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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连战连捷


第165章连战连捷

“你,你竟笑话人家,不理你了。”蓝薇轻咬丰唇嗔道,神色娇羞动人,哪有半分不理伱的意思。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贾琮忍着笑意忙赔不是,道:“琮绝无半分取笑之意,实因这绰号,嗯……确实卓尔不群,略显可爱,与大家甚是相称。”

蓝薇信他个鬼,白了他一眼,道:“三爷这么久没来看薇儿,可是早已把人家抛到脑后了?”

贾琮笑道:“蓝大家可错怪我了,这不是前儿去扬州一趟,才回来。”

蓝薇笑道:“三爷在江南的风流韵事,薇儿可是如雷贯耳呢,一会人生长恨水长东,一会信流引到花深处,一会又金风玉露一相逢,着实教人羡慕词中人呢。”

“蓝大家这话可欺心了,天天都有人为你写诗,你还羡慕什么?”贾琮笑道。

蓝薇幽幽一叹:“凡夫俗子写的诗,又怎及得上三爷的神仙之笔?”

贾琮心中得意,道:“得空了,琮替蓝大家写一首便是。”

“此话可真?三爷是大英雄,可不许对小女子失信。”蓝薇眼睛一亮。

额,好像中计了,贾琮脑筋一转,道:“这是自然,不过大家知道,琮唱歌也罢,写诗也罢,都是要收费的。”

蓝薇想着那晚头一次被他“收费”的事,脸上不觉升起两朵红云,抚着俏脸低声道:“为了三爷的好诗,薇儿付费便是。”

“一言为定……”贾琮哈哈一笑,忽听一人叫道,“琮哥儿!”

抬头望去,见一行贵人骑马缓缓过来,忙向蓝薇告辞,迎上去,拱手笑道:“给两位殿下请安。”眼睛越过两位皇子肩头,看到后面作男装打扮的如意公主,笑着点点头,回应他的是一个大大的白眼。

“今儿特来看你的手段,可莫要让我等失望。”孙灿笑道。

“三位擎好罢!琮当不至让三位失望而归。”贾琮拱手傲然道。

“哈哈,好!我们先进去了。”两位皇子拱手还礼。

如意公主走过他身边,看了看那顶华美的轿子,冷声道:“登徒子,你倒是走到哪都有相好儿。”说完理都不理他,催马便走。

贾琮无奈摸了摸鼻子,老子招你惹你了,凶什么凶,胸大无脑妹。

似乎感应到贾琮的不满,如意公主回头瞪了过来。

贾琮忙点头哈腰赔笑,尼玛,实在惹不起,还是敬而远之得好。

如意公主哼了一声,去了。

“琮兄弟,方才那几人是皇子殿下?”苏灿等凑过来问道。

贾琮点头:“二殿下、十殿下。”

“那第三人,琮兄弟似乎有些过于客气了。”苏灿笑道,他自然看得出那是个雌儿。

贾琮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相信我,你最好别认识她。”

众人暗自心惊,莫非来头比皇子还大?怪道子龙这么谦恭。

“那轿中人?”张祎鬼头鬼脑指了指,一双绿豆眼射出暧昧之色。

众人都微笑,子龙果然不愧风流才子之名。

贾琮笑道:“是蓝薇大家,至于长得如何,你们就别问了,晚上见了便知。”

众人眼睛一亮,恨不得看透那轿子,一睹神京行首大家的风采。

“看什么,人家都走了。”贾琮笑了笑,扯着几人入场。

场内早已是人山人海,今儿是最后一天,也是武试的重头戏,最精彩的部分,对战科目!文试占5成权重,对战就要占到3成,其他射术、力量科目合占2成。

空地上早已横三竖三搭了九座方形擂台,所有考生分为9组,在擂台上捉对厮杀。擂台下面摆着兵器架,刀枪棍棒、斧钺钩叉应有尽有,且都是木制,免得出人命。

每个擂台四边各站着一名京军中的精锐教头,充作考官裁判。

贾琮心中盘算,若平均分配,每一组大概会有七十余人,各省解元,每组大概会有2-3个。

来前各人都看了分组情况,贾琮与苏灿等人都没分在一组。

九个组按千字文顺序排列,贾琮分到了天字台,也就是中间那个擂台。

“各考生到各自所属擂台下候考!”考官大声喊道,各考生忙围到自己擂台下。贾琮心中一喜,师父怎么来了?

原来牛继宗特意调了禁卫军教官镇山太岁王进来当天字号擂台的主裁。

各考官走上擂台,宣布对战规矩。

“每名考生须战九场,各组共选出32名考生,再行复试。”

贾琮点点头,这就是小组赛和决赛的意思了,

天字台考官指了指一个木匣子,笑道:“各位的名字都在这木匣子里,每战人员以抓阄决定,不过第一场倒不必如此,谁若想先上的,可主动上台。”

众人一静,心中都在盘算,先上吃亏还是后上吃亏。

贾琮微微一笑,从场边兵器架上抽了一根白蜡杆,一跃上台,朝四方拱了拱手道:“神京贾琮,先取个头彩。”

“好!贾子龙果然豪勇。”说着考官把写有贾琮名字的木牌取出,扔到旁边一个空匣子里,又随意抽取出另一块木牌。

“广西孟刚!上台!”

孟刚忙也挑了一根枪棒跃上台。

“对战规矩,点到为止,叫停则停,谁敢违反,一律黜落,可明白了?”

“明白!”

“战!”考官敲响了铜锣。

贾琮看了看包着厚厚白布的枪头,蘸着石灰,只要点到人身上,一目了然,倒也清楚。

“兄弟,请罢。”贾琮木枪一摆,笑道。

孟刚有些恼怒,对面这个小孩也太托大了,凭你多精妙的功夫,就你这年纪,能有多大气力?也不啰嗦,既然你要托大,就送你下去罢。

“看招!”孟刚暴喝一声,人随枪走,枪头直刺贾琮胸膛。虽包着白布,但这些武举都是劲整力壮之人,若被捅实了,也少不得筋折骨断。

“来得好!”贾琮轻叱一声,杆棒轻轻一拨,已将他攻势化解,顺势一挥,抽在脸上,登时将其打翻在地。

孟刚痛呼一声,还想起身再战,枪头已指在其咽喉处。

“神京贾琮,胜!”考官大声道。

台下众人都有些吃惊,这贾子龙果然有些门道,一招间就打败了对手,也怪孟刚这莽夫,太过冲动。

台上牛继宗、二皇子等人均看着天字台,见贾琮首战获胜,都笑了起来。

如意公主撇撇嘴,道:“贾琮那对手也太弱了,我上去保证也是一剑结果了他。”

两位皇子对视一笑,不敢笑,忙附和道:“如意你的剑术得名家真传,岂是这些泥腿子的三脚猫功夫能比的?”

如意公主十分受用,点头道:“算你们两个有眼光。”

天字台

贾琮忍不住看了王进一眼,想看他对自己这一手有什么评价,但见他岩石般冷峻的面孔没半分表情,略有些失望,定是老师觉得赢得太容易,不值一提。

当下拱手道:“禀大人,既然一人须战九场,琮愿再战几场,可行?”

众人忍不住鼓噪起来,贾琮有些狂妄了,按规矩打过一场,就得等所有人打过以后,再打第二轮,一共九轮。如果连续作战,可就太吃亏了,莫非他武艺真的高到这个地步?

“这,按规矩倒无妨,”考官微微犹豫,道:“可琮三爷,不怕太吃亏了么?”

“无妨,琮力有不继,再下去不迟。”

“好!既然琮三爷有此豪兴,我想诸位举子也当没什么意见。”考官笑了笑,又抽出一块木牌:“贵州刘尧,上台。”

又一条壮汉跳上台,手提一杆木制关刀,刀刃上也蘸着石灰粉。

“三爷,请罢。”刘尧汲取了前一个的经验,也不浪攻,只是摆开架势,任由贾琮进攻,先看清他的路数再说。

“那就小心了!”贾琮微微一笑,挺枪而上,枪头乱点,虚虚实实,笼罩对手上盘要害。

刘尧心中有些慌乱,没见识过这般精妙枪法,只把关刀抡起。可关刀本是凶猛凌厉的重兵器,哪里有枪法这么多变化,更不适合用来防守。

一两招后,便被贾琮寻到破绽,只听贾琮大喝一声,“着!”

刘尧只觉胸口一痛,蹬蹬蹬退了三步,胸口留下一个刺眼的白点,只得苦笑摇头。

“神京贾琮,胜!”

“再来!”贾琮喝道。

“河南李林,上!”

“神京贾琮,胜!”

“湖南张虎,上!”

“神京贾琮,胜!”

“江西杜明,上!”

“神京贾琮,胜!”

……

台下众人看得咋舌,其他台子的举子也纷纷看了过来,只见贾琮脸不红、气不喘,连胜九场,没有人能挡住他十合以上,果然不愧为陛下钦点的“子龙”。

贾琮下台,路过王进身边,忍不住低声道:“师父,琮可还行?”

王进目不斜视,嘴唇微动,低声道:“待会对上解元再说。”

贾琮笑着点点头,他也期待着和各省解元交手。

——

看台上,如意公主小嘴张得老大,瞪着贾琮,捂嘴道:“老十,你从没跟我说贾琮这么厉害,败这些举子,如砍瓜切菜。”混账东西,既然这么厉害,那天和我比武竟然戏耍我,还用那么下流的招数!混蛋!下流!淫贼!

孙炽笑道:“我也没说他不厉害啊。不过一般般罢,除非对上解元,否则就凭这些人,恐怕试不出琮哥儿的真功夫。”

牛继宗点头笑道:“看来先荣国公梦中传艺之后,再加上军中宿将点拨,琮哥儿的武艺不能以常理度之。”

孙炽笑道:“若非我下场坏了规矩,我真想和琮哥儿过过招,也罢,等武举考过,我再约他一战。”

“对,给我狠狠揍他一顿!”如意公主捂着小拳头道。

点将台旁的贵宾席上,四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正窃窃私语,周围一大圈都是空位,外围是二十几个壮汉护卫,将她们团团围住。正是当今神京风月界炙手可热的四大行首:百花楼蓝薇、醉心楼朝露、风雨楼苏荷、绮楼任舒。

这四人既是好友,又是竞争对手。名妓到了她们这个地步也算是高手寂寞了,能为友者寥寥。

任舒道:“薇姐姐,这贾琮这般厉害?我看真有赵子龙之勇了。”

蓝薇笑道:“舒儿可是芳心动了?是否需要姐姐引见?”

任舒啐了一口,道:“谁不知道贾琮曾是姐姐入幕之宾,到了嘴的肥肉,姐姐舍得割爱?”

苏荷笑道:“这贾子龙可不单单武艺高强,更是国朝开国以来第一风流才子,又会弹琴唱歌,又会写诗作词,听说为姐姐写了一首歌,不知是何意?”

朝露凑趣道:“只听人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子龙唱歌,不知其意在谁呢?”

另三人都娇笑起来,蓝薇脸上一红,幸好有面纱遮挡,不过眼中的羞意却掩饰不住,啐道:“我把你们三个烂了嘴的,我可跟你们说,方才他已答应赠我一首诗,到时候你们可别哭着求我引见。”

三人一惊,以贾琮“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文采,若写一首好诗,足以帮助蓝薇彻底压倒三人,到时候神京城就只剩一个大家,而不是四个大家了。

她们石榴裙下即便有再多所谓才子,都只是个笑话。

三人忙拉着蓝薇撒娇道:“好姐姐,我们不过是说笑,你就大人大量饶了我们这一遭罢?好歹把贾子龙引见给我们认识认识,可好?”

蓝薇嗤一声笑了,不怀好意道:“你们三个浪蹄子,一见到文武双全的小郎君就发-浪了不成?我可给你们说,贾琮写诗可是要收费的。”

三人忙道:“若是好诗,我等何惜千金万金?”

蓝薇道:“他如今做着神仙酒坊的生意,还缺钱不成?”

“那姐姐是何意?”

蓝薇坏笑着拉过三人,低声道:“他是要……”

呀!三人同时红着脸退开,嗔道:“呸,挟诗图色,卑鄙、无耻、下流、混账。姐姐,你好歹是四大行首,竟也惯着他。”

蓝薇掩嘴笑道:“老实跟你们说罢,他是姐姐看上的良人,你们几个装模作样的浪蹄子不许与我争。”

三人齐声哂笑,以示不屑,不过转念一想,好像贾琮也不错,出身豪门,前途远大,又年少多金,又文武双全,又英俊潇洒,又是个多情性子,不似那榆木脑袋的呆子,好像是极品金龟婿的人选,均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好个可人儿的少年郎。

“你们三个想干什么?”蓝薇警惕地道。

朝露眼睛一转,笑道:“姐姐,恐怕国公府门第太高,我等风尘中人,实难进去,即便贾琮有意,他家里的长辈可同意?若好,养在外室,不好,恐怕被骗个人财两空。”

苏荷、任舒也心有戚戚,点头道:“姐姐可仔细些。”

蓝薇微微一笑,道:“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心中暗道,若自己眼瞎错付,也活该倒霉。与其被人困锁青楼,插标卖身,不如决死一博。

另三人心中一震,道:“姐姐竟这般笃定?求姐姐提携。”

蓝薇噗嗤一声笑了:“你们三个小蹄子,方才还信誓旦旦说人家下流无耻,这会子又要我提携什么?”

朝露含羞道:“奴就喜欢下流无耻的。”

苏荷撒娇道:“奴一片忠肝义胆,只想替姐姐分担分担,我看他这般精悍勇猛,姐姐一个人未必吃得消呢。”

任舒不愧为女侠称号,冷声道:“此等情场浪子,奴不榨干他,难道由得他在外祸害良家不成,袖手旁观,岂是侠义之举?”

“你们……”蓝薇彻底被三人的无耻所震惊,无奈笑道:“外人若知道神京城三大行首是这般德行,可要惊掉下巴了。”

“不过是些肥羊罢了,岂被我等放在眼里?”

说罢四人一起笑起来。

蓝薇今儿故意提起贾琮的话头,实是出于无奈,知道贾琮身边不缺美人儿,故不得不把这三个艳冠群芳的姐妹一起拉上,增加诱惑贾琮的分量。转念一想,又有些欣慰,如果四大行首一起出马,迷住贾琮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

贾琮连胜九场,不仅刺-激了观众,更刺-激了众举子。

各省解元只要上场,没有不连战的,反正遇到同组解元概率极小,也不怕什么。

日头渐渐升高,已近中午,小组赛还未结束,自有军士端上饭食,让举子们吃饱再战。

贾琮休息了半天,体力早已恢复,苏灿等人早已出线,也在候考区歇息。

直到申时初刻,总算全部比完了,选出了32名决赛圈选手,争夺本次武举会考对战第一的殊荣,有这个荣誉在,即便最后中试的名次差些,也会被上官另眼相待,能打,在军中总是更有说服力。

考官走上中间天字号擂台,大声宣布入围举子名单,除了各省解元外,都是九场全胜,而且用时最短的好汉。

贾琮,赫然在列。

第一轮,三十二进十六。

除天字擂台外,其余八个擂台同时开打。

“广东苏灿对阵广西石晓。”

“山东邓磊对阵贵州韦达。”

“河北张祎对阵湖北鲁廷昌。”

“江南赵凌空对阵福建林超。”

……

观众们纷纷欢呼起来,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总算到戏肉了,这一轮几乎都是高手之间的精彩对决了。

八个解元,对八个亚元。

贾琮也激动的手心冒汗,求战心切,这一拨却没轮到他。

咣!铜锣响起,八个擂台同时开战。

贾琮一会看苏灿、一会看邓磊、一会看张祎,直看得目不暇接,个个都是高手,手底下功夫极硬,巧招妙着层出不穷,让人叹为观止。

苏灿在方才小组赛,每战用的都是不同兵器,显然涉猎极广,如今也不敢托大,用了一杆长枪,枪法凌厉炫目,把对手稳稳压制,取胜不过是时间问题。

邓磊、赵凌空、张祎等人也是各出看家手段,大占上风。

贾琮微微一笑,解元就是解元,看来他们都还保留了不少压箱底绝招,等着待会一鸣惊人么?

不出意外,不到一炷香时间,八个擂台对战全部结束,八个解元无一例外,均淘汰了对手。

考官迅速上台,念出了第二拨对战名单。

贾琮听到名字,提了一杆木枪,走上玄字擂台。

“子龙,可不要大意了。”苏灿、邓磊等下来与他擦肩而过,叮嘱道。

贾琮哈哈一笑:“放心。”老子的大枪早已饥渴难耐。

贾琮的对手是陕西省亚元彭连豹,约莫二十七八岁,身形健硕,手提一柄木制狼牙棒。

贾琮不禁哑然失笑,在大家都用木质兵器的情况下,用短兵器,如刀、剑等,或用重兵器,如大刀、狼牙棒、铜锤的人最是吃亏,因为木质武器根本无法发挥这些兵器的威力,短的不锋利,重的又重不起来,实在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相比之下用枪、矛、棍、棒类兵器的人,最占便宜,有无枪头都是一般使用,没多大区别。所以世上只有枪棒教头,没听说有大刀教头、狼牙棒教头、铜锤教头。

彭连豹也有些尴尬,这木头狼牙棒对付一般人到无所谓,对付高手却有些吃亏,拱手道:“琮三爷,请赐教。”

“客气客气。”贾琮拱手还礼,估计是牛继宗又使了些考场“学问”,给自己安排好对付的对手。

咣!铜锣响起,对战开始。

彭连豹抢先发动,一声暴喝,狼牙棒势如奔雷,当头砸下,激起一股狂风。

贾琮心中暗笑,若你用的是正儿八经的狼牙棒,我还让你几分,如今这木头玩意儿,也想吓唬人?

当下横枪一架,手里使了个巧劲,往上一弹。

彭连豹也是习惯成自然,认为对方只能闪避,若用的是数十斤的重兵器,谁敢这么招架?

可这轻飘飘的木头狼牙棒,一碰之下,不仅伤不到对方,反而被极具弹性的白蜡杆弹起老高,待要收势已然不及。

“看枪!”贾琮冷喝一声,手腕一振,白蜡杆似毒蛇出洞般枪花暴射,点向对手胸腹几处要害。

彭连豹也非庸手,一招失先,也不慌张,连退数步,把狼牙棒舞得车轮一般,抵挡下贾琮密不透风的攻势。

不过狼牙棒这玩意儿天生就是用来摧城拔寨,靠威猛碾压的进攻利器,哪里适合久守,何况在失去先机的情况下。

果然二十余合过去,贾琮觑准机会,枪杆一翻,啪啪两声,打在他两手腕上。

彭连豹只觉痛入骨髓,再也拿捏不住,狼牙棒掉落在地。

“神京贾琮,胜!”考官大声道。

“承让。”贾琮笑着拱拱手,若用正经兵器,自己不会赢得这么容易。

彭连豹苦笑拱手:“三爷招数精妙,在下佩服。”意思是自己有力没使出来。

贾琮哈哈一笑,“下回你挑个趁手的兵器再战一次何妨。”

——

“好!”眼见贾琮又赢了一局,点将台上牛继宗、孙灿等人皆抚掌喝彩。

“琮哥儿这小子果然有些本领。”孙炽笑道。

“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如意公主轻哼了一声。

孙灿奇道:“这是为何?”

“前儿他与我比武输了。”如意公主有些心虚地道。

“我不信,如意你又胡吹大气。”孙炽笑道。

“呸,不信你回头问他,本公主会说谎?”如意公主怒道。

孙炽见她理直气壮的样子,不像说谎,道:“那你给我说说,他是怎么输的?”

“他……他……”如意公主想到那天贾琮使的下流招数,脸上不禁一红,恼羞成怒,道:“输就是输,有什么好说的。你去问他,看他敢不敢不认?”

两位皇子对视一笑,均摇头失笑,你这么霸道,谁敢不认?别说贾子龙,就算赵子龙复生,也得俯首称臣。

见兄长不相信自己的战力,如意公主气鼓鼓地瞪了他们一眼,目光重回擂台,都怪这个混账贾琮。

——

贾琮斜扛着白蜡杆走下擂台,忽觉背心一凉,忙回头望去,见如意公主正盯着自己,忙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点点头,扭身便走,这小妞还是少惹为妙。

“琮兄弟,好身手!”候考区苏灿等人一起迎上来。

“我等想留手都不行了。”赵凌空笑道。

“侥幸侥幸。”贾琮拱拱手,与众人互相恭维了几句,歇息了片刻,第二轮十六进八开始。

这一轮只剩下十六名各省解元,方才一战,连解元都淘汰了好几个,这一轮显然会更加激烈。

还是方才那八个擂台同时开战。

“广东苏灿对阵甘肃敖泽。”

“山东邓磊对阵浙江方云。”

“河北张祎对阵河南宋宙。”

“江南赵凌空对阵广西铁棠。”

……

“神京贾琮对阵神京黎勇军。”

贾琮深吸了口气,再次提枪走上擂台,后面几轮什么“学问”都没用了,剩下的全是高手,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

忽听观众席上声浪骤起。

“苏灿必胜!苏灿必胜!”

“方云百胜!方云百胜!”

“张中万胜!张中万胜!”

进入决赛圈,每一场都有盘口,供看客赌博,无数赌场荷官正四处穿梭,收钱,发票。

“老哥买的谁?”

“买的苏灿。我分析过,别看苏灿一路头歪歪,翘关负重似乎不佳,却游刃有余,你看那个甘肃敖泽就不行了,还没上场就冒虚汗,说明其内气不足,定然不耐久战。”

“有道理有道理,我买的贾琮,老哥指教指教?”

“老弟,贾琮名气虽大,可毕竟年纪太小,与一省解元相比,终究差了些火候啊,我看够呛。”

“……”

“你买了多少?”

“一千两。”

“兄弟节哀。”

“贾琮勉哉!贾琮勉哉!”那人不服气,振臂高呼,给贾琮打气。

贾琮站在擂台上,微微侧耳,尼玛,怎么别人都是必胜、万胜,老子就是勉哉,混账。

北直隶解元黎勇军也是用的白蜡杆,心中甚喜,遇上身子骨还未长成的贾琮,总比遇到那些解元猛人好,虽看了贾琮前几场比赛,知道他手里有些功夫,可毕竟人小力弱,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咣!铜锣响起。

“琮三爷,请。”黎勇军拱手笑道,他出身军伍世家,其父是京营一个千总,从小苦练武艺,自问不输于人。

“看招!”贾琮哼了一声,也不啰嗦,枪杆一挺,直刺黎勇军面门。

“好!”黎勇军夷然不惧,反刺贾琮咽喉,仗着身高臂长,即便同时刺出,也是自己先刺中对手。

贾琮心中一凛,果然厉害,枪到半途已然变招,陡然抖开朵朵枪花,一招青松翠翠,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将对方全身罩住,利用王进所受枪法,试探对方底细。

黎勇军以为贾琮心怯,不敢进招,顿时斗志暴涨,大喝一声,拧枪如轮,枪势大盛,顿时绞散眼前漫天枪影,一枪势如电闪,直取贾琮胸膛。

贾琮心中一喜,身子一侧,单手持枪,枪尖点地,斜斜格挡。

黎勇军一枪刺空,微微皱眉,对方守势严密,也没什么可乘之机,正待回枪重整旗鼓,忽见贾琮一脚踢在枪杆上,枪尖似蛰伏的毒蛇般猛然昂起,直刺自己小腹。

好毒辣的枪法!黎勇军忙退数步,想先避其锋芒。

贾琮适才示敌以弱,凭借一招毒蛇吐信抢到上风,得势不饶人,哪里给他机会,枪势猛然爆发,如云如雾,如波如浪,层层叠叠望黎勇军身前挤压而去,枪头如毒蛇,专往他面门、咽喉、心口、小腹、下阴等要害招呼。

黎勇军叫苦不迭,只觉自己恍如万顷波涛中的小舟,稍有不慎便要舟覆人亡,只得拼命抵挡,想挨过这波攻势再行反击。

贾琮见他枪势渐渐散乱,左支右绌,已现败象,手中枪势更猛烈了几分,将王进的绝学“云深七重影”发挥到前所未有的极致。

顾名思义,别看贾琮攻击了数十招,其枪意始终只有一招,这一招共有七重攻势,如惊涛巨浪,一浪高过一浪,对手露出破绽的情况下,绝难抵挡。

一重、两重、三重、四重。

黎勇军勉力抵挡了四重攻势,终于防线被贾琮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着!”贾琮一声大吼,枪尖已捅在他心窝。

黎勇军闷哼一声退开,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知道贾琮留了力气,不然估计得断一两根肋骨,喘了两口气,才缓过来,拱手道:“多谢手下留情。”

“承让。”

“神京贾琮,胜!”

看台上响起一阵疯狂的欢呼,显然贾琮在这局比赛中赔率甚高,买他赢的人赚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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