葩呢，按理来说一个是亲女儿一个是养女，就算做不到绝对公平也不该偏成这样吧。

也难为清扬老师了，这但凡内心脆弱点此刻都得哭成什么样了。

“清扬老师。”秦宥濯伸手一把抱住程清扬，“想哭就哭出来吧，宥濯在呢，我是个男人，你可以在我怀里哭。”

他一本正经说着童言童语。

秦逸侧眸正好看到他紧紧抱住程清扬的画面。

这是他想做又不能做的事。

耳边是秦宥濯稚嫩的话，他表情愈发危险，手指摩挲着打火机，心中暗自思索。

从这里走到惊天小区，以秦宥濯的速度不知道天亮前能不能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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