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并不能阻挡熟悉道路的汤姆，他在夜色里如鱼得水自由穿行。

    而跟踪的方辉则是吃了不少苦头，天色太黑稍不注意就会跌跤或被坑洼的道路别脚。

    他虽然摔了几次，但是都没有大碍只是弄脏了衣服，不然他今晚的跟踪行动就要泡汤了。

    跟着汤姆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在一个巷口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方辉快步走了过去，在夜色中寻摸了好一阵也没找到汤姆消失的踪迹。

    看来，第一个孩子成功了。

    练习成功的孩子脸上大都会露出得意的笑，对那些失败的孩子则是露出奚落和鄙夷的神情。

    他大声道：“因为那个华人是我的客人，若是被鲍勃偷走了钱包，他就没钱付我工资了，所以我不能让鲍勃得手。”

    他悄悄凑近洞口，发现洞口周围没有任何人把守，遂大着胆子往里面偷瞄。

    方辉越听越气愤，但是他不能打草惊蛇，又小心的从地道折返离开了。

    他等了一会，发现除了刚才的“铮”声外再无其他动静。

    这个通道是砖石垒砌的，小孩子通过问题不大，他一个成年人只能说是勉为其难。

    他纠结是在此守株待兔，还是拿出打火机正大光明的寻找可能存在的隐蔽入口。

    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写一篇报告，让石总来治治这个人渣查理，解救那些可怜的孩子们。

    是以他试着探索发现铁环连着的是一个铁制挡板，推开后面露出一个洞口，他用手摸索了一下，确定这是个通道。

    这是个偏僻的巷子，晚上更没多少人过来。

    其中一个急声道：“走快点，回去晚了就吃不到食物了，查理也会惩罚我们的。”

    他一边庆幸自己的幸运，一边感叹这天底下也就西南非洲这一片净土了，同时不忘感恩石总真的伟大！

    ……

    方辉在暗处等了好一会，确信没有人再过来了，他从藏身处出来，摸到刚才俩孩子消失的地方。

    通过他走动的样子，可以看出这个查理应该也是个跛子。

    在场的孩子齐声回答，“记住了”。

    正思考得失之间，突听有声响，他立刻躲藏了起来。

    对那些失败呜咽的孩子，他则是毫不留情的咒骂，什么蠢货，懒鬼，呆头鹅一大堆，没有重复的。

    方辉此时已被吓得眼睛紧闭，耳边传来了孩子们的欢呼声。

    没受罚的孩子挤在角落里，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大概爬了十多米，他发现前面有个洞口，洞口处传来了光亮。

    查理闻言转向那些站在角落的孩子们，“汤姆你来告诉我，为什么？”

    此刻查理手中拿着一根竹条类的工具，正在惩罚孩子。

    抽到了一阵后，查理停住了施暴，受罚的孩子也老实的从长凳上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一边。

    方辉一边替那个男孩庆幸又感叹这个查理真是太恶毒了。

    声响来自人声，听声音又是小孩子。

    不用问这个成年男人应该就是汤姆口中的查理了。

    另一个孩子闷声回了个“嗯”，然后他们俩快速来到了方辉藏身不远的墙壁处，模糊中能看清他们的身形，年纪应该和汤姆差不多。

    可惜火光太暗，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大概看出他的个头不高，站姿有些不协调。

    他伸手摸索了一会，摸到一个铁环，他尝试着一推。

    查理转头看向鲍勃，笑着道：“既然你没有弄到钱，规矩不能改，趴好。”

    夜色深沉没有灯光的情况下，他只要在夜色中保持不动，基本都不虞被发现。

    一零七.一七二.一零一.二二二

    那些孩子们瑟缩着排起了长队，一个个脸带恐惧的走向煮着开水的锅。

    方辉断定这附近一定存在隐蔽的入口，不然没法解释汤姆为何突然消失。

    方辉听得心惊，这个查理真是够恶毒的。

    他想起清国也有类似的人，而他虽然幼年坎坷，因为被运到了西南非洲，反而幸运的吃饱了饭还上了学，根本没有机会经历这世间的险恶。

    “铮”的一声响，让方辉的心提到嗓子眼，生怕这洞口那边藏着一个人。

    不过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们可以协作，获得的钱对半分成，记住了吗？”

    查理站在铁锅旁边，对着孩子们大声道：“今天继续练习捞肥皂，你们一个一个来。

    查理转身对着那些站着的孩子怒声斥责道：“我责罚他们不是目的，而是要激励你们好好工作，今天没有弄到钱的人，依旧没有饭吃。

    等到查理惩罚完了孩子，然后他迈着跛足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屋子中央，那里的火堆上架着一口锅，锅里的水已经煮沸了。

    他尝试爬了一段，发现可以通过，他没有关上外面的铁盖，继续往前爬了。

    两个孩子蹲下在墙壁处鼓捣了一阵，就听的铮的金属锐响，两个孩子穿过了一个入口，消失了。

    查理一听居然笑了，“嗯，汤姆的理由让人信服，今天伱免于责罚。

    虽然西南非洲大部分时间都温暖如春，但是到了晚上还是需要穿厚一点。

    每人练习三次，谁也不能逃脱，开始！”

    排在前排的孩子走到铁锅前站定，看着铁锅中被锅底气泡冲荡不止的肥皂块，深吸一口气，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对着铁锅中央就是一抄。

    跛子查理也会对练习成功的孩子施以夸奖，同时不忘奖励他们一块肉。

    鲍勃颤声道：“我本来要偷一个华人的钱包，但是汤姆叫破了我的行动，所以我才失手了。”

    这是一个大屋子，屋子里放了几个火堆，既能照明又能提供热量。

    方辉继续打量，发现屋子里面有几十个小孩和一个成年男人。

    “记住了~~~”

    汤姆因为今天得到了优待，而且他又想好了理由，是以他敢于直视查理的眼睛。

    这一次孩子的回答参差不齐，查理也没有在意，“快点开始！”

    “啪啪”声回荡整个房间，而那些趴在长凳上受罚的孩子则是闷声呜咽。

    不要犹豫，一旦犹豫你的手指就会受伤，记住了吗？”

    “啪啪”的抽打声继续响起，鲍勃的呜咽声同样回荡不休。

    他们不敢大声哭泣的原因，应该是查理禁止他们这样做。

    后面的孩子继续练习，不断有孩子成功也有不断有孩子抱着手躺倒在地上呜咽。

    “我再说一遍，动作诀窍，一定要快准狠。

    下面一个，是亲爱的鲍勃。

    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没有弄到钱？”

    他尝试着往里钻，十分狭窄。

    然后又听到铮的响声，洞口应该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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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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