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爹骂道：“狗屁！你打人家，人家爹娘都找来了……”

张力说道：“给他们二斤鸡蛋，不就行了……”

他满不在乎地样子，让张力爹更加生气。

“你以为打了人家，就赔了鸡蛋，就完事儿了？”

张力说道：“奶奶说的，每次都是这么办的……”

什么？

你奶奶教的？

张力爹一把甩开拉住自己的老娘，“娘，你就这么教孩子的呀？”

张力奶奶说道：“你……你怎么……你还敢冲你老娘大呼小叫的？”

张家是有规矩的，张力爹要不是因为太生气，也不敢和老娘这样说话。

张力的娘也过来，说道：“娘，不是……你这样教育孩子，这不是惯着他，他将来成了混蛋了都……”她不满地咕哝着。

张力爹有了人支持，也说道：“你看看，这小子都让你们老两口，给管成什么样子了？”

张力从生下里，断了奶，就跟着爷爷奶奶。

可以说，是被爷爷奶奶惯大的。

张力爷爷一听这话，也板着脸，说道：“你说什么？”

“我替你管着孩子，你还不乐意了？”

张力的爷爷在家里说话，一言九鼎。

“我管出来大孙子，打仗都是打赢的，不像你小时候那么怂包！”

张力爷爷骂道：“你还想打我大孙子。你来……你打一个试试！”

张力有了撑腰的，更加肆无忌惮。

他拉了拉爷爷的胳膊，指了下老爹手里的笤帚。

张力说道：“我爹手里还拿着笤帚呢

……”

张力爷爷立即说道：“你给我吧你手里那个玩意儿放下！你还敢打我孙子……我打孙子谁也不怕，我在这儿，谁敢动手？”

张力爹也不敢和自己老爹抗衡。

只能把笤帚扔了。

“爹，你管孩子，那是自然……但也不能惯得太没边了呀……”

张力爷爷说道：“我们老张家，现在就是三代单传，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大孙子，你不惯着，你还想这么样养呀？”

“别人的孩子，要是打了咱们大力，你要怎么办？”

张力爹说道：“孩子不能打人，谁打人就罚谁，人家老师也跟我说了好几次了，张力老打人，这么下去不行！”

张力爷爷却不以为然，“我孙子不打旁人，还让旁人欺负他呀？没门儿！”

“我告诉你，认不认字都不算什么……我不认字，也妨碍我打仗打得赢！”

“想当年，我们要是不打跑了鬼子，打赢了仗，能有你们的今天。”

“我的孙子，你别管！”

张力有爷爷撑腰，根本不怕自己的爹。

张力爹拿老头子也没法子。

在张力爷爷的宠溺下，张力越发喜欢打架。

张力每次打完了架，回家都要像报告战况一样，显示自己打赢了。

爷爷的原则就是：只要你打了别人，回来就给你好做好吃的，要是让别人打了，回来，爷爷再打你一顿。

最后再给张力奖励大肘子吃。

张力啃着大肘子说：“嗯，我打得过他……嗯嗯嗯……”看孙子

吃得狼吞虎咽，张力爷爷别提多开心了。

将来张力就是要培养成成打胜仗的主力军。

在这样的正向反馈中，张力的打架突飞猛进，几乎打遍了整个班。

他上二年级，就可以打三年级的同学，到了三年级的时候，整个学校都没有他打不过的人了。

其他的人虽然比他长得高一点，但是没有他壮实。

他爷爷教了他一招，上去抱着对方大腿，直接就把对方撂倒了。

整个村里的孩子，几乎没有人敢惹他。

但是，有的时候打急眼了，几个男生联合几个人堵住他，也会把他打的头破血流。

张力一点不在乎，打架就是玩命一样，下狠手。

所有的男学生都开始害怕他。

有一次他拿棍子把一个男同学的头给开了。

还好木棍子被打断了，对方的脑脑袋瓜开瓢了，流了很多血。

这下事情闹大了。

张力的爷爷也已经没有办法护住他了。

他再也不是大队长了。

包产到户之后，大队长就彻底的没有权力了。

大队长也和队员一样，大家平起平坐。

人失去权力的滋味，就和失去健康一样，失去了很多功能。

让张力爷爷心情极端不好，每天喝闷酒。

喝多了，有时候也会大骂。

张力觉得自己原来有爷爷护着，父母也不怎么教育他，无法无天惯了。

但现在爷爷老了。

没法再压制住他爹了。

他爹生气起来，拿棍子敲他，拿皮带抽他。

在外面打架了，回来也不再得到

肘子，而是一顿胖揍。

然后，其他的人对张力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有一个女生因为张力和别人打架，误打误撞的把她撞倒，结果头磕到了台阶上，磕破了脸。

那女生的家长不依不饶的，非要让他滚出学校。

校长也觉得张力是个危险分子，要开除他。

哪怕他妈妈过去求校长，校长也不答应。

直接让他回家反省。

其他的被张力打过的男生们的家长，也都开始联合起来。

让张力滚出这个学校。

就连学校的老师，也说张力就是个害群之马……嗯，张力听不懂这话的意思。

他确实是马。

他是千里马。

这个破地方根本就拦不住他。

张力本来就不像上学，回家之后，他决定不上学了。

虽然现在年龄小，但过两年，他十八了，就能去当兵了。

但是张力爹，一听他被开除了。气得拿鞭子狠狠抽了他一顿。

“你不上学……就是个睁眼瞎！当兵人家也不要你！”

张力不服，“我当兵，以后去打仗！”

张力爹骂道：“打什么仗？打仗的事儿都让你爷爷那一辈打完！现在哪有打仗的地方？咱们要建设四个现代化，你的任务不是打仗！你给我去上学，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张力的爹  把他转到了红旗大队这边的中学上学。

这还是老校长看在跟他爷爷有交情的份上，给写的介绍信，他才有地方收他。

张力的奶奶心疼孙子，临走还哭了一通

。

张力的娘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希望他到那边去之后好好听话，不要再打架好好学习。

“嗯。”

张力虽然答应了

但是，他一心想着过去那边也要做老大。

还给自己准备了厉害的铁手钉，准备在那边大展拳脚，大干一番。

没想到，他去那边的第一天，就遇到了谢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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