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张光球？布鲁·张？张蓝？

    老布鲁看不到愚者先生的表情，只是听到笃笃笃的轻敲声，心中稍定，刻意压低嗓音，带着点沙哑，接着道：

    “我曾经不理解，一个姓氏有什么重要的，我甚至没有把「张」这个姓告诉我的儿子。”

    “我曾经认为，鲁恩虽然不是那么完美，但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工作在这里，甚至也要死在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家。”

    老布鲁的腰杆弯下，双手按向青铜长桌，撑住身体，轻微颤抖：

    “直到我渐渐老去，或许是血脉里的呼唤，或许是更神秘的因素……”

    “我开始感到不安、彷徨……但终究是放不下我的家人，我选择了继续生活。”

    克莱恩有些感慨，如果自己找不着回地球的办法，那自己会不会也就把廷根当作家了？班森、梅丽莎……

    罗塞尔大帝曾经找过回家的路吗？他晚年在白枫宫遇刺……是回到地球了，还是真的就这么死去了？

    “直到我的妻子去世……”

    “直到我的儿子失控死去……”老布鲁语气一变，充满了愤怒、暴躁，仿佛之前那些哀愁、悲伤瞬间被冲散，仿佛这才是真正的老布鲁：

    “「天尊」阁下！我的儿子，也成了一名代罚者，虽然没有明确知道扮演法，但在我提示之下消化进度并不慢……调查之后我发现，他的失控存在很多疑点……我祈求您赐予我窥破阴谋的力量，允许我完成复仇……再回到那血脉呼唤之处，回到您伟大的神国，与我的家人团聚……”

    扮演法……

    神国？哪里？灰雾上吗？克莱恩心里吐槽了一句，然后思索，代罚者？失控？他突然想起了几天前，码头区的鱼怪……

    前代罚者小队队长斯维因、另外的代罚者、老尼尔加上自己这位占卜家才压制住它，然后杀死……杀死……

    克莱恩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老布鲁，这位老者神情激动，须发抖动……这是那位代罚者的父亲？

    失控，疑点？当时我和老尼尔都在，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同……之后代罚者接手也不会不进行调查……

    赐予力量？我也想要抓到幕后黑手的力量啊！连续的巧合、红烟囱，愚者都自顾不暇了！

    灰白朦胧的雾气亘古不变般弥漫，深红虚幻的星辰或远或近地悬挂。

    愚者克莱恩向后靠坐，一手平放，触碰着桌缘，一手虚握，轻捻着下巴，悠然说道：

    “我是一个喜欢等价交换的愚者，呵，以后对我的称呼不可以是「天尊」，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愚者」先生，当然，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泄露。”

    “你能够用你能获得的一切从我这里，从和伱相似的其他人那里得到你想要的事物，注意，必须价值相当……”

    “这能让你变得强大，获得窥破阴谋的能力，为你的儿子复仇。”

    老布鲁站直，行礼，“感谢您的仁慈，请允许我为您救下我的性命付出代价……或许对您来说是举起手就能做到的小事，但对我来说是关乎生命的大事。”

    “我担当代罚者几十个年头，搜集到了一部分魔药配方，加上以前家族的积累，我愿将它们全部献给愚者先生。”

    “退休之后，我和另一位代罚者经营着廷根市恶龙酒吧地下交易市场，我愿倾尽全力，搜集非凡材料献给愚者先生。”

    这……这是救了一个宝藏啊！克莱恩勉强克制自己说出“我都要”这句话，相比之下他更在意「穿越者」相关的事情，仿佛毫不在意地说道：

    “我是一位爱好漫长历史的愚者，我对记载我尊名的书籍更感兴趣，我索取的交换物是，精灵族的历史，你所了解的那些。”

    老布鲁想了想，嗓音低沉地回答道：

    “书籍中关于精灵的记载并不多，我在休假时曾去被称为‘古精灵岛’的苏尼亚岛探寻，那里留存着大量的精灵遗迹和习俗残留。”

    “据记载，最早的精灵来自西大陆，精灵王苏尼亚索列姆就是第一位精灵，祂创造了两根树枝吃饭的传统；在血液里加入盐，加入香辛料，制作了凝固血液的料理；祂还喜欢吃动物内脏。”

    苏尼亚索列姆……这和小「太阳」述说的白银城记载的名字一致……

    ？克莱恩脑袋上有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是哪里来的大吃货国老乡？那不是「血旺」吗，好久没吃了……他不禁有了回去后尝试的想法。

    “祂有一位妻子，真正的姓名不得而知，但猜测可能是「天灾女王」高希纳姆，这个名字现实中早就消亡，只有典籍中有部分记载。”

    “精灵族拥有「水手」途径，但后来权柄被「暴君」占据，精灵族四散逃亡，消失在历史中。现在也只有苏尼亚海上一些岛屿上，还留存有他们的遗迹、壁画。”

    老布鲁低下头颅，身体稍有颤抖，“后来我才意识到，「暴君」意思是风暴教会信仰的神明，「风暴之主」。”

    风暴之主，暴君……听起来就很契合，风暴教会的人大多性情暴躁，也有这方面的因素？神明影响信徒？克莱恩心里点了下头。

    “您知道的，非凡特性「不灭」、「守恒」，风暴教会为了回收精灵的非凡特性，会不遗余力地探寻、捕捉精灵的遗留，所以我这一支族人，丢弃了真正的姓氏，舍弃了所有的非凡特性，只留下了部分典籍、秘闻，作为纪念。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融入人类社会……而不是被当作移动的非凡材料，被人捕捉、杀死、制成封印物。”

    什么？非凡特性不灭、守恒？那是什么意思？愚者先生不知道啊！克莱恩心里狂喊，之后他想到了「密修会」燕尾服小丑死亡时，手腕上烙印脱落，形成了一个蓝色血球……

    难道那就是非凡特性？不灭意思是什么？守恒呢？移动的非凡材料？难道……

    克莱恩突然意识到非凡特性不灭的意思了，也终于意识到这个超凡世界到底有多么黑暗——原来喝下魔药的非凡者……在某些人眼里也会是狩猎的对象。

    “实际上，失去了非凡特性后，我们已经与正常人类无异，反而喝下水手途径魔药的非凡者，头发会有蓝色的异变，失控后身上会有海怪的特征……”

      第二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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